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承戟笑着点了下头,都听你的。
江言清背着手,朝村子里面走,看到一户院子整洁房屋宽敞的人家,提步上前,敲门。
片刻后,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壮硕的男人开了门,皱眉看着江言清这个不速之客,凶狠道:干什么?
江言清嘴角一抖,瞬间推翻刚才的设定,朝身后一指,他让我去敲门的。
听到声音的楚承戟侧目过来,和男人目光对上。
楚承戟?
江言清近距离的观察了男人的表情从惊愕到怀疑栽倒惊喜,然后被男人一把推开,撞在门板上。
男人上前几步,走路的姿势有点坡脚,他一拳锤在楚承戟的肩膀上,楚承戟!真的是你!
楚承戟的目光也透着激动,同样锤了下对方的肩膀,是我。没想到你居然住在这里!
我也没想到你会来这里!男人激动的情绪难以言表,拉着楚承戟道:快进屋!
楚承戟顺着他的力道向前走了两步,然后不着痕迹的推开男人的手臂,拉过刚才被拍在门板上江言清,抬手搂了下他被撞到的肩膀。
男人敏锐的从他的动作中看出了什么,疑惑道:这位是?
我的王妃。
楚承戟说的淡定,江言清却被他的淡定搞得有几分不好意思,朝男人干笑了下,不知道该怎么打招呼。
这是石壮,以前和我一处征兵入营的。楚承戟介绍。
石壮看着江言清就要跪下行礼,江言清连忙上前阻止,不必如此。
楚承戟提着石壮的胳膊将人拉起来,怎么,见了王爷不跪,见了王妃却又记得礼节了?
石壮这才反应过来,挠了挠后脑勺,刚才没反应过来。之前就听说你做了王爷,我还不敢信,以为是同名同姓的呢。
正说着话,屋内传出一个轻飘飘的声音,谁来了?
江言清抬头看去,一个身量纤瘦面色苍白的年轻男人从里屋走出来。
门还没关,冷风一吹,男人低头咳了几声。
怎么出来了?石壮赶紧上前扶着人的胳膊,要将人推回里屋去。
男人挣扎了一下,还有客人呢,你不用管我。
江言清赶紧将门关好,关心的问:不要紧吧?我们是来借宿的,我们随意就好,没有那么多讲究的。
石壮半强迫的将人推回里屋,招呼楚承戟,楚王爷,王妃,你们也进来吧。
江言清局促的搓了下手,这不太好吧。
石壮顿时醒悟,哦,瞧我,我是个粗人,以前在兵营里习惯了,和王爷也都是挤在一处的。但王妃毕竟和我们这些兵营里的粗人不一样,是我考虑不周了。
没有。江言清赶紧摆手,我是怕打扰了你们休息,里面这位是
他是我、朋友。石壮含糊道。
怎么、咳咳怎的又变成朋友了?里面的男人虽然气息不稳,声音里却仍旧含着笑。
石壮肤色黑,但仍旧肉眼可见的脸红了。
楚承戟低声问:他身体不好?
唉。石壮叹了口气,我遇到他的时候,他他受了些苦,落下了病根,这些年一直身子弱。
进来说话吧,我就是、咳、身子弱,也不是不能见人。男人在里面说道:石大哥,你说了这么半天,怎么都没介绍我的姓名。
哦哦,我忘了,他姓韩,叫韩辰竹。
江言清走进里间,韩辰竹起身要行礼,被江言清拉住扶着坐在床边。
我方才听你们交谈,您是王妃殿下?韩辰竹语气谦卑,我该给王妃跪礼的。
哪有那么多讲究,你身体不好,可别折腾了。江言清挨着韩辰竹坐在床上,你没看大夫吗?
看过很多了,不顶用。韩辰竹笑着指了下放在柜子上的包裹,这不是听说有个云游郎中最近去了山外的镇子,他就迫不及待的收拾东西准备带我过去了。
这么冷的天,你们怎么去?江言清刚才没有在外面看到有马车什么交通工具。
韩辰竹面上一红,我偶尔会自己走一走,大多数时间,都是石大哥背我。
那个石壮看起来是有把子力气的人,但是他坡脚,这样还要背喜欢的人,看来是真爱。
江言清看着和石壮一起进来里屋的楚承戟,酸溜溜的想,除了成亲那天,好像楚承戟都没有再背过他了。
你们打算明天一早出门?楚承戟问。
石壮点头,我们明天早上走,你和王妃就住在这里,柴火和粮食都是现成的。
不必了。楚承戟在破旧的木椅上坐下,狭小的房间显得他更加高大,我们明早也要赶路。
是要赶去燕川走马上任吧。皇帝下了圣旨昭告天下,你可是我朝独一份的藩王。石壮真心实意的替他激动。
什么藩王,都是人臣罢了。楚承戟道:你呢,以后怎么打算,要不随我去燕川吧。
江言清听了直点头,既然是承戟的旧友,那就一起去燕川吧,让承戟给你安排个职位,也免得辰竹在这里受苦。
石壮本来想要推辞,听到江言清说起辰竹,不免有些犹豫。
韩辰竹笑道:我在这里自在惯了,不觉得苦。石大哥决定吧,反正不管怎样,我跟着石大哥就是。
江言清朝韩辰竹暧昧的笑了笑。他是真的喜欢这个斯文病弱的公子,大概是因为他身上的气质太多温和,又因为他们是同类人,因此十分有好感。
楚承戟又道:我知道你当年落了腿伤,但就甘心因此离开吗?你骑射当属人中龙凤,随我去燕川,我让你给新兵做教头,如何?
石壮掌心拄着大腿搓了两下,许久不碰,我怕生疏了。
楚承戟笑了下,脸上的疤痕跟着抖动,我手下有个骑射好手,是个毛头小子,不比你我当年差,你不想去见识见识?
江言清嘴角一抖,连忙瞪了一眼楚承戟,扭头去看韩辰竹的反应。
韩辰竹朝他笑着摇了下头。
没吃醋就好,江言清放下心来。只能说这群心里只有布兵打仗的糙汉们心思太直男。
石壮还居然因此就答应下来了。江言清真是为他捏了把汗,该不会晚上睡不了床了吧。
说起来,当年你毁了容,我还以为你要打一辈子光棍了呢。石壮圆了重回兵营的心意,放开了许多,哈哈笑道。
楚承戟毫不客气的回道:当年你伤了腿,我也以为你要打一辈子光棍了呢。
石壮顿时闹了个大红脸,结巴解释道:我和辰竹,我们俩不是、还没有
韩辰竹低声咳了声。
石壮顿时闭嘴不说话了。
楚承戟抬手拍了拍石壮的肩膀,兄弟,好福气。
石壮也感慨道:当年咱们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差点没了命,如今活着,都是好福气。说起来,当年那支箭朝着你脑袋过来的时候,我真是吓死了。
楚承戟淡淡的笑了下,看了一眼江言清。
幸好,只是毁了容。石壮没察觉到楚承戟和江言清之间的目光交流,自顾自己的叹息。
江言清却因为他的话,心徒然沉了下去。
楚承戟和他说过脸上那道疤的来历,但听石壮话中的意思,看来当时情况要比楚承戟说的凶险很多。
第58章 前任?
当晚,江言清的担心成了真,石壮果然没能睡在床上。不过楚承戟也没能睡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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