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凤挑眉扫量他一眼,孬种!
她拿着手里的鞭子一点点盘旋收起,这是我问你的问题不是么?我记得之前跟你是走的相反方向。
沈季澜皱眉发现了不对劲,我知道,但是我一路沿着直线走,不曾回过头,为何会跟师姐你撞上?
闻凤哼了一声,有些不信,你不知道,我就知道了吗?
她把鞭子放回腰间,继续道,看你气息不对,你之前遇到什么了?
沈季澜再次深呼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别跟她计较,别跟她计较。然后才张口,什么都没遇到,就是走着走着突然遇到师姐,有些奇怪。
闻凤看他不想说,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两眼,你骗我?
沈季澜无语,他真的开始有些受不住这女的了,师姐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闻凤:
沈季澜怕她一言不合又动手,他现在还打不过,于是补充几句,不过说到奇怪的事,还真有一件。
是什么?闻凤的关心有些突如其来。
沈季澜没多想,就是这里,他指了指自己刚刚摔跤的地方,往这里走过去,地面上全是雾气,根本看不清脚下的路,但是出了这里,雾气就消失了,我怀疑是障眼法。
闻凤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只看到一片被压得七倒八歪的荆棘丛,眼神怪异地又看了他几眼。
心里猜测这人怕是摔过了?
但是看他身着衣裳虽然有些划痕,却没有丝毫血迹,这个猜测便被她从心里给否决。
她眼睛跟随着那条道路延展,我试试。
她半信半疑跟着沈季澜指着的方向走了几步。
一步、两步、三步
沈季澜视线跟随着她的脚步,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也有些紧张。
但是等闻凤过去以后,她站在原地停留片刻,眼神不断在四周上下左右的扫着,没有雾气,还是那路。
你果然是在骗我!
怎么可能?沈季澜说着,不信邪地走上前两步。
只是等他到了之前雾气分明的地方后,入眼之处还是跟之前一样,一点雾气的踪影都没有。
他皱眉怀疑,这雾气是不是因为人多了就消失了?
他还在思索这是为什么,闻凤那头已经笃定他是在拿自己开涮,暴脾气一上来,抽出腰间的鞭子又挥向沈季澜。
沈季澜还在思考中没来及得反应,只能眼睁睁看着鞭子划破空气快速到了面前。
危!
这是他脑中最后一个念头。
然后一个激灵,他兀的睁开了眼睛!
痛痛痛!
睁开眼睛后他发现,自己还倒在荆棘丛中,原来之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境。
他被痛得没法思考,只能先努力挣脱这荆棘丛。
谁知他还在做着心理建设,一道熟悉的女声突然想起,沈师弟?你怎么在这里?
第40章 旧路重走
沈季澜忍着浑身尖锐的疼痛感, 勉强抬起脑袋一瞧,果然是闻凤。
他想到梦里面闻凤娇蛮任性的样子,还有那一言不合就甩过来的鞭子, 有些害怕要是自己回答得不好, 估计会被闻凤抽死在这荆棘丛中。
于是忍着痛老老实实,闻师姐好,我、嘶!他说话时不小心又碰到了尖刺, 疼得一抽一抽的。
闻凤鄙夷地看他一眼,多大人了走路还会摔跤。
说罢环顾了四周一番, 见周围没人, 又大喇喇的欣赏了沈季澜的「惨状」片刻才难得发了回善心,伸手, 我拉你出来。
不敢不敢不敢!吓得沈季澜连说三次表示强调!
他深刻怀疑,这女的不会是故作大方,打算拉自己拉到一半再把自己狠狠摔回荆棘丛中吧?
这真是现实版的黄鼠狼给额, 不对, 反正就是没安好心就对了!
他坚决不会接受的!
沈季澜说完以后, 继续忍着疼痛,师姐你要不让开一下?我自己起来就行了。
切, 说得谁乐意扶你似的。闻凤脸色一沉,嘴里嘟嘟囔囔的走到一边。
她就在一边看着沈季澜呲牙咧嘴的七手八脚从荆棘丛中好不容易爬起来。
一身洁白如雪的衣裳已经染上了灰蒙蒙的尘埃,上头不时还有些「红梅」点缀着。
沈季澜爬起来以后,按着一突一突的太阳穴,等待周身疼意减退。
他拿出灵药, 打算等不那么疼了以后再把药抹了。
沈师弟还没说, 你怎么在这里?我记得之前你是走的跟我相反的路。闻凤一刻都懒得等, 直接开口问话。
先声明一下, 我没有跟踪你!你仔细想想,我才练气,能跟得上你筑基巅峰的步伐吗?沈季澜两眼里满满都是防备。
看得闻凤纳闷不已,她虽然总是想动手抽他,但是哪一回真的抽到了?这么怕她做啥?
之前还说得好听什么井水不犯河水,什么得到的灵草都给她
结果心里根本还是把她当作了什么杀人不眨眼的恶徒一样看待吧?
我没说你跟踪我!我是问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听得懂人话吗?
几句话下来,沈季澜身上终于没那么疼了,他小心的舒展着身子,用另一只手捋了捋身上的衣裳,防止衣裳跟血迹黏在一起。
他觉得眼下比较着急的是要找个安静无人的地方,脱了衣服上药才行。
我也不知为何会遇到师姐,我是沿着之前那条路一直往前走,路上被个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摔进了那里面晕倒过去,中途做了个梦,再醒来的时候就看见师姐你了。
闻凤察觉到什么,她皱着眉问,做梦?做了什么梦?
沈季澜依旧是老老实实交代,鞭子的痛,他一点都不想承受
而且现在的他,还很难能跑得掉
闻凤听着他的讲述,神情逐渐严峻,所以你梦到了一片很诡异的雾气?
是的。沈季澜说的时候,刻意隐瞒了后半段遇见「闻凤」那回事。
闻凤来回转着圈的思索,这里头不会是有什么阵法吧?
阵?什么阵?传送阵吗?沈季澜只关心着他的伤势,听见闻凤低语,想都不想的接了话。
而那边闻凤自动无视他,还在来回踱步思考。
沈季澜无所谓的耸耸肩,师姐,师姐!
他叫了两声,才换回闻凤一个犀利的眼神,什么事?
我要换套衣服,还有这个伤
他的意思是自己要找个没人的地方,处理好了再回来;或者就在原地起个结界。
跟闻凤说一声只是礼貌,免得到时候她一个大小姐脾气又发作
没想到闻凤反倒误会了他的意思。
她还沉浸在各种猜测之中,听到他的话想都没想丢过来一个瓶子,连药都不带,出去了别说你是药宗的人!烦死了!
沈季澜差点被药瓶砸到脸,等好不容易接下时,意识到闻凤误会了顿时有些无语,他什么时候跟她要药了?
但是他用手指顶开盖子,闻了闻里头的药,嗯,是三阶的祛血膏,比他手中的一阶药效要好上几倍!
当即有些美滋滋收下,打算等会儿就用这个药!
他两手掐诀起了结界,然后闪身进了戒指中的小溪流旁边,痛痛快快清洗了伤口,上了药换了衣服,才重新出现在闻凤面前。
师弟出来了就走吧,咦?你这衣服?闻凤还在原地,抱着胸依靠着树干等他。
见他出来,决定先把他带上,免得他蠢死在这森林里,到时候出秘境了还不好交代。
只是没想到这人进去半天,出来的时候居然换了跟之前一模一样的衣裳,好似根本就没有受过伤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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