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恢复宁静,空荡荡的天台两人面面相觑。
终于在咒术师带着一点点期待的注视下,真真子缓慢迟疑的吐出一句:那不、不客气?配合工作都是应该的,应该的。
听到回答的五条悟仿佛被戳到了什么笑点,一把接住抛在空中的手指,弯着腰哈哈大笑起来。
咒灵小姐,你、你真的是太好玩了。
看着面前捧腹大笑的五条悟,真真子虽然没有明白笑点在哪,但也配合的弯起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的笑。
弯腰笑了好一会的五条悟,等了好一会也没等到咒灵动手,只等来一个极其僵硬的笑容。
耐心告结了。
最为最强咒术师,每天等他处理的事情很多,他不打算继续陪着咒灵玩什么扮演角色的游戏了。
那就一口气解决吧,特级咒灵的的话就用那个吧,五条悟笑眯眯的直起身子,将宿傩手指塞进口袋里。
看着面带笑容的咒术师,真真子松了一口气低下头想到,情况也没有她想的那么糟糕。
在她打开门看到五条悟时,以为会被二话不说直接送一个苍然后去见上帝,实际上他们现在的气氛不还挺温和的,一问一答、有来有回的,两人这友好
苍。
咒术师平淡没有起伏的声音打断了真真子剩下的想法,她震惊的抬起头望向五条悟。
五条悟面带一如既往的笑容,看不见黑色眼罩下的六眼,双手结印。
浓郁的咒力汇聚于掌一瞬之间倾泻而出,刺目的光线笼罩真真子整个视线,世界仿佛刹那间只剩满目的白光。
巨大撕裂口从天台一路蔓延到远处森林,老旧早已无人居住的楼房从中间碎成两半,尘土飞扬,在一阵轰隆隆的倒塌声后,成功变成满目疮痍的废墟。
特级咒灵的气息消失,六眼也没看到废墟里还有咒灵。
五条悟笑眯眯浮在废墟上空,手上还拿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门把手上拿下来的纸袋。
哎呀,阵仗有点大了,不过一口气解决了一个特级假想咒灵,夜蛾校长这不会还说我乱来了吧。
他从口袋里拿出宿傩手指,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说道:超额完成任务,回去吃夏日特供的喜久福!
五条悟走后许久,夕阳西下,火红的云卷了天边,霞光在疮痍满目的废墟上跳跃,细小的灰尘颗粒在霞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楼房石板微微抖动,碎屑抖落。
第3章
意识像海洋里的一叶孤舟,浮浮沉沉的。
缕缕黑色的雾气从四面八方涌来聚集在废墟上,结成一个巨大的黑茧。
黒色蚕茧里,紫黑色的雾气隐隐组成一个纤细的人形。
真真子睡了很久,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离谱的梦。
离谱到什么程度,离谱到她穿成了大热番里人见人打的至恶反派咒灵真人,还在穿越开局就碰上了咒灵粉碎机五条悟,饭都没来得及吃上一口,直接被迫原地去世。
笑死,就离谱!
等真真子意识缓缓清醒的时候,夜幕已经低垂,清冷的月光撒在水泥废墟上显得有些阴冷。
浓郁的睫羽轻颤,少女缓缓睁开奇异的异色瞳孔,入目一片漆黑,似乎被什么黑蒙蒙的东西裹住了。
浑身刺痛,像是身上所有细胞都被打碎,再重组,真真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艰难的动了动手指,针扎般的刺痛顿时遍布全身。
!!等等情况好像不太对,为什么她身上这么疼啊,她不是应该在自家的温馨舒服小床上午睡吗?
她是谁?
她在哪?
她要干什么?
不会不是梦,她真的穿成真人然后被五条悟一招轰了吧,那现在是什么情况,死了的咒灵还能诈尸吗?
