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没装,你少诬陷哎呀你再挠我生气了!
两人你来我往的扭打,闹得嘻嘻哈哈,床榻摇摇摆摆。
萧珩低声警告:快睡觉,再乱动,床要塌了。
一听床会塌,长宁果然安静下来她可不想被传出洞房塌床事件。
这一安静,便给了萧珩可趁之机,借着盖被子的时机,将长宁双手禁锢。
眼看那册子就要落入他手里,长宁蠕动着身躯,连带着将萧珩的手和册子一并压在身下。
两人安静对视一息,萧珩弯起唇角。
下一刻,长宁尖叫起来,你你你住手!
萧珩从背后将人赤条条地剥离出来,一手揽着佳人入怀,一手翻开画册。
这一看顿觉全身火热,黑曜石般的眸子亮得吓人,语气却颇为正经,原来你无聊时看的话本居然是这个不过这有什么好躲躲藏藏的,我又不会笑话你。
我是怕你笑话吗?
长宁心如死灰地阖眼,正想挽回一点颜面,就听萧珩咦了一声,居然还能这样?
他又认真地翻了几页,眼中异彩连连。
长宁还被人揽在怀中,明显感觉对方抬起了头
*
翌日,天蒙蒙亮。
按礼数,他们该起身给家中长辈请安,但萧珩双亲已逝,这个环节便省去,改为进宫谢恩。
不到辰时,灵霜就捧着新制的王妃命服进来,随后低头静静退出去。
长宁眼睫颤了颤,浑身提不起半点力气,任由萧珩帮她洗漱穿衣。
直到上了马车,她还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看着身旁一脸容光焕发的萧珩,目光逐渐幽怨。
到了宫门,瞧见裴玖舞时,那幽怨又重了三分。
裴玖舞在军中有职务在身,今日是代父进宫述职的,一早便料到他们夫妻二人会进宫,面过圣后,便在宫门处等着。
长宁妹妹!
裴玖舞招呼了一声,瞧见他身旁的萧珩时,揶揄道:哎呀,以后该改口叫王妃呢,还是叫嫂子?
她朝萧珩挑了下眉,或者叫你妹夫?
萧珩难得对这样的玩笑不排斥,说笑间,大皇子拓跋昭的车驾经过,车上还有晋王从前的八皇子拓跋沣。
自建昭帝驾崩,新帝即位,萧珩得遗诏分封西蜀,当年同在太学的八皇子拓跋沣也得了个闲散王爵,除了多年未曾入京,倒也过得逍遥如意。
九弟
虽多年未见,拓跋沣还是一眼认出了容颜冷冽的萧珩。
已经是成过家的人了,仍没个正形,跳下马车后便兴冲冲地跑过去,拉着萧珩左瞅瞅,右看看,成个亲,都变样了,差点认不出来。
然后看向长宁,这就是你的新娘子吧哎,怎么好生眼熟?
他远在封地,若非拓跋昭相邀,他不会回京,对上京的风风雨雨也不关注,还不知道她的事情。
长宁略一屈膝,八皇兄。
如今她是萧珩的妻,自然与拓跋沣同辈。
拓跋沣有一瞬愣神,还是后头跟来的拓跋昭提醒了他,八皇叔,她是当初的小长宁啊。
他这才恍然,惊讶张大嘴,小、小长宁?你你们
拓跋沣指着面前的一对璧人,差点没叫出声,一番挣扎后才捂住嘴,压低声音道:怎么回事?小长宁是我的宝贝侄女,怎么就成弟妹了?
此事说来话长拓跋昭觉得丢人,把他拖走了。
待他们走远后,长宁才道:他怎么突然进京了?
萧珩沉吟半晌,晋王妃是王皇后的娘家人,如此看来,晋王算是拓跋昭的盟友。
皇帝身子骨每况愈下,恐怕撑不了几年,然储位悬空至今,秦王又惨遭打压,眼下正是立拓跋昭为太子的大好时机。
萧珩自不会参与储位之争,辈分稳重的,也就只有晋王拓跋沣了,就算他再如何懒散不涉朝政,好歹也是当今皇帝的亲手足,说的话总归能有些分量。
不过这和我们也没关系了。萧珩牵过她的手,三日后,我们回西蜀。
两人都打定主意不管此事,同裴玖舞告别后就去了太极殿。
拓跋昭等人先一步到,各自入席,只等萧珩这对新婚夫妇。
李太后借口身子不适推了宴席,高座之上,只有帝后二人,旁边还有一个脸色苍白的李德妃,正暗自垂泪。
二人踏入殿中,施礼后两人落座,席位对面正好就是大皇子拓跋昭,他身侧坐着大皇子妃杨玉瑶。
落座的刹那,长宁与她对视。
王皇后笑吟吟地打破沉默,今天真是个好日子,九弟成婚了,八弟也回京了,你们兄弟这么多年,难得团圆了一次。
殿内几人笑着附和,长宁与萧珩二人却跟局外人似的,只低头吃菜,时不时交颈耳语。
王皇后几番向萧珩示好,赏赐金银,皆遭婉拒,一时气氛尴尬。
拓跋昭这人虽庸碌,但胜在心思细腻,很快端起酒盏走至萧珩长宁面前,皇叔,皇婶,侄儿在此以酒祝贺您二人新婚大喜。
长宁寻思着,她和拓跋昭交情还行,这酒得接。
正欲回礼,萧珩忽然出声:本王听说,我不在时,大皇子妃对阿宁不甚尊重,如今看来,确实如此。
拓跋昭笑意僵在嘴边。
王皇后干笑一声,都是误会一场,九弟先别生气玉瑶,还不快给你皇婶敬酒赔罪。
杨玉瑶这才不情不愿地走过去,先前是玉瑶的不对,给皇婶赔罪,还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最后半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
长宁分得很开,拓跋昭是拓跋昭,杨玉瑶是杨玉瑶,她向来恩怨分明,虽不能支持拓跋昭夺储,却也不想为难,便受了这一礼,事情算是翻了篇,往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见长宁不计较,王皇后松了口气,都快别拘束了,用膳吧。
一顿饭用得尴尬至极,也就晋王那个没心没肺的,权当一家人团聚,挽着拓跋昭乐颠颠地谈天说地,偶尔也会向皇帝提一嘴立储之事。
只是每次提到这个话题,旁边默默无闻的德妃就要小声啜泣。
她与王皇后分坐于皇帝左右两侧,她一哭,皇帝就是想当看不见也难。
第102章 抄家
皇上,临儿之事定然是有奸人在背后推动,否则他一个禁足之人,怎么可能会昏迷在西蜀王府呢?
她不提拓跋临潜入王府欲行不轨,反强调拓跋临是被人陷害,毕竟大家见到拓跋临时,他是昏迷的状态,罪名又全是王皇后一人所定,完全没经过调查。
王皇后冷笑,妹妹此话何意?难不成,是本宫冤枉了他?
德妃又掩面啼哭,妾不敢。
王皇后最见不得她这幅嘴脸,别过脸阴阳怪气道:不敢就少在这儿大庭广众之下装可怜,也不嫌丢人。
皇帝静静听着二人拌嘴,咳嗽两声:秦王违抗皇命,私自出府,本就罪加一等,但德妃之言,也不无道理,就着令廷尉府
此等小事就不劳廷尉大人出面了。
萧珩出言打断,臣已派人调查,是否诬陷,大家也心中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