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禹一时间想到了圈子里的无数传言。
要知道不少人可都不希望顾允寰活着他年纪轻轻就压在了众人的脑袋上,做生意也做得大,三十岁资产过十亿的年轻人可绝不多见,不少商人都羡慕嫉妒得不得了。
以往都是看他身体差得要命,走两步便喘得几乎快要死掉,大家心里才平衡点。
现在他身体一好,很多商人的眼睛都红了,说顾允寰是用了阴招借命才重新恢复健康,弊端就是绝不能离开大师半步,所以才勉强自己和一个男人谈恋爱。
张禹原本不信那么离谱的玩意儿,可
他的脸色青青白白,再看计燃的时候,只觉得计燃恐怕是个搞邪魔外道的恶道士。
计燃根本不知道眼前的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他回头看到顾允寰,先是踮着脚尖在他的耳边说了什么,然后才重新拉开车门坐了进来。
顾允寰贴着计燃挤在了后排,然后对着张禹点头。
顾总,您怎么来了,这么点小事还惊动到您了,多不好意思。
张禹的额角有汗珠往下滴,顾允寰却慢声说到:应该是我打扰了您才对。
张禹感觉自己浑身的冷汗都冒出来了。
顾允寰随口一句话都能让他怕得不得了,张禹默默在心里唾弃自己,但是却仍然无奈的对着顾允寰笑了笑,然后开车去了他的老宅中。
张家祖上传下来一座山,山上是一群张姓人家的坟地,后来大家陆续搬走,张禹家里又发迹了,干脆把后山买了下来,也出钱帮几乎打算迁坟的人家迁坟然后便把另半边的山当做了他们张家的阴宅。
以前都说我家里的阴宅是旺人的,所以一直也没有出过什么事故,结果这回莫名其妙的出了事,我真的是没办法了才来求您帮忙的。张禹颇有点无奈的和计燃说着。
计燃看了眼张家的后山。
其实地理位置确实有聚阴一说然而张家的阴宅选在了山上,却又不是低凹的位置,聚阴,却也有风吹入,因此也谈不上什么风水不好。
选的确实是旺宅的阴穴位置,没什么问题。计燃收回了目光:况且生意上的事情应该主要是靠自己,怎么能全盘怪命理呢?
也不是我多心,可是自从那天我从父亲的墓穴回去以后,接连倒霉了好几次。
张禹垂头丧气的,计燃便提出去对方家里看看。
他们开车从后山到张禹常住的别墅路途中经过了一所小学,计燃看到几个孩子蹦跳着走出来,张禹放慢了车速,还探出半个身子伸手对着孩子们打招呼。
张叔叔好!几个大胆的小孩叫着,而张禹也笑了起来。
等开过了学校,他才恢复了车速,然后和计燃解释道:那个学校是我给村里剩下的人建的,这种学校请老师比建学校都难。
哦。计燃点点头。
也不是特意说哎,其实要说做慈善,还是比不上顾总。顾总几岁那年好像就督促顾先生开了个基金会,把自己的零花钱全部捐进去,我年轻的时候看独资基金会只有几千块的时候还觉得是个乐子,没想到顾总竟然坚持下来了那时候那么小。张禹感慨着顾允寰的眼光和魄力,再想到他做得事,一时间更觉得佩服。
顾允寰没打算多提,计燃却很好奇。
你那么小,怎么就想要做啊?顾允寰,你还记得你最初怎么想的吗?计燃只觉得小顾允寰简直是厉害死了。
那么小,就连计燃小时候都想过不修炼去玩,顾允寰却已经比他多走一步了。
没什么,身体不好,拿着钱也用不着,就捐出去了。我的病治不好了,想着让别人的病能快点治好,感同身受而已,没什么别的想法。顾允寰摇摇头:如果不是我身体不好的话,应该也想不到要这么做。
怎么这么谦虚呀。计燃在旁边哼道:太谦虚可就不好了。
第94章 神秘莫测的计大师
计燃夸得真情实感。
顾允寰也只能点头应了, 连眼神都温柔了不少。
张禹悄悄从后视镜里看着两人计燃长着张可爱的脸,说是小白脸倒是可信,但真不像是一个大师。
