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桦愁回去后连着休养了数日,皇帝魏叶传唤他去御前,他便让沈渚给告了假,说是病了。
沈渚也没多想,真的以为沈桦愁病了,天天殷勤的送吃送喝,一时间沈桦愁还养胖了不少。
他臭骂了一顿系统,吵着要罢工。
系统委屈巴巴地告诉他:如果他能尽快推动剧情发展,也就是让魏池浔登上帝位,那么就可以无痛脱离这个世界。
让那个臭小子登帝?
沈桦愁脑中闪过那个穿着破布衫,大口大口在地上吃着狗食的小孩,暗暗叹了口气。
行吧,太可怜了,他大人不计小人过。
按照原剧情的节点,沈桦愁在一年后才能走出冷宫,步入朝堂。
在此之前,二皇子魏何被册封成了太子,成为了男主复仇之路的最大阻碍。
不过魏池浔能出来,也多亏了他。
如果不是他野心太大,被册封为太子后到处收揽人心,又无德无才,魏池浔还真没可能被魏叶放出来。
魏叶这个人,原文最大反派,无情无爱无女人。睡过的女人都死了,给他生了孩子的女人也都死了。
不是别人,全是他亲手杀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男主生母,二皇子生母,四皇子生母,甚至连大皇子,他自己的儿子,都是亲自赐的毒酒。
仿佛是为了完成业绩一般,成为了最佳毒酒代言人。
是个狼灭,却也是个好皇帝。
他爱这天下,所以爱权力。
在位期间,日夜勤政,肃清朝堂,无一人敢贪污受贿,百姓安居乐业,无一人流离失所。
正因为如此,魏池浔最后没有杀他,他还是太上皇,是民心所向。
对于这样的人,沈桦愁不知该作何评价,皇权背后的弯弯绕绕他也不懂,反正魏池浔被放出来那肯定是因为魏叶儿子太少。
大皇子死了,四皇子又是个孩子。
二皇子魏何揽权,君王要想分权制衡,便只能放魏池浔出来了。
可一年后,也太长了…
魏何是因为什么被册封的呢?
沈桦愁闭上眼回忆,书中只有寥寥几字:四月,郁州瘟疫,二皇子魏何平疫震灾有功。
大概是因为此事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四月,现在已经三月底了,郁州离主州相隔千里,传讯不能及时,现在应该已经死了不少人了。
沈桦愁心中有了打算,就看皇帝魏叶同意与否。
应该是可行的。
魏叶对沈桦愁极好,沈桦愁的话,他几乎有求必应,比对后宫里的妃子还好。
就拿这次养伤来说,皇帝身边的御医几乎全来了个遍,要不是沈桦愁早传唤了自己专用的御医,估计就直接暴露了隐私。
他有女穴这个秘密,师父一直帮他藏得很好,从小到大的所有病症都是他师父的朋友刘御医帮他治疗的。
治伤的时候刘御医也没多问,只做了自己本份的事,开了药膏吩咐了几句就走了。
御医们没机会进来,皇帝魏叶又来送衣物,水果,堆满了一整个寝院。
如此盛宠,他这点小小的要求,还是没问题的吧?
沈桦愁几日未出院子,想到此,唤了下沈渚,“小朱子。”
没过一会儿,沈渚推门进来,“师父,有事叫我?”
沈桦愁点点头,“我今日要去御前,你准备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渚屁颠屁颠的给沈桦愁披上衣服,“您好些了?要不再歇几日,御前有小林子他们几个东西在侍奉着呢。”
沈桦愁抬眼瞪他。
沈渚忙低了头,“是,师父。”
御书房。
沈桦愁穿好太监宫服就去了御前,魏叶正在批阅奏折,见他来了,眉眼温和,“尔来了,身子可还好?”
