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这才回过神,注意到上方动静,轻声询问,“母亲,怎么了?”
洛母没有回答,只是那委屈泪水无声滴落在案几之上。
洛云心中懊悔不已,自己才一走神,竟就出事。
她茫然抬头,便看到那些同样从青州归来的家眷们都面带羞愧,低垂着头。
此情此景,她怎能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这时,静谧凉亭前方又传来阴阳怪气一句,“沈夫人,您这话可就不对了,人家洛夫人满门就剩她一个女人回来,这般问,可不是诛心么?”
此人,乃工部尚书之妻——孟氏!
被称为沈夫人的那位闻言,娇笑掩唇,“孟夫人说得极是,可若换做是妾身,恐怕早就一头撞墙,了结残生。”
一位同样刚从青州归来的夫人,实在听不下去,忍不住小声插话:“事情并非如此。洛夫人在危难之际,宁愿自毁容貌,也不愿……受辱。”
“哟,你瞧瞧,洛夫人脸上那点疤,上点粉一遮就没了,这也叫自毁容貌?”
亏得古青黛不在,否者真不知该作何感想?
那位帮腔的夫人缩了缩脑袋,不敢再接话。
洛母心里感到无比委屈和气愤,但为了儿子前程,她只能强忍下屈辱,不敢得罪这些权势滔天的夫人。
然而,洛云清楚。
如果这件事不加以制止,她母亲的清誉将会毁在这些自以为是的长舌妇口中。
于是,毅然决然起身,站在凉亭末尾中央,朝着对面国公夫人屈膝一礼。
后,目光直视,声音清脆而洪亮:“小女不解,敢问国公夫人,今日之宴,究竟是赏花品茗之雅集,还是诸位夫人即兴发挥的戏台?”
“放肆!区区七品养女,也敢质问国公夫人。”位于第三排的沈夫人一声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