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小气得很。丛露伸手去抢,渺渺赶紧躲开了。
一人一鲛幼稚的举动闹醒了幸月与葭月,使得他们齐齐地哭了起来。
这一哭,俩人俩鲛哄了许久方才将他们哄好。
丛露如愿抱到了香香软软的龙凤胎,然而,未多久,龙凤胎又齐齐地哭了起来。
温祈提醒道:公主,他们怕是饿了,将他们交予乳娘罢。
丛露只得依依不舍地将龙凤胎交予乳娘。
渺渺眼巴巴地望着被抱走的龙凤胎,直到丁点儿都看不见了,又行至温祈榻前,蹙眉道:哥哥,剖腹很疼罢?
嗯,很疼。温祈心知定是丛霁将自己剖腹之事告知于渺渺的,他握紧了丛霁的右手,才道,但我极为满足,我怀上了陛下的骨肉,并顺利地将他们带到了这人世间。
哥哥身为雄鲛,原不该承受怀孕、生产之苦。
渺渺瞥了眼一人一鲛交握的手,瞪着丛霁道:陛下而今已痊愈了罢?
丛霁颔首道:朕确已痊愈了。
渺渺自信满满地道:我从来不趁人之危,陛下既已痊愈了,我终于能好生教训陛下了。
你且出招罢。丛霁并不起身,仍是握着温祈的左手。
渺渺顿觉自己被丛霁羞辱了,誓要给予丛霁惨痛的教训,又因生恐伤着温祈,而不敢下重手。
是以,她的第一招被丛霁轻松地化解了。
温祈料定渺渺绝非丛霁的对手,伤不了丛霁,且丛霁素有分寸,不会伤了渺渺,遂并不出言阻止。
一旁的丛露曾听渺渺提及过要教训丛霁,知晓丛霁定会手下留情,亦不阻止。
渺渺的第二招又被丛霁轻松地化解了。
她不满地道:我是由于哥哥的缘故,才让着陛下的,陛下且随我出来,与我单打独斗。
言下之意,她的招式之所以被丛霁轻松化解,乃是因为丛霁以多欺少。
丛霁不得不松开了温祈的手,而后啄吻着温祈的额头道:梓童,朕去去便回来。
他随渺渺去了寝宫前的空地,淡然地道:出手罢,无需保留实力。
渺渺被丛霁一激,身形乍然一动,如若鬼魅般,逼至丛霁面前。
她原以为自己胜券在握,岂料,下一息,她竟已被丛霁的食指点住了心口。
她双目圆睁地盯着自己的心口,难以置信,她从未体验过这般毫无反抗之力的惨败。
只消食指一用力,丛霁便能取她的性命。
是我输了。她不情不愿地认了输,决意好好练功,终有一日,定要胜过丛霁。
丛露连渺渺的招式都未看清,渺渺与丛霁居然已分出输赢了。
丛霁赞许地道:你功夫不差,且无短板,假以时日,必然独步于天下。
渺渺瘪了瘪嘴:但我远不如你。
丛霁提议道:你若愿意,朕可教你。
渺渺自然想得到丛霁的指点,可她讨厌丛霁,遂拒绝道:我才不要你教。
丛霁并不勉强渺渺,径直回了寝宫。
温祈见得丛霁,怔了怔:陛下未免回来得太快了些。
梓童认为朕该当放水,多与渺渺过几招么?丛霁从不与人比试,不知寻常人是如何比试的,他想早些回到温祈身畔,才选择了一招制敌。
放水乃是对于渺渺的不尊重。温祈解释道,我并未想到渺渺这样快便败于陛下手下了。
渺渺是块习武的好料子,朕本想教她,可惜被她拒绝了。丛霁难得见到根骨如渺渺者,但渺渺因为他曾伤透了温祈的心而讨厌他,不愿被他指点,理所当然。
她倘若改主意了,再劳烦陛下教她罢。温祈半阖着双目道,我须得歇息了。
怀孕、生产损耗过大,致使温祈鲜有精神奕奕的时候,待做完月子,应该会好起来罢?
不,并非应该而是必定。
丛霁疼惜地道:睡罢,朕陪着你。
陛下替我送送渺渺与公主。话音尚未落地,温祈已然睡了过去。
丛霁亲自将渺渺与丛露送回了白露殿,并未问她们居于一处的缘由。
其后,他急急地回了寝宫,上了御榻,将温祈揽入怀中。
温祈睡得迷迷糊糊,以面颊磨蹭着丛霁的面颊,呓语道:陛下,我心悦于你。
丛霁应和道:梓童,朕亦心悦于你。
第114章
温祈足足睡了五个时辰,直到月上中天,方才悠悠转醒。
他一掀开眼帘,竟发现丛霁并不在他左右。
若非他现下正躺于御榻之上,他定会认为自己与丛霁两情相悦一事,以及自己诞下了幸月与葭月一事仅仅是一场美梦。
他坐起身来,下得床榻,披上外衫,趿上足履,欲要去寻丛霁,堪堪打开门扉,却见丛霁踏月而来,银辉满身,衣袂翻飞,恍若谪仙。
丛霁乍然见得温祈,足尖一点,径直地到了温祈面前。
其后,他将温祈打横抱起,斥责道:梓童,你该当好生歇息,不可沾地。
我温祈委屈地道,陛下不见了,我想去寻陛下。
丛霁紧锁的眉间霎时舒展了开来,亲吻着温祈的额头道:对不住,全数是朕的过错。
本就是陛下的过错。温祈圈着丛霁的脖颈,可怜兮兮地道,陛下还凶我。
对不住,朕不该凶你。丛霁将温祈抱回御榻之上,而后抚摸着温祈的肚子问道,饿了罢?
温祈已然饥肠辘辘,却道:我没胃口。
丛霁满目忧色:梓童莫不是身体不适?
是因为陛下凶我,才让我没了胃口。温祈以湿漉漉的双目谴责着丛霁,又倏然低下首去,不瞧丛霁半点。
朕再也不凶你了,用膳可好?丛霁一面哄着,一面摩挲着温祈如瀑的发丝。
不好。温祈背过了身去。
丛霁吻上了温祈的后颈,又从后颈吻至耳根,柔声道:用膳可好?
丛霁唇瓣所及之处俱是滚烫,温祈气愤地道:陛下又对我使美人计,实在狡猾。
朕知晓美人计对于梓童而言,甚是受用。言语间,丛霁已从温祈的耳根吻至唇角。
温祈情不自禁地阖上了双目,丛霁的唇瓣不断地于他面上徘徊,却每一回都避过唇瓣。
他气鼓鼓地睁开了双目:陛下非但凶我,还欺负我;陛下非但狡猾,还恶劣。
梓童所言极是。丛霁挑起温祈的下颌,一寸一寸地垂下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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