如果不是圈子里对顾允寰以往的身体状态太了解, 计燃出现后他也确实奇迹般的康复了,张禹怕是会觉得自己昏了头。
他尽力压下心底对少年的轻视,将计燃和顾允寰带回了家。
他的妻子孩子都没在家, 计燃一进门就看到了正对着大门挂着的一副画像, 那画像上是漂亮的玫瑰和金色的阳光,盛大而热烈的画面从色彩上看极其耀眼。
计燃站在门口看了很久, 而张禹也热情的和他介绍道:这是朋友送我的画, 说是名家的仿画因为确实好看,我就挂在门口了。
嗯, 画面画得很好看。计燃挪开了目光, 将眼神重新落在了房间内。
顾允寰跟在计燃旁边,两人顺着楼梯上楼的时候,正好从画像前面路过。
顾允寰的目光瞬间停留在了画上。
他抬手想去触碰那副画,却被计燃一把抓住了手腕。
别动。计燃望向顾允寰, 两个人眼神对视间,顾允寰便明白了怎么回事。
前面的张禹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妥,他带着两人上了楼,计燃在房间里转了几圈, 并没有对家里的各种摆件做什么评价。
再看着张禹家后院放着的小喷泉, 计燃倒是很好奇的问张禹:那么大一个喷泉放在后院, 不是很影响视野吗?
水能聚财, 所以我设温泉也是想摆个吉祥。
张禹和计燃解释过后, 还以为是喷泉有什么问题:如果是喷泉影响风水的话, 我马上拆掉。
一个喷泉能影响什么, 只是视野不开阔,而且按照风水学来说不大好罢了,但风水没那么严苛,摆了也不会破财。
计燃没多评价什么,而顾允寰想起自家房间里唯一相符的只有门上的贴着的出入发财横幅,他突然偏头问计燃:如果在客厅的桌上摆一个这么大的小喷泉玩具,会不会很好看?
摆在窗台上吧,再摆两盆绿植。计燃立刻帮顾允寰规划了起来。
这时张禹才想起顾允寰似乎是住在市中心的平层中的。
他的脸涨得有点红,但仍然认真跟在计燃身旁。
计燃将房间内所有摆放的画都看了一遍,又在他们供奉的香炉旁看到了一只香囊。
那张禹很紧张的想把香囊收起来,计燃却指着香囊问:这东西,也是那个送你画的朋友送你的?
不是,是我自己买的。张禹那样子格外别扭。
计燃的目光落在了香囊上,他的嘴唇抿平成了一条支线,做生意,走邪路可不会有任何助力。
张禹紧张的抓着手中的东西,冷汗随着额角滴下来。
你说你在梦中看到了你父亲,那你有听到他和你说什么吗?计燃看到张禹的模样,马上便猜到是怎么回事。
那浸透着邪佞的香囊虽然包裹得严实,然而其中阴童的阴邪气息却浓烈得快要溢出来了。
请阴童本来就是极其危险的,毕竟婴儿是最接近阴阳的人。
由无到有,由死至生。
请最接近另一层世界的阴童,借用得可不是一点供奉。
张禹看着计燃无喜无悲的表情,冷汗止不住的掉。
旁边的顾允寰虽然常年冷着脸,可站在计燃身旁,却显得和蔼可亲了起来。
张禹仔细回想着父亲在梦中和自己说了什么,可是梦境本就是一碰就散了,他只能勉强记起父亲阴沉的脸,其余的什么都想不起来。
可眼前的大师怎么会知道他父亲
你父亲和你说,别碰,再碰会付出代价的。
可我不是当天
拜了几天,施了几次血,然后你父亲才出现。于是你断了施血,却麻烦不断,于是你认为是阴宅出了问题对吧。
计燃实在搞不懂这些人到底都在想什么。
阴童本来就是个小孩,甚至是婴儿,年纪越小越狠厉他们自己难道不知道小孩的性格本就古怪不定,不满足他们的欲望,他们便闹得越发狠,供养得越多越难摆脱,供养得浅也要被闹得家宅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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