魏叶看上去年纪并不大,眉目前与魏池浔很是相似,俊逸非凡,仙人之姿。
他坐得端正,着一身金黄色龙袍,体型匀长,君王的气场让他显得威严。
沈桦愁不自觉弯下腰,“奴才身子已好,谢陛下关心。”
魏叶放下笔,朝他勾手,“过来朕瞧瞧,朕觉得阿愁瘦了些。”
沈桦愁走到书案前,伸手去研墨“陛下说得什么话,明明胖了不少。”
魏叶挑眉一笑,“是是是。”
两人相望而笑,魏叶又继续批阅奏折,沈桦愁则站在一边给他研墨递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魏叶的勤政真不是说说而已,他一直批阅到了晚间,中午传膳才吃了几口又继续批阅。
眉目专注,忧国忧民。
沈桦愁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反派,突然觉得他有血有肉了起来。
反派不会觉得自己是反派,站在他们的立场,才觉得事无对错,只是不能共情。
魏池浔的母族势力太广,上面的或许忠良,可下面的营营苟苟,亲戚小人谁也说不清楚。
皇帝无法控制,要肃清朝延,独揽大权,如此才能推政,为百姓谋福利。
他只相信他自己。
还有沈桦愁的师父,他虽假传圣旨,但也是听令于皇帝,忠心耿耿。他身居高位,却对沈桦愁这个天生怪胎的孩子呵护有加。
真是,世间好坏,难说啊…
沈桦愁不自觉叹了口气,“哎…”
魏叶停了笔,“尔累了?”
沈桦愁确实站累了,揉了揉腿,“是的,陛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魏叶将笔放在案台,拖着衣袖站起身,“可是身子还不适?”
沈桦愁有些感动,对比一下狗男主,他把他肏的几天下不了床,也不慰问,也不关心。
沈桦愁想马上弃暗投明。
可是,他还是得帮他…妈的,他奶奶的,什么命啊!
“陛下,奴才并无不适。奴才只是站累了,又见陛下为国为民劳累一日却依旧神采奕奕,觉得奴才无用,便有叹而发了。”
魏叶哈哈一笑,看向眼前比这个女子还要美的人儿,心痒痒的,“尔能陪朕,已是有用。”
沈桦愁大概不知道,他的身体带着一股暗香,伴着房内的熏香,隐隐约约落进他的鼻中。
魏叶是看着他长大的,小时候看着就是个美人胚子,白皙如玉,可人极了。
他那时正值青年,后宫嫔妃众多,生子生得早,对孩子没什么太大的欢喜。偏生这小太监生得乖巧极了,一言一行又灵动又娇。
他多留了几分目光,一点点的看着他长开。
连自己儿子都没抱过的他抱过沈桦愁,抱着他坐在龙椅上玩鞭子。
他信任沈桦愁,因为他是他养大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香味落在魏叶鼻尖,似妖精般欲留欲去。
魏叶无甚表情的用袖子拂过,“尔饿了吧?传膳,今日就批到这儿。”
沈桦愁退后一步,取过宫女拿的薄衫,给魏叶披上,“陛下,近日天气怪异,虽已近四月,但依旧是凉,还是加件衣服吧。”
“哦?天气怪异?”
沈桦愁知道机会来了,“是啊,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像是不太吉利。”
只要今日他提上这么一嘴,就能在瘟疫上报奏折时提前知道,魏叶一定会和他讲。
到时候他再推魏池浔去平疫:一个冷宫中德才兼备的废皇子,和一个给予厚望,盛宠的二皇子,该如何选择谁做这个可能丧命的事,一目了然。
事情也正如沈桦愁所料,四月,郁州来报,城中瘟疫盛行,请求朝延援助。
当日魏叶拿着奏折的手都在颤,沈桦愁知道,那是来自君王的痛心。
那一串串的数字,是他所爱的黎民百姓。
魏叶闭着眼,重重叹息,再睁眼时眼眶已经泛红,“传户部李安,兵部秦河,尚医局安远承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