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画里做那等羞事,都是瘦小的男子吃亏,他可万万不依!那玩意儿谁又不是没有,大小上可能有些差异,但办事儿效果是一样的!
抖净那**收了起来,凌吱连撇嘴带翻白眼,不用你,别瞎惦记!
说完,端着肩膀,气概十足地出了茅房。
做贼的张牙舞爪喊抓贼,被冤成窦娥的佟虎冷嗤一声,追上前扒拉一下自以为是的脑袋,少在这儿疑心生暗鬼,我瞎惦记你什么?惦记给你把尿?
凌吱一听把尿跟着来劲,食指连戳佟虎腹部数下,俗话说得好,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你心思歪不歪!
佟虎:
搁以前二话不说照屁/股哐哐就是两脚,现在佟虎不得不顾虑到凌吱极有可能会反咬一口,说他惦记屁/股,一惦记就是八年。
虎子哥你听,风铃是不是不响了?凌吱竖起耳朵,望向黑黢黢的古榕树方向。
晚风分明吹着脸颊,穿过指缝甚至能带走手心的温度,而不久之前还叮叮当当瘆人的动静,突然停了下来,反常得让人骨寒毛竖。
嗯,不响了。佟虎也将视线投了过去,风铃的悬挂高度,不懂轻功很难摘得下来,要去看看吗?
看,现在就去。凌吱抓着佟虎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理直气壮地往怀里挤了挤,那什么,后背有风。
后背有风的说法并不新鲜,佟虎今晚心情还不赖,由着胆小鬼拿他当挡箭牌,甚至把人又往怀里揽了揽。
两人疾步奔往古榕树的半途,风铃倏地再次响起,只不过那声音不是来自古榕树,而是身后。
佟虎转过身,只见一位拱肩缩背的老妪提溜着风铃,站在距离他们四五步的地方。
老妪脸上的表情已不能称之为笑了,岁月留下的深纹尽数扭曲,嘴角紧绷的弧度没有半分愉悦,塌陷眼眶内混浊的眼珠焦点分明不在正前方,脚步却在一点一点挪向他们。
佟虎看着都觉得不适,凌吱更不用提,身后那只手死死掐着佟虎衣料,表情基本失去管理。
你们来村子做什么?老欧气声不实,没用嗓子似的,她脚步没停,直至与佟虎缩到一臂的距离。
凌吱心率直线上升,喉咙又涩又紧,在下六扇门捕快凌吱,奉命调查宁平村怪病,不知您是?
原来是晟都城来的大人。老妪喉咙发出一声类似笑声的调调,而后神神叨叨嘀咕着,没用的,没用的,病了,都病了。
无意间瞥见老妪黛蓝色衣摆粘着浅色毛发,凌吱壮着胆子问道:请问村里是都不养狗吗?
嘘枯槁的橘皮手伸出一根指头搭在唇边,老妪忽地嘿嘿笑了一声,狗有,不说话,都不说话。
凌吱被老妪嘿嘿得心脏直哆嗦,再开口声音都跟着颤了起来,狗不说话是什么意思?哑了是吗?
老妪猛地掐住脖子自己,脸上褶子掉了个方向,小声道:死了。
老妇人,您这是去哪儿了?让我一顿好找。小跑过来的吴旺连忙上前搀住老妪,冲凌吱解释,老人家丧子后精神状态不好,我先带回去喝药了。
膝盖以下基本失去了支撑力,凌吱挂在佟虎身上,恍恍惚惚道了声吴大人请,甚至不敢再看老妪一眼,生怕对方回头冲他怪笑。
不过他已经看得很清楚了,老妪手中风铃不似树上的铜钱与空管,是由金属碎片打眼串起来的。
若说还有什么异常之处,就是鞋子边缘未干透的泥痕。来的路上他注意到村河附近是碎石,以老妪的腿脚,八成走不了那么远。
看地面的干燥程度,当是有阵子没下过雨雪了,那么泥渍会是哪里来的?自家用水应该不会把院子弄湿成这样,毕竟打水本身就是体力活,所以老妪应该是去了什么地方。
待吴旺与老妪从视野消失,凌吱紧绷的身体如懈松的皮筋,栽在佟虎怀里,狗不说话是因为死了,所以是村民杀掉了狗?可那也不对啊,她不是还说狗有吗?
先不说狗,你听,这回风铃响动是树的方向。佟虎搓着凌吱僵硬的胳膊,月光下凌吱脸颊的绒毛每一根支愣着。
啊,我不想听见风铃。凌吱五官抽抽巴巴的像只包子,脸上血色还没缓回来,虎子哥你搂我紧点,我后背有风。
你说你这胆子当什么捕快?树先别看了,天亮再说吧。佟虎知道后背有风不是真的有风,将凌吱整个人抱离地面,朝住处方向走。
凌吱搂着佟虎脖子不服道:照你这么说,捕快都胆大,那刽子手就都不怕死咯?你怎么不说你一个卖炊饼的爱吃米呢!
佟虎脚下一顿:再没完没了自己下来走。
凌吱阖眼假寐:有完有了,走吧。
第14章 别亲我了听见没?
长夜过半,古榕树风铃的碎响穿梭在死寂的村落,老妪布满沟壑的可怖面孔挥之不去,凌吱困倦难当,却始终无法合眼入睡。
挣扎又挣扎,他实在是熬不住了,蹑手蹑脚地抱着枕头投靠邻床熟睡的佟虎。
屁/股还没等落在床边,窗外嗖地一道人影晃过,凌吱丢下枕头飞快推开窗牖,只见那人影利落地翻过矮墙,迅捷地朝古树方向奔去。
顾不上足下无靴,凌吱踏窗而起,后脖领陡然一紧,仰面栽进宽厚胸膛。
钳制住凌吱挣扎的手腕,佟虎正欲解释,脚趾头惨遭凌吱狠狠一跺,冷气倒吸的同时未出口的话跟着咽了回去。
凌吱几番扭动手腕,奈何与佟虎力气悬殊不止一星半点,愤愤道:佟虎!你敢妨碍六扇门办
跑不了。挥臂将凌吱甩到床上,佟虎阴沉着脸续道:赶紧穿衣裳,再磨蹭信息素就散光了。
这股雨后春泥的土腥味儿,佟虎就算是再死十次都忘不了,姜彧既然主动找上门,他没有不见的道理。
两人匆匆裹上外衣,心气未平地出了房门,刚一迈过门槛,凌吱就踩到了个肉叽叽的东西,移开脚的刹那,脑海轰然炸开一道空雷。
别看
慌乱捂住佟虎双眼,凌吱脸色霎时由先前赌气的脸红脖子粗,担忧成了面无血色,凌吱颤声释疑:是只圆滚滚的小老鼠尸体,被我踩了一下。
他在梦话里听说过佟虎养仓鼠,也知道仓鼠被一个叫姜彧的人虐杀致死,眼下他一脚把尸体踩得肠穿肚烂,佟虎见了心里定会不适。
掌心内的瞳孔微扩,佟虎像是棵被虫蛀空的枯树,久久失神
现世发生的一切,他自问从未露出过端倪,凌吱是懂得读心术吗?如何得知他忌讳这个的?
拉开捂在眼睛上的小手,佟虎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凌吱眸中余悸未消的光,那是他曾经求而不得的妄想。
在他还是商黎宴的时候,多么渴望被接纳,被在意,被温暖紧紧包裹着
可商黎宴命里带煞,注定至死伶仃。
不像佟虎这么好命,有视他如宝的爹,还有凌吱这样的朋友。
他这一世说什么也要活个百十来岁,把商黎宴缺失的温暖都给赚回来。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