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了解情况, 加上调取监控和安保的证词, 很快警方就搞清了责任方是谁,王北山跟李春萍就被带上了警车, 顾星淮挑了四名刚刚表现得有眼力见的保镖留下, 让曲姨给他们安排下住处。
刚刚司宸怕下车会起冲突便没有带派恩,这会儿则和顾星淮一同去车那边把派恩接上。
男人正要朝家走去,就听顾星淮说了声:等我下。
司宸有些不明所以, 但很快就听到青年那轻快的声音解释道:
王北山把咱家车刮花了, 我这不得给司成瑾发过去看看, 反正他爸赔不起,就让司成瑾赔好了。
顾星淮说着拍了两张照片,还附上了刚刚看家里监控时他录下的王北山趴在车盖上的狼狈样,然后给司成瑾发了过去。
司宸听后轻笑着摇了下头,但也没有阻止。
毕竟以王北山和李春萍的身份如何会得知他和顾星淮的家庭地址?
很明显只可能是从司成瑾那里暴露的,自己和顾星淮都不可能告诉那俩人,而两家父母也不是那俩人能联系得到的。
司宸,你说问他要个十万块不过分吧?
不过分。
两人在将落未落的夜幕下并肩同行着,身后的影子投在石子路上渐渐拉长,缓缓靠近。
在无言处重合,依偎。
次日一早,顾星淮和司宸去到司家老宅接上了司耀宗,老人家精气神很足,都不用两名小辈帮忙把礼物放到后备箱,自己提溜着个大盒子放了上去,随后三人便一同前往位于兴庆街的童连生家中。
在车上时,司耀宗有些试探地跟司宸搭着话,好在司宸似乎并没有因为司霖海的事情迁怒于他,俩人聊着天,司耀宗也安慰着司宸,中间又有顾星淮时不时活跃下气氛,车上显得其乐融融。
不一会儿,司机在街口停了下来,三人下了车,这次顾星淮没给司耀宗机会,先小跑到了后备箱拿东西:
爷爷,我来提吧!
司耀宗笑了笑,也就让顾星淮去了,他陪在司宸旁边等小顾带路。
顾星淮在初次登门拜访后还来过两次,主要是童连生邀请他来家里品茶下棋,顺便再赏赏画,童老师对中西合璧的实验画需要更多的建议,顾星淮就是他在年轻一辈里挑选出来的「鉴画官」。
三人顺着巷子走去,很快便瞧见了童连生的身影,他躺在门口的凉椅上等人,一边扇着蒲扇一边逗着家里的狗子。
老师,我们来啦!顾星淮喊了声,随后冲人招了招手。
童连生起身,把球丢回给自家二狗:小顾来了,你师娘在里面准备饭菜呢,有你爱吃的毛血旺,这会儿应该差不多了。
顾星淮点点头:好耶!
随后童连生跟司耀宗握握手:这是司老先生吧?久仰大名。
司耀宗笑着道:不敢当不敢当,童大师您才是,幸会幸会。
二人客套了下,随后童连生看向了司宸:这位是?
顾星淮把手搭在了司宸肩上拍了拍,冲童连生道:这位是我老公,司宸,也是司爷爷的孙子。
哦哦。童连生应声道。
他先前知道小顾英年早婚,但没想过竟然会是和同姓,不过嘛
童连生又打量了下眼前的年轻人,虽然这年轻男人有眼疾,但气度不凡,而且就从俩人刚过来时的一些小动作来看,关系似乎挺不错。
跟小顾倒是相配。
这时,院门被师娘推开来,妇人眉目间虽有岁月的痕迹,但难掩年轻时是美人的痕迹。
她穿着围裙,一手拿着锅铲跟三人问了好,随后冲童连生道:老童,来端菜了。
顾星淮闻言自告奋勇道:有我在,怎么能叫老师去端,我来帮忙吧,师娘!
他把礼物放好后就跟着师娘一起去了厨房。
而童连生招呼着司宸跟司耀宗落座,司宸把派恩的束缚解开后,两只狗子便放开在一旁玩了起来,四人则开始用餐。
师娘的手艺很不错,做起家常菜来十分拿手,满满一大桌子菜被四人不知不觉间就进行了光盘行动。
饭后,童连生带着司耀宗去参观自己的画室,当然也没忘了拿出让司耀宗心心念念的《雪梅图》,两位老者很投缘,一边品茶一边赏画,不亦乐乎。
顾星淮去厨房和师娘收拾完了碗筷,师娘却很快将青年的洗碗工具没收了起来。
她笑眯眯道:小顾你不用管了,哪有叫客人一起收拾的道理,你们两个小年轻可以去四处转转,对了,这几天正是福安寺里银杏树开得好的时候,你和司宸可以去看看。
顾星淮见师娘态度坚决便擦了擦手,准备跟司宸一同去瞧一眼。
福安寺并不远,顺着小巷子朝西走个十五分钟也就到了,顾星淮先前听说过那寺院里有颗千年古银杏树,也挺好奇。
派恩跟二狗玩得正开心,顾星淮便决定自己领着司宸往过走就行,再者周末寺院人肯定多,派恩在其中活动也难免引起骚动。
顾星淮把司宸的手搭在自己胳膊上,像是被挽着一般,随后道:走吧。
二人顺着小巷子出发,顾星淮似是想到了什么,跟司宸开口道:
对了,趁着这会儿系统不在,我跟你说下,它现在不知道你完全明白了这是小说世界和系统的事,也不知道你得知了原著剧情还有你知道我是另一个世界来的人,所以咱们以后说话时要小心点,我不确定这几点被发现会有什么后果。
司宸点点头:好。
那顾星淮嗯?
司宸顿了顿,然后道:你在那个世界过得是什么生活?
顾星淮一怔,他没有想过司宸竟然会问他的过去。
说实话,最近他对于那个世界的记忆也渐渐淡了些,就好像他现在只想专注于现在的生活,而不是继续留恋过去。
抱歉,是我唐突了。司宸抿了下唇,如果你不想说就
顾星淮耸了下肩打断道:不会啊,反正也只有跟你说才不会被当成神经病。只是你突然这么一问,我还真不知道从哪里说
司宸:没事,你想到什么说什么就好。
于是,二人慢悠悠地走在小巷子里,夏末初秋的阳光早已没那么毒辣,甚至在有些凉爽的空气中给人带来几分暖意。
顾星淮从自己小时候生病的时候讲起,只不过重点不是生病有多痛苦,而是没有口福罢了,然后又是长大了些的事,他在学校里没什么交朋友的经验。
因为总是缺勤,很多集体活动也不能参加,所以他想到了学画画,去排解孤独。
后来再大点了,他通过艺考进了当地最好的艺术院校学习,机缘巧合下又被学校导演专业的同学看上了,拍了部小短片,有了些名气,他也发现了拍戏中代入角色的体验很奇妙。
于是在兼顾学业的情况下,也会去跑跑剧组,当然还有那只名叫怕怕的猫。
反正我拍完那部电影后就因病去世了,人冥冥之中就会有种预感,觉得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所以接那部作品的时候我很慎重,也在那期间画了不少作品出来,想必也能给一些喜欢我的人留下些慰藉吧。
顾星淮说完,眼前也出现了络绎不绝的行人从福安寺出入着,寺中的银杏树伫立在其中,刚刚他远远地就能望见那繁茂的金黄树冠,但仔细看去也能捕捉到一些发绿的叶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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