还没等真真子想明白,不远处传来骂骂咧咧的吐槽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这要命的上司,大半夜十二点派我们两个人来这荒郊野岭来扔垃圾,本来已经定好了今天晚上和佐藤一起去喝酒了,临时被拉过来干这种杂活,真是倒了大霉了。
声音有点沙哑,听起来像是一个经常抽烟的中年男性。果不其然,不一会,外面就传来打火机点火的声音。
话说这边的这栋废弃大楼什么时候拆的,记得前几天来的时候还好好的。随之同伴回答的声音也响起,从声音判断也是个中年男性。
不知道啊,这破楼荒废这么久了,拆了也正常吧。
脸上右眼带着刀疤的大汉从衣侧口袋里掏出一根香烟,用打火机给自己点上,他深吸一口烟又缓缓吐出烟圈。
刀疤大汉懒懒散散的侧过身子,象征性的询问了身边瘦瘦高高的同伴一句:你要也来一根吗?
同伴摆了摆手拒绝了刀疤大汉的好意,拿出口袋里的手机扫了一眼时间,手机亮莹莹的屏幕在夜色里格外显眼,已经是近凌晨一点,便提醒道:别抽烟了,赶快干活,早点处理完,早点回去睡觉不好吗。
被同伴指责了一句的刀疤大汉不说话了,他嘴咬着烟,手拿着铲子,闷闷不乐的开始埋头苦干。
听两人的谈话听的真真子一脸懵,这两个人大半夜十二点多不睡觉,就是来荒郊野岭扔个垃圾。
这是什么情况,是她又和时代落伍了吗,现在已经开始流行凌晨扔垃圾了吗?
听着外面交谈的声音安静下来,只剩哼哧哼哧的铁铲挖土声,见听不到其它有用信息的真真子便把思绪放回自己身上。
虽然内心觉得这两个人多半脑子不太清醒,但作为二十一世纪三好美少女的真真子还是觉得要尊重人类的多样性,打算先从这个奇怪的茧里面出去,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
真真子皱了皱眉,伸手碰了碰黑茧,组成黑茧的雾气一瞬间疯狂流动起来。她感受到浓稠的黑雾里蕴含的各种黑暗的负面情绪,从接触的手指铺天盖地给她灌了个猝不及防。
庞大的信息随着黑雾一起钻进脑海,过大的信息量使真真子的大脑差点当场宕机。
但至少出来了,脚踩大地的感觉真好。
真真子伸手揉了揉涨痛的大脑,颤颤巍巍的站起来。
另一旁的刀疤大汉隐隐察觉到了什么不对,他眉头紧皱,面色凝重,侧过头询问同伴:你有没有发觉到有什么不对劲。
同伴不解:哪里不对劲?
就,就你有没有感觉背后凉飕飕的,我还听到有其他的脚步声在响,好像这里除了我们还有其他人。
同伴环顾四周,并没有看的其他的人或物,说道:什么凉飕飕的,这大半夜荒郊野岭的,谁没事闲的来这,又不是脑子有病,这里就我们两倒霉蛋,难不成还有鬼不成,你个一米□□的黑手党大汉咋怂了吧唧的。
说完嫌弃的看了一眼刀疤大汉,摸了摸口袋里的枪,脸上写满自信的开口:别说是其他人来了,今天就算是鬼来了我也一枪崩了它,正好和这背叛组织的垃圾一起作伴埋了。
真真子艰难的处理着突然灌进大脑的信息量,一边晃晃悠悠的走到从刚刚开始一直在嘀嘀咕咕的两个大汉旁边。
你们是在聊我吗?悠悠的女声突兀的在空旷的土地上响起。
刚刚还满脸嚣张的大汉错愕的抬起头,惊恐的看向声音来源。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精致妖异的脸,灰色缝合线贯穿整张脸颊,但是谁能想到这么一个大美人的脑袋竟然只有一半!!!
只有一半啊!
脑袋右侧狠狠得凹下去一大块,可以清晰看见白花花的头骨,缺口处粉红色的肉还在一直在蠕动。
啊,救命!鬼啊!!!大汉惊恐的尖叫一声,扔开手上的铁铲,涕泗横流,连滚带爬的跑开,丝毫不见刚刚扬言一枪崩了女鬼的豪横。
等等,你的真真子伸手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