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下沉的力道迫使拓跋临手腕发麻,长刀一抖,落入萧珩手中。
萧珩早已憋了满腔怒火无处发泄,拓跋临主动攻击,给了他一个突破口。
长刀在萧珩手中翻转,咻然脱离,夹杂着真气刺中拓跋临右肩,力道之大,贯穿身体,直接将拓跋临钉到灰墙之上。
秦王府上空,惨叫声凄厉。
萧珩掩住长宁的耳朵离府,抱着人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雨势渐大。
玄色斗篷兜头罩住长宁,她瑟缩在萧珩胸前,避了风雨,却热得小脸酡红,华服被湖水和雨水轮番浸湿,黏腻地贴着玲珑身躯。
她难耐地扯了扯腰封和衣襟,几次拉下斗篷,想露出头汲取空气,又被一无所知的萧珩按了回去。
长宁实在忍不住,哭了起来。
如蛇般不停地蠕动,萧珩,我真的好热
萧珩险些从马上栽下。
他看不见斗篷下的情形,却是感觉自己的衣领被人撕扯出一道口子,滚烫的柔软正贴着他的蜜色胸膛舔舐。
狠狠一夹马腹,骏马嘶鸣。
一路赶到西蜀王府,谢清纬就在台阶下接应。
他刚上前两步,就被迎面走来、脚步虚浮踉跄的萧珩惊住。
让开,关门。
萧珩言简意赅。
他执拗地用斗篷缠住作乱少女,谢清纬只能勉强看见散落的青丝和一角殷红嫁衣,再多的就看不见了,并不知方才一路他们经历了怎样的挣扎。
只是见萧珩冷峻刚毅的面容泛着绯红,便微妙地意识到什么。
他讷讷地侧身,让这两人先进府。
门栓一落,萧珩就抓着人让他把脉,她不对劲,你快看看。
谢清纬起初不明所以,直到触及长宁的脉象,脸色登时诡异起来。
他是看不见萧珩怀中之人的情形,但是这脉象,加上萧珩的反应,轻易便能得出结论。
她没病,就是他凑上前,小声耳语。
萧珩高大的身躯顿时僵住,耳根忽白忽红。
不行!他断然拒绝。
即便他与长宁有情在先,但眼下若是做了,就是趁人之危。
此药无解,你自己看着办吧。谢清纬决心不掺和此事,意味深长地拍拍他的肩。
萧珩想拉住他,却是什么也没抓住。
怀中少女趁此机会,纤细的藕臂挣脱斗篷,攀上他的脖颈,别、别说话了,到家了吗我好热
长宁以为自己还在外面,不满地胡乱嘟哝。
大抵因为身侧之人是萧珩,长宁放下了所有戒备,任由身体被内心的悸动支配,拉扯衣襟的同时,娇躯捱不住体内的火热,贴着他不安地躁动着。
第93章 不悔
到了到了。
萧珩无可奈何,轻拍着她安抚,又抱起人往院子飞掠。
长宁像只猫咪挂在他身上,整个人柔若无骨,几乎无需眼睛去瞧,便能在脑海中勾勒出她的轮廓
不知不觉地,萧珩开始有些浮想联翩。
长宁却觉路途漫长,倚在他强壮的臂膀里,蚀骨的不适令她愈加难受,刚安抚好的情绪又一次上涌,眼尾泪落如珠。
一边哭,一边拉扯,焦躁急促的呼吸喷洒在他肩颈处。
原本清淡微冷的松香,和着男子的温热气息传来,格外浓烈,熏熏欲醉,不断催发着她心底的渴求。
萧珩觉得二人相触的肌肤都是滚烫的。
他本就不是无情无欲,更何况如今怀中还是他心悦之人,原本湖水浸泡,又经雨水冲刷的身躯冰凉,被她一番撩拨,也无端燃起了火。
比之长宁,来得更炽热黏腻。
长宁不在的这些时日,王府中人依旧会每日打扫她住过的院子,院中一桌一椅,一花一草,都还是原来熟悉的样子。
萧珩把人安置在床上,点燃灯台,从箱笼中取出干净的衣裳,想了想,起身出去唤人,被长宁勾住尾指。
她倚着床柱,领口处的如意流苏扣松落,露出一截莹润细颈,正泛着浅淡诱人的粉。
湿漉青丝慵懒散下,裙底绣鞋不知何时没了踪迹,露出一双小巧白皙的玉足。
偏她还睁着迷蒙的桃花眼,似泣非泣地凝望着他:你要去哪儿?
