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辞潇撇了眼递过来的桂花糕,带上几分嫌弃,臣不爱吃这些,殿下快些吃吧。
氛围还行,没有像白天那样的紧张,纪言就直言道:你别一口一个殿下了呗,我有名字的,叫纪言,纪言的纪,纪言的言。再说了,剧情到了这里,太子殿下都就命归西了,你就当太子殿下死了好不好?
易辞潇不吃这套,殿下怎可这般说自己?
你别跟我装,你早就知道我不是他了,早就猜到了是不是?纪言小兔子般提高警惕,质问道。
太子殿下在说什么呢?臣听不懂。易辞潇觉得颇有意思,开始了装傻。
切!不稀罕说就不说,他还不乐意听了呢!
不过他还是很好奇,易辞潇是什么时候猜出他身份的?又忍不住问道:你什么时候猜到的呀?告诉我呗?
易辞潇索性承认道:那晚月色正好,酒杯中被人下了些药,原本对臣百般追求的太子殿下,居然欲迎欲拒,便猜了个大概。
哦纪言有点后悔问了,但还是要纠正,我没有欲迎欲拒,那就是拒绝!
嗯,殿下说什么便是什么。易辞潇在旁懒散地坐着,眼神却一直盯上那张脸。
直到纪言吃完,打了个饱嗝,易辞潇才开口问:殿下是长什么样子的呢?
纪言正拍着鼓鼓的小肚皮,这个问题给他问懵了,你是问我?还是谁?
易辞潇反问道:这里还有别人么?
有啊,说不定角落里面三个鬼!他是想吓唬易辞潇,但是好像不管用,他自己倒是有点怕了,不自觉就向易辞潇身边凑了凑。
跟他长得一样么?易辞潇又问。
纪言想了想现实中自己的样子说道:差不多吧,但是没他这么娇弱
想想在现实生活中,从出生到大学毕业,也就只有一个男的追过他表过白,而这里,一年时间不到,就来了俩,所以说红颜祸水的是原主不是他。
差不多是差多少?易辞潇还在问。
纪言吃饱了就犯困,躺回床上道:差不多就是差不多呀,记不清了,困了,明天早上起来再告诉你。?
第四十二章 订契丸
易辞潇没再多问,现在不愿意说,日后就愿意了。
次日醒来,如果昨天是一瘸一拐走两步,今天就要变成爬都爬不动了,张口就是骂声,易辞潇!狗日的操!
阿言唤我所谓何事?易辞潇推门而进,送来衣物。
你脑干被榨了?这又是什么称呼?
易辞潇心情不错,没与其计较,而是耐心说道:起来穿好,要准备回京了。
动不了。手抬一下都是酸,他摆烂了。
我伺候你?易辞潇问。
此话惊掉大门牙,可不敢让易辞潇伺候,麻溜地忍痛爬起床来穿好衣服。
吃过早餐,好不容易适应了疼痛,他就眼看着易辞潇牵来一匹马同他讲,阿言与我同骑?
拾衣看戏忍笑,忍得辛苦。
纪言绝望也是真的绝望,他算看透了,易辞潇八成就是想折磨他,叔可忍婶不可忍
你们回去吧,我在这住下了!
你有钱吗?尚官景问。
半晌后,纪言思考道:我留在这里当洗碗工!
掌柜察言观色,立即上前补充,小公子,小店儿不缺人。
合着全部的人都是一伙的,一起孤立他,小嘴一撅,又委屈了,易辞潇你会遭报应的
我可不怕报应,不过呢阿言若是想坐马车,倒也不是不行,回答我一个问题就好。易辞潇借机抛出橄榄枝。
什么问题?纪言见有戏,立刻问。
昨晚,阿言未回答的问题。
什么!?这种东西睡一觉谁还记得?易辞潇肯定是故意的,不行不能让他牵着鼻子走,昨天晚上我睡着了呀,你在梦里问得问题么?
关于长相之事。易辞潇提醒道。
纪言:
说真的,有被无语到,他闭上眼睛,尽量让翻白眼不被看到,然后说:我的真实样子,是很丑很丑很丑的,可以了么?
阿言如果荒唐作答,那我就只能强行抱上马了。
操!真的服,那个八尺男儿一天天关心自己长相的呀?他真正仔细照镜子,还是换上女装梳妆打扮之后,况且!即使长得不一样又要怎么描述啊?
他脑海中想过无数的形容词,最后汇总道:我鼻子塌,眼睛大,耳朵小,眉毛稀,嗯就这些了。说话时小心观察易辞潇神色。
拾衣没太看明白,问身后的舒之亦,他们在聊啥呀?
如她所想,并没有搭理她。
易辞潇没再为难他,抱人一同上了马车,拾衣叹气接摇头,拍了拍舒之亦肩膀,这马车就这么给别人做了嫁衣,苦了你了!
只见人面无表情,她又道:别愣着啊,该去赶马了。
下午申时抵达浦城,夕阳落下,映出红霞,一眼望去璀璨夺目。
纪言睡在易辞潇怀里,像只小猫,拾衣敲了几下车框,两位公子啊,到地儿了啊。
嗯~纪言听到声音,却不想起来,往易辞潇怀里钻,想换个睡姿。
这个行为,取悦到易辞潇,嘴角扬起弧度,紧接着倾身吻上。
呜~正处于睡梦中,却无从呼吸,纪言睁开眼便看见吻到入迷的易辞潇,挣扎反抗都无济于事。
等到易辞潇满意,纪言已经红了眼眶,他很满意自己的杰作,低声笑问:阿言太娇了吧?亲一下就哭了。
你大爷的,你不是人!狠狠擦了下要流出的泪珠,大步越过易辞潇,走出马车。
好死不死,跳下马车崴到脚,马上就要摔倒,眼看舒之亦伸出手,他本能去抓可扑了个空。
就在这时,一只手推动他后背,勉强站稳没摔到,后面传来威胁,阿言是没长眼呢?还是腿不好呢?还是说在勾引某些人呢?
刚想感谢一下,转口变成,去你的!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脑子里天天想一些黄颜料啊?要不是因为你,我健步如飞,早就冲到前面去了!我用得着一瘸一拐地走吗?我会摔跤吗?什么玩意儿啊!
在场的第三个人,听完这番话后,无声地笑了笑。
易辞潇注意到,神色瞥过一眼,同样勾起一抹笑意。
纪言骂完就跑,生怕易辞潇要跟他算账,他现在可经不起半点折腾了。
在浦城歇过一晚,继续赶往进京,纪言坐马车坐到屁股疼,又开始了埋怨古代没高铁。
到了京城,易辞潇事先买了顶帷帽,挡住了纪言大部分五官,当然很成功地也挡住了他的视线,没人扶根本走不了路。
他抱怨道:你就不能买个面具吗?硬是要买这种,搞得我跟个瞎子似的!
没人理他,耍小性子地跺了跺脚。
拾衣:东西我若取来了,王爷可要遵守约定哦!
本王从不食言。
那他呢?怎么处置?拾衣指了指舒之亦。
随意。他捞起旁边等不耐烦的纪言,直径离去。
纪言下颚靠于易辞潇肩膀上,透过帷帽他看见坐在赶马车上的身影,舒之亦已不是初见时的风姿卓越,越是这样,他的愧疚感就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