宋夫人已经想到了宋莹莹会做这样的决定,她骄傲地想着,果然是她的女儿。
所以,她这时只是微笑着:“你做了正确的决定,莹儿。去吧,把那些本属于你的东西取回。”
宋莹莹也有了底气,应了声,她双手紧紧攥住放着那件华丽嫁衣的托盘,步履坚定地走出了房间。
宋夫人这才这才轻轻挥手,将守在门外的丫鬟召唤进来。
她眼神阴沉,偏生脸庞上挂着一种扭曲的笑容,那笑容中带着几分癫狂与疯狂,令人不寒而栗。一时间,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片死寂,无人敢轻易开口。
“将桌上的这个嫁衣送去宋姣姣那里,告诉她,这就是祁王送来的嫁衣。”她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戏谑与嘲讽。仿佛这嫁衣不仅仅是一件衣物,而是对她的羞辱与嘲笑。
顿了下,她半闭上了眼睛:“今天凡是看见了那两件衣服的,一人挖去一只眼睛作为警告。若是有人将这事儿透露出去,那另一只眼睛和舌头就不用留了。”
丫鬟婆子听罢惊恐万分,纷纷跪倒在地,不住地磕头乞求。
“求夫人开恩!”
“我们不会说的!”
“不,不,我们根本未曾目睹任何异状。”
宋夫人依旧闭目养神,仿佛未闻周遭的哀求与辩白。她轻轻一挥衣袖,几名仆人迅速上前,将那些惶恐不安的人的嘴巴牢牢捂住,随后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将他们带走。
整个宋府弥漫着一种难以名状的血腥气息,伴随着新娘嫁衣那刺目的红色,如同死神的使者般悄然降临,给这个本该喜庆的日子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
*
宋姣姣在祁开霁的宅子中待了一段时日,整日无所事事,这些日子里,她几乎没有踏出过府门,最远的行程也仅限于乡间那几条蜿蜒的小路。府中的下人们对待她都是毕恭毕敬,无微不至,仿佛她便是这府中的主人一般。
她觉得她的骨头都要在这样安详的春日被养酥了,几乎忘记了时间的流逝,也忘记了那个曾经让她心烦意乱的宋府。
祁开霁在那天晚上月下交谈后,第二天就不知道去哪了,只让嬷嬷和她说,京中有急事,他需要回去一趟,这个地方她想待多久便待多久,哪怕到时候他来这里迎娶她也没什么不可的。
她知道,这话的意思就是她哪怕不想再回到宋府,他也给她撑腰,不会以不孝的名义去批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