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裴玄迟话中之意,眼见着傀一靠近,纯妃慌张的想往后退去,被扣住手腕,清脆的一声响,剧痛传来让她感觉手腕好像断了。
纯妃咬紧牙关,没让自己那声痛呼出口,她平复着气息,狞笑道:你困不住本宫的魂魄,也休想折磨本宫,本宫簪上的鲛珠遇水化毒,本宫的性命只有本宫自己做主!
裴玄迟神色漠然的打断她的妄想,枫桦殿有毒的东西都清过了,包括那鲛珠。
纯妃骇然的睁大了眼睛,你不、不可能,这不可能!
纯妃慌张的扯下头上的鲛珠,泡在茶壶中,用力的摇晃茶壶,最后竟是抱着茶壶一口饮尽,将其中的鲛珠吞了下去。
但鲛珠太大了,卡在喉咙处不上不下,纯妃张大了嘴巴,抱着必死心思的人,真的到了死前仍是会感到害怕。
傀一一掌拍在她的背上。
鲛珠自口中吐出,纯妃猛烈咳嗽着,噎的她泪眼模糊。
傀一顺势将纯妃从椅子上拽下来,拖着人往殿内走。
纯妃自知若是进去里面定然不会有好下场,她奋力挣扎着,放开,你要干什么,你快放开本宫!
满头的珠宝华翠拉扯中落地,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傀一像是拖着死人那样生拉硬拽,地上久未有人清扫的碎石划破她的掌心。
鲜血混着泥土沾在衣服上,纯妃大哭着喊道:裴玄迟!你放过我,你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马,我日后必会报答你!
裴玄迟!殿下!九皇子!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啊!救命!来人啊!
见裴玄迟不为所动,纯妃死死的用手扣着草地,满眼恶毒怨念的诅咒道:裴玄迟,你必遭
话音未落,纯妃呕出一口血,舌头落地发出声轻响,鲜血滴滴答答的流了一地,顶着空荡荡的眼眶一头倒在地上,硬生生疼晕了过去。
处理好洗净身上的血腥气再回去。
是。
晒了一中午的阳光。
小白猫在凉亭上起身抖了抖毛,跳下来化为人形。
在一旁候着的傀儡上前递上茶水,公子,外面来了个宫女想见您。
见我?云洛亭也不认识什么宫女,不是来找玄迟的?
傀六摇了摇头,说是来找公子的。
我去换身衣服。
是。
云洛亭换好衣服,从内院的小路过去,这边封了一条长廊,里面还铺着暖石,也省的来回披着披风麻烦。
出来时,见这宫女眼生,见都没见过。
宫女行礼道:公子,奴婢是贵妃娘娘的贴身丫鬟名唤莲河。
何事?
贵妃娘娘有些要事想跟公子说,让奴婢过来传个话。说着,宫女还拿出淑贵妃的腰牌,请公子过目。
像是怕云洛亭拒绝,宫女连忙又说:那要事与将军府和九皇子有关,贵妃娘娘让公子无论如何去一趟。
云洛亭没理,只眼神平淡的看着她,宫女抵着头也不敢与他对视,瑟瑟的等着答复。
半晌,云洛亭说:傀六,去备马车。
是。
云洛亭指尖绕着腕上的红线,心里传音告知裴玄迟一声,但想了想,只说出门一趟。
入宫之时也走的小路,正门那边都是马车,出去还可能会撞上朝廷官员,见着是王府的马车不免会上前寒暄,云洛亭不善于应对这些事。
十方宫一如往常一样,裴文轩得势时虽是软禁,但待遇要比纯妃好的多,毕竟谁也不想被戳脊梁骨,好歹淑贵妃帮他良多,照顾不周的话可能会落人口舌。
云洛亭上次见淑贵妃还是在将军府的时候,后来淑贵妃偏帮裴文轩,直接放弃帮裴玄迟争权夺位以后,就再也没见过。
找我何事?
贺淑月说:坐,我备了好茶和点心,我们边吃边聊。
不必,有话直说。云洛亭不在意宫女传话说的将军府和裴玄迟的事,他更好奇,纯妃找他有什么事,需要找这些莫名其妙的理由。
贺淑月只当他是怕自己下毒,随后拿起一块糕点咬下,慢条斯理的嚼着,都已经这个时候了,你何必这么谨慎,我若是敢对你做什么,裴玄迟不得活撕了我。
你知晓裴玄迟去枫桦殿的事吗?贺淑月叹了口气,嘴角的笑意有些苦涩,叹息道:下一个该轮到我了。
云洛亭淡淡道:早该轮到你。
纯妃无非是算计得利,那贺淑月呢?纯粹是为了那个位置,连亲生儿子都说丢就丢,怕在外不死,还派杀手灭口。
让你安稳活这么久属实是便宜你了。
贺淑月一噎,没想到云洛亭会如此说,一时间竟不知接下来说什么。
半晌,贺淑月轻声说:我到底也是他的母亲。
你说话注意一点。
云洛亭闻言笑了,你还知道你是他的母亲?
贺淑月捏着糕点的手紧了几分,你无需如此与我说话,倒显得我像个罪人似的。
当时我也为难,如果不放弃他,那将军府便要遭受灭顶之灾,两者相较取其轻,我自然会
云洛亭身为局外人,结合自己所知以及原文中所书,他看的要比任何人都清楚的多。
见贺淑月话里话外中都提及母亲一事,云洛亭隐约也能猜出贺淑月的想法,是想在他这卖惨罢了。
云洛亭冷声打断她的话,分析道:将军手握兵权,皇帝虽然蠢却也不敢轻举妄动,你哪怕坚持赌一把,皇帝看出你的态度也不敢轻举妄动,顶多是失了恩宠,承受各方压力,但你不想失去恩宠,你不想将自己陷入危险,反而想借着放弃裴玄迟这事让皇帝对你心生愧疚,更方便你夺权罢了。
自始至终,贺淑月心里想的就只有皇位。
那我也是他的母亲,生身母亲。贺淑月咬牙说:他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
云洛亭正要说话,却见外面宫女慌慌张张跑进来。
隐约见着院子外面裴玄迟的身影,他起身便要出去。
贺淑月先他一步起身,你且看着吧。说着,直接走出门迎着裴玄迟而去,皇儿
抬手间似乎是想抱一下他,但傀儡没给她这个机会,直接将人踢倒在地。
云洛亭脚步一顿,本来还想出去的,可傀儡这么一做,他出去裴玄迟只怕会多想。
裴玄迟本就有心魔,云洛亭想了想,隐匿了气息留在屋内,今日来宫中一事不许跟殿下说。
身后的傀儡轻声应道:是。
贺淑月跌坐在地上,没急着起身,又何苦做的这么绝呢?你还不能杀我,也不能像处置纯妃那样随便处置了我,我是你母亲,你动我必会遭天下人诟病,哪怕你登上皇位,你也难以服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