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那样拼死拼活,不仅是因为骨子里的韧劲,更是因为她必须得这么做——
这江山太重,她得很努力才能扛得动。
“我们一起。”
灯烛掩映,被风吹成破碎的形状。眉深眼浓的男子温和如初,嘴唇一动便替她揽下了半箩筐麻烦。
沈驰景不自觉地倚了过去。
等她反应过来时,身体已经诚实地靠在了席引昼怀里,贪恋着爱人的温暖,久久不愿离开。
原来有个人依靠的感觉,这么好。
席引昼顺势坐在了地上,将怀中的人搂得更紧了些。
在搂住沈驰景的一瞬间,席引昼明显感觉到她好像更瘦了,背后的骨头都有些硌手了。
别人家的姑娘在闺中享受着父母关爱的时候,他的姑娘与兄长相依为命,被其他孩子排挤欺负,吃尽苦头;别人家的姑娘嫁人为妇后,她顶着漫天黄沙守在边关,在血雨里冲锋陷阵,一守就是一辈子。
席引昼恍惚了一瞬。
是啊,于她而言,那短短的几年时间,的确是她的一辈子了。
“其实……”沈驰景的声音有些发软。
沈驰景很喜欢在他的胸膛里胡乱翻滚,尤其喜欢用头上下摩挲,搅得他心神摇晃后又正儿八经地谈起正事来,常叫人拿她没什么办法。
这次她又故技重施了。
席引昼忍住心头的痒意,轻声问道:“怎么了?”
“其实我想到一个把颉国人打跑的好办法。”她讲着讲着有些兴奋,一边抱住席引昼的腰搂着不放,一边喃喃道:“饿死他们,馋死他们,把那些臭卖国贼也赶过去和他们一起挨饿……”
“嗯。”席引昼揉了揉她的发。
边塞的风声很大,两人微小的对话声渐渐湮灭在了风中,直至再也听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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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令沈驰景没想到的是,解药的推行竟然异常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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