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回嘴,想起赵氏还在身旁,只能捏着鼻子说道,“以前年龄小,现在大了些,六嫂别怪罪。”
楼望月挑眉,果然是赵氏认真调教的,这才几天,就比之前能忍多了。
待母女二人离开,宋老夫人才叹息一声,“月月,之前是我想岔了,觉得你会危害府里,这动用了些手段。”
她略带沙哑的嗓音暮气沉沉,“咱家风雨飘摇,经不起一点折腾了。既然你对宋府没有恶意,老身在此给你致歉。往后咱和和气气的,如何?”
楼望月接过芍药送来的茶水,沉声说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已经是宋家上了族谱的儿媳妇,这是铁一般的事实。可当初那莫须有的罪名,叫我背了三年的残花败柳的恶名,叫我如何忍得?”
她既然已经透露出,知道山匪一事,自然不能忍气吞声。
恰好这个时候,正是她得势,更不能摆出好说话的姿态。
既然狐假虎威,便要进行到底。
宋老夫人掀开眼皮,盯着她问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不知道。”楼望月苦笑一声,“这事原是六爷说漏了嘴,如若不然,隐瞒我一辈子,我也没有这么痛苦。在此之前,我当真以为,宋府是我的家,您是比我亲祖母还亲的亲人。那日不过试探一二,倒是让我确定了。”
宋老夫人闻言,心里升起的那点对宋世诏无罪释放的欣喜,荡然无存。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脑子如此糊涂,嘴巴不把门,难怪会下狱。
若非他说漏了,楼望月如何得知?
如若不然,楼望月依旧会是那个听话的钱袋子,哪能闹到如今的地步。
事儿已经发生了,再埋怨也于事无补,她便将一切都推到宋世诏头上。
“那事儿是府里做得不对,对你不起。起先,是小六不愿娶你,便出了昏招,想逼迫我们退亲。你祖父说要重信诺,执意迎娶。祖母也是事后才知道你遭遇的一切,乃是人为,深觉对不住你,便对你比亲孙女还好些,这点,你应该明白的。”
她看着楼望月迟疑的神色,继续说道,“可府里一百多口人,孰轻孰重,换作是我,你如何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