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粉要上等的,猪油,白糖,只这三样就占了大头。
叶音开口:白糖的话,我有办法。
叶音给众人演示了一番怎么从黑糖变成白糖。王氏半天回不过神。
顾澈有点意外,但又不算太意外。
叶音问道:已经有这种法子了吗?
顾澈:嗯。
没流通。他补充道。
这种揽财之法只在上层几个家族间流动,底下人的孝敬足够了,不必上层世族出面。
而顾家当时已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万不敢再碰此物。
就算是现在,顾澈也没想用此物敛财,他有其他的用处,不过时机未到。
解决了白糖问题,王氏松了口气,这样成本就少些了,她的压力也小点。
顾澈还要忙酒楼的事,叶音和王氏出面跟铺面主人交涉。
方白他们知道以后要开铺面,高兴坏了。他们也有正经营生了。
一个个卯足了劲干活,按照叶音的吩咐简单装点铺面,然后把点心材料运到铺子里。
顾庭思也想去帮忙,被叶音劝住了,让顾庭思安心在家练武,顺便照顾顾朗。
顾朗太小了,必须留一个人看顾。
叶音想弄宣传单,可惜印刷后是墨色,彩绘虽然有,但价格高多了。叶音觉得不划算。于是买了颜料自己上色。
顾庭思和顾朗高兴自己也能帮忙,晌午时候,顾庭思还主动做饭,结果把自己弄伤了。
叶音看着她染血的指尖,又无奈又心疼,明明是世家姑娘,如今却要来往于灶台。
庭思你先出去吧,我来做。
顾庭思没动,沮丧不已:阿音姐姐对不起。
叶音温和道:没关系。
叶音一边收拾,一边开解她:庭思,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你本就不是普通女儿,不会做饭没什么。
一般的姑娘家也没你功夫好啊。
叶音给她包扎好,重新拿起菜刀,另一只手此时也覆上来。
顾庭思俏脸执拗:阿音姐姐,你教我,我能学会。
她能舞刀弄枪取敌人首级,难道还奈何不了方寸间一把小小的菜刀。
不会就学,再不会就练,顾庭思相信熟能生巧,更相信勤能补拙。
叶音望着她,顾庭思眼神一闪不闪。
叶音妥协:好吧。
她让出位置,从身后揽住顾庭思,手把手教。
别怕,掌握方法就不会再被切到手了。
顾庭思:嗯。
之后几天,家里的饭菜顾庭思都包了,不仅如此,她还像王氏学着怎么做衣服鞋子。
这下连顾澈都觉出不对。
在以前,顾庭思最讨厌的就是针线活,让她拿绣花针绝对是煎熬。
顾澈决定跟妹妹谈谈。
晚饭后,其他人都识趣的避开,把院子让给兄妹俩。
顾庭思不解:兄长,你有何事?
顾澈眉头微蹙,庭思可是有烦心事。
没有。顾庭思疑惑:怎么会这么问。
兄妹间顾澈也不绕弯子了:你不是讨厌针线活吗。
顾庭思愣了一下,随后恍然。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我就是觉得大家都有事做,我很闲。
说好听点儿,她是在每日练武念书,说难听点儿,她就没帮上什么忙。
照顾顾朗本就是她职责所在,而不是她躲懒的借口。
两人对视,顾澈抬手捏了捏眉心,他看着比他矮大半个头的少女,心中又心疼又愧疚。
庭思,你还有兄长,不必苛待自己。
顾庭思摇头,认真而坚毅:我想成为兄长的助力,而不是拖累。
夜风吹走乌云,银色的月辉乍泄,洒落在她的脸上,有种冰冷的金属感。
顾澈抿了抿唇,最后还是没说什么。他上前一步抱住妹妹。
顾庭思跟着王氏学针线活,给几个小子做衣服。叶音提议做同颜色同款式的。
顾庭思和王氏连夜赶工,叶音则带着方白他们实践点心的做法。
有时候知道法子,但上手又是一回事。
腊月二十七,置年货,杀年猪。
长乐街尽头的小铺面在鞭炮声中开张了,穿着相同衣服的半大小子手里拿着一沓彩绘点心图给路人介绍。
还有人用小签子插着点心供人品尝。
方白带着妹妹高声吆喝:瞧一瞧,看一看,刚出炉的荷花酥嘞,不酥不香不要钱哎。
新店开业,享八折优惠。
年糕拿着手里的彩绘殷勤地给客人介绍:这个粉色的是荷花酥,这个是天鹅酥,如果客人想吃清淡口,还有百合糕。
叶音原本是真的想弄宣传单,逢人就发,后来发现不可取,就变通了下。由方白他们拿着彩绘跟人介绍。
叶音看着铺面前堆叠的客人,嘴角微翘,看来效果挺不错。
然而不多时,外面发生了骚动。
原来是免费试吃招来了很多乞丐。他们可不是小孩子,都是成年人。
还有人认出了方白他们,讥讽道:哟,这是打哪儿发财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们。
乞丐聚集,原本的客人都吓走了。方白又急又气,年糕他们躲在方白身后,被方白护着,他们也给方白充胆。
对方看出了方白的虚张声势,盯着方白手中装糕点的盘子,抬手就抢。
方白目眦欲裂,可却躲不开。
危急时,一根擀面杖狠狠掷出,那乞丐只来得及痛呼。
王氏飞奔而出,手持擀面杖舞得虎虎生风:让你们捣乱,真以为老娘是面团了。
对面七八个成年乞丐,王氏分毫不惧。那根擀面杖在她手中恍若神兵利器。
方白等人:!!!
方白反应过来:小弟们
上!
叶音关注着情况,不时出手暗算不要脸的老混子。最后对方灰溜溜跑了。
而王氏在铺子开张当日,一战成名。
王氏:
方白他们看着王氏,眼里直冒小星星。
我悟了。方白以拳击掌,他迎着小弟们的目光,笃定道:难怪嫂嫂那么厉害,这都是王婶婶教的。
后面还有人为了一睹王氏真容,特意来买糕点的。
王氏:就,也行吧。
文大郎还特意就此事问了顾澈,你娘亲当真如此彪悍。却是肯定的语气了。
顾澈:额
顾澈:我娘确实不羸弱。
文大郎:
文大郎一言难尽:倒也不必这般谦虚。
一打七,属实厉害了。
有这群乞丐试水,败而归,后面倒没什么人找点心铺子的麻烦。
文大郎将此事抛开,追问酒楼进程。顾澈如实以报。
年关的氛围浓厚,不止在江南,同样在其他城市,包括京城。
再加上太子赈灾归来,京城一片喜气洋洋。
元乐帝近来都没提起追捕顾澈之事,林深实实在在松了口气。
站在他的角度,比起捉拿一个不知道藏在哪儿的顾澈,他更希望元乐帝能看开,然后忘了这件事。
他可不想时时恐惧脑袋搬家。
如今太子回京,赞声一片,林深想了想,命人准备礼物送去东宫。
身为禁卫军统领,林深不能跟太子走近了,但该有的礼数要有的。
啧,真是让人生烦。他抓了一把脑袋,整齐的头发被扯的松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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