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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菱松了口气,诚恳道谢后,同沈驰景一起走在了后排,四人一起向练武场的方向走去。

“乔大人不必拘束。”

到达练武场后,席引昼请赵惟扬先指导沈驰景,遂走向一旁站着的乔菱,低声道:“赵将军早就听说了你捣毁颉族奸细的事迹,心里头感激的很,就算是我不提,他也早就想见你一面了。”

乔菱正向那边练习动作的两人张望着,闻言有些吃惊:“不过是分内职责而已,赵将军为何会想着见我?”

“他曾遭过颉族奸细的苦。”席引昼叹了口气,似是有些不忍:“十几年前,因为一个颉国奸细,赵将军一身武功险些遭废。”

“什么?”

“武功被废?”乔菱霎时支棱起了耳朵,义愤填膺道:“他们怎能如此嚣张,在我朝境内伤害我国将军?”

席引昼轻声道:“那时,他还不是将军。”

“自建国以来,颉国与我朝大小摩擦不断,时常派兵骚扰。现任兵部尚书赵涧当时在京中为官,妻子却皆在边陲老家留守,赵将军身为长子,当时也才十四五岁,却不得不挑起家中重担。他自小在武学方面极有造诣,虽未曾参军,却也在颉国进犯的危机关头多次出手相救,助了守军一臂之力。”

“也是因此,他被颉国人盯上了。”

“一颉国人潜于我朝边境中,明面上与所有人都和和睦睦,实则是想找出守军的弱点,助他们侵入启朝境内。守军纪律严明,他无空可钻,便盯上了惟扬。”

“那一日,他给母国通风报信,悄悄引了几人入境,打算趁夜屠尽赵家一门,却没想到惟扬那日恰好不在家。他们便绑了赵家满门,以此要挟刚刚踏入家门的赵惟扬。家人性命攸关,惟扬彼时还小,没那么多心眼,只得束手就擒,却还是免不了家人遭屠的命运。”

“我到现在都不知,他看着母亲和弟妹们一个个惨死在自己面前时,是如何的心裂如死、追悔莫及,据说生生吐了口血出来。那帮人见他这样,想他一时翻不起什么波浪了,竟起了虐待他的心思。”

“他……”乔菱听得握紧了拳头,小心翼翼追问道:“他究竟遭受过什么?”

“没有人知道他遭受过什么。”席引昼那时还小,也是长大后才听说的:“官兵赶到时,只见一地血泊和满院尸体,以及一个筋脉俱断、浑身浴血、昏迷不醒的赵惟扬。”

“当时老师正巧在边疆巡视,听说此事后大为震撼,连同数位高手连夜赶到病榻前为他诊断,花了一个月的功夫才为他续上了筋脉,可那毕竟是后续的,实在没法叫他恢复如初。自那以后,他很久都不同人讲话,每日早起晚睡,竟真的用这再续的经脉练回了一身武功,在营中步步高升,打服了无数质疑他的人。”

筋脉俱断……

看着在另一边挥动自如的赵惟扬,乔菱心头一梗,对这个从未谋面的将军产生了种复杂的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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