那只勾住他尾指的小手软软的,撒娇般地晃了晃,连带着半遮掩的发梢也跟着晃动起来,曼妙曲线隐隐绰绰,似有万千风情。
自打把人抱回来,萧珩生怕冒犯,没敢用正眼仔细看她,猝不及防之下撞见此番景象,一向自诩冷静沉稳的他顿觉血脉偾张。
他慌乱地移开视线,声音喑哑低沉得可怕:我去唤人,给你换身衣裳。
说完不再停留。
长宁蓦地哭出声来,与之前压抑的呜咽不同,哭得凄惶可怜。
萧珩急促的脚步堪堪停在门前,只好又折了回去。
渴望不断叫嚣着,长宁热得难耐,明知对方同样炙热,还是忍不住贴上前。
她羞红了脸,柔软的唇胡乱吻过他的下颌,略硬的青色胡茬磨蹭着她的唇,微微刺痛,却莫名舒缓了骨血间沸腾的麻痒。
萧珩扶着她腰肢的手微微颤抖。
脑海几番天人交战,最终理智狼狈落败,索性承受着少女的汲取,甚至反客为主。
雨水从屋檐坠落,窗下窸窸窣窣。
房中旖旎之气如同春火燎原,一发不可收拾。
直到腰封落地,发出闷闷微弱的声响,萧珩才从迷失的情海里清醒过来,发现怀中少女已是双颊酡红,醉眼迷离。
阿宁
二人额头相抵,他眉眼依旧冷峻,鼻端紊乱灼热的呼吸,却暴露了他早已不再冷静的事实。
再等等,再等等
萧珩如此劝慰自己,一滴热汗顺着他紧绷的下颌滴落。
他一离开,方才短暂的安抚停滞下来,更强烈的诉求铺天盖地,长宁勾住他,颤巍巍的,不愿撒手。
她仰着头,眸含泪光,却没有得到预想中的结果。
长宁再次落入水中,微凉池水顷刻浇灭熊熊燃烧的火热,也让她清醒了几分。
净室内浴池的水线堪堪没及腰侧,但许是今日落入湖中的缘故,长宁本能应激,甫一入池,便开始扑腾挣扎,三两下又到了萧珩身旁,小手紧紧环住他的劲腰,柔软娇躯毫无缝隙地紧贴着他。
萧珩原打算拉开距离,先压下自己体内的躁动再说,没想到这才刚入水,罪魁祸首又黏了上来。
他一把抓住在腰上作乱的手,几近咬牙切齿地道:沈长宁!
低沉的声音充斥着警告。
长宁被这一吼,委屈得又开始掉眼泪,你不喜欢我?
哭腔浓浓,活像个讨糖被拒就要哭鼻子耍赖的孩童。
萧珩简直有苦说不出,他本就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如今怀中心上人一哭,他更是不敢推开她,这般来回的折磨如同刀刃舐蜜,进退两难。
萧珩薄唇微动,清冷的嗓音跟着发颤:我不是这个意思,是
话未说完,骤现的雪嫩香肤立时迷了眼,又一次考验他的忍耐力。
我不想伤害你。
声线紧绷,沙哑着喘息,极低极沉,已然到了濒临崩溃的境地。
萧珩咬紧牙,面无表情地替她掩上最后一层薄衫,你现在不清醒,会后悔的。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