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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长得可以,确实有种小聋子的感觉,就是……”
“什麽?”廖修远正在那摆弄头盔,闻声瞥了对方一眼。
“就是感觉长得没那麽乖,那眼睛看起来挺野,小聋子在前期是很温顺的小孩,我喜欢圆眼睛的。”
“他还不乖啊,都乖惨了”廖修远毫不犹豫维护。
“警告你啊,不要带着滤镜来看人。”杜流涛明显已经不如曾经那麽信任自己的好兄弟了,尤其是当廖修远在谢臻面前一脚把自己踹开的时候,“我现在真的很担心,你确定没有被下蛊吧?”
他心里不稳当,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你再问多一遍,我就在你身上下蛊。”廖修远忍无可忍,“你到时候看吧,有问题我提头来见你。”
这是廖修远第二次说如果不好让他提头来见。第一次是廖修远不顾他的劝说质疑参演《一个臭名照顾的男人决定去死》,那片子国内不好过审,但廖修远只告诉他,到时候要是不能拿奖,我提头来见你你。
那片子果然在奥尼斯电影节转的盆满钵满,廖修远也一举拿下了最佳男演员的金杯。
从此,杜流涛便很少怀疑他。
“什麽时候能张罗起来啊?”他撞了撞对方胳膊,表情是墨镜都盖不住的兴奋。
“先等等,等他拍完这一步,”廖修远看着塞道另一边,谢臻正被安全员带进来,白底红色的赛车服把他那两条腿拉得尤其长,在阳光照耀下走来的时候,越发显得身形流畅又好看。
“那他妈的有什麽好拍的,直接毁约不拍了呗。”很明显,杜流涛是一个道德感不那麽重的人。
他对自己认为值得的剧本可以付出千百倍的努力,甚至几个月奔波在外面只为了找一个合理的外景,也可以几天几夜不睡觉只为了一个好看的空境。
但是对于他认为不值得的东西,可以说是态度极其不负责任,说跑就跑,说溜就溜,违约金一扔,人就找不到影子了。
“他拍东西认真,跟你不一样。”廖修远毫不犹豫拉一踩一。
“唉,你给他把违约金一掏,他立马跟我一样。”杜流涛毫不惧怕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别人,认为谢臻只是囊中羞涩。
“别叫唤了,我已经给导演投钱了,让他加紧拍,把人给我放了。”
廖修远话音未落,就听见一边的杜流涛怪叫了一声“你投钱了,你给那麽个看起来好像无底洞的剧投钱了?”
“你他妈不是让我给他付违约金?”
“那违约金能等于投资吗!”痛心疾首的杜流涛看起来就差帮对方去要钱了,“违约金掏完他能出来,你这钱扔进去能有个响?”
他上下打量对方一眼,语气是叹息又无奈,“你完了,你真的被下蛊了。”
“你再不闭嘴我一会就撞死你。”眼见着谢臻越来越近,廖修远捂住杜流涛的嘴,等对方在嘴上拉了个拉链示意一定保守好秘密后,这才转身影响谢臻。
“走,这边是赛道。”
幸好原身有驾照,谢臻也有一辆自己的代步二手车,不然今天上这个场,估计真是白来。
风声呼啸而过,赛车强劲的推背把他往后推去,等谢臻一脚油门踩下去,在风里听见了自己兴奋的呼吸。
那确实是他之前从未有过的体验。
就在他逼近终点的时候,一直在他前面的廖修远的车突然一个摆尾,整个车转了过来。
谢臻的赛车逼近,他轻点剎车,廖修远的车就在前面,跟他轻轻的一吻。
夕阳西下,两辆车面对面停着,在夕阳里交换着还未诉说出口的爱意。
谢臻从车上下来,他身形瘦长,在赛车服的衬托下更显得浑身上下没有一丝赘肉,头盔摘下的时候有些细碎的汗珠黏在鬓角,那双眼睛看过来的一眼,就是百转千回,风情万种。
“感觉怎麽样。”
廖修远看着车前的人影,他的赛车是红色的,很热烈的颜色,在夕阳撒下的光晕里,男人恍然觉得对方比昨晚看起来要真实了很多,就像是终于落在了这片土地上的一颗种子。
“挺好。”
谢臻抱着头盔,沖他露出笑。
他以前很少有这种过分激烈运动,油门轰起的时候,感觉自己好像也要随着车飞起来一样,能把一切的烦恼和问题都抛到脑后。
在那一瞬间,剧本、蝴蝶君、综艺,一切的一切都像随他远去了,他在这里,仅仅只是谢臻而已。
“走了。”廖修远转着头盔揽着她,只留给杜流涛一个背影。
“操!别走啊兄弟,多聊两句。”杜流涛还在那盯着两人看呢,一听到要走就不乐意了,立马要再多聊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