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石川
隔天是周五，范景琛替弟弟请了半天假，押着他到镇上唯一的医院打破伤风针。他是不确定鬼咬会不会细菌感染，但有打有安心。
「就说不用了！」顾琇英皱着眉头，按压着被针头给T0Ng了的手臂。「痛Si了，那针怎麽那麽粗。」
范景琛斜眼瞥了弟弟一眼，少年脸上那黛青sE的灯字又消失了。「你接下来要怎麽做？」
「什麽怎麽做？」顾琇英一头雾水地看着哥哥。
「你要怎麽解决莲花池内那个nV鬼。」
「嗯……」老实说他也没有什麽头绪，毕竟他连nV屍是谁、Si在哪时候都不知道，难道他还要上警察局去调阅历年nVX失踪人口？别闹了，警察怎麽可能让他这麽做。
「你一开始为什麽会跟nV鬼去那边？」范景琛问。
「呃，我班上同学说那边有鬼啊，nV鬼说那边真的有，说要拿这个当第一个目标，我就去看看，哪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
「这代表那边不安宁很久了吧。」
「对啊，好像说那个莲花池就是特地做来镇nV鬼的，我也不知道。」
闻言，范景琛挑起眉头。「那你g嘛不去找邻居那些阿公阿婆问看看，Ga0不好有什麽线索。」
顾琇英唔了声，点点头。「明天礼拜六再来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回到家，因为是只请半天假，顾琇英讲不赢范景琛，最後还是书包收收，认命上学去。进到学校，走上三楼教室，正好下课钟响，他顺利进入教室。
顾琇英才放好书包坐下，包围而来的是同学关Ai的洗礼。
一个男同学拉了张椅子到他桌边，跨着椅子坐下。「欸，後面莲花池那边封锁线拉起来不能过去耶，一堆警察在那边拍照g嘛的，不知道发生什麽事。」他表情八卦兮兮的。
顾琇英怔了一下，不可避免地想起昨天发生的惨事，他连忙追问。「怎麽了吗？」
「好像那边被破坏吧，莲花池水都没了，花一个晚上都乾Si了。」另外一名男同学说。「不过是莲花池耶，矮恶，好像有点恐怖，该不会怨鬼跑出来了吧！」
「嘿啦，跑出来找你啦！」男同学巴了那个说怨鬼要跑出来的同学後脑杓。
顾琇英听着同学嘻笑怒骂的声音，有点不太好的预感。
昨天那情况，他和范景琛也没多余力气把土填回去，当然是放着人就回家了，结果他们都忘记他喷了一堆血在那边，范景琛挖的洞又蛮深的，说不定白天看起来很像命案现场。
这些都还好处理，没有人受伤没有人报案，那也没什麽大不了，这种小地方警察也不可能多认真，让顾琇英觉得有点蹊跷的是同学口中说的莲花都枯萎的事情。
以他多年来丰富的经验，他可以判定绝对不寻常。
可是要他自己去那边看看情况……
他不敢。
要是又被抓进去怎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恶……
最後，在放学时间他还是很卒仔的决定回家了。开什麽玩笑！昨天把他吓得够呛，而且他还揍了那个nV屍一拳，差点把她眼珠都打爆了，他哪敢再过去啊……
背着书包，他和同学挥手告别，慢腾腾地走回家去。
翌日周六，兄弟俩都睡到自然醒，睡到尿急了和肚子饿了才爬起来。吃过早饭，一拉开铁门，斜对面公寓的骑楼已经架起小桌子，老婆婆们在聊天，老阿公们在下棋泡茶。
这才早上八点多。
「喂，这要怎麽问啊？直接去？」那也太奇怪了……顾琇英皱起眉头。
范景琛瞥了他一眼，没回答，径直过了马路走了过去。「阿公、阿婆早安。」他打了声招呼。
婆婆们笑着对他说早，手上的蒲扇一扇一扇的。「这麽早没多睡一点？我家那只皮猴还一直说要去找你学什麽数学。」一个阿婆说道，她家小孙子是范景琛家的常客。
常去写作业兼偷吃冰。
范景琛露出了老NN最喜欢的青春笑容。「好啊，他想来就来。」他很慷慨地说着。「对了阿嬷，我学校有个作业要做，可以问你一点问题吗？」
「作业？什麽作业要我们这些老骨头？」老婆婆们显得很有兴趣，不知道是老年生活太过单调，还是对於已经一把年纪还派得上用场感到喜悦，她们露出了兴致B0B0的神情，等着范景琛发问。
「我有修一门课是民间传说的，就是像我们这种乡下地方的传奇故事，我要写一份报告。」
「哦……」老婆婆们似懂非懂地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昨天听我弟说他们学校的莲花池，想说就拿那个当题目好了，你们对那个莲花池有什麽印象吗？」
老婆婆用蒲扇打了他一下。「虾米不写写这个？那有什麽好讲！脏东西不要写，不好。」
碰到第一根软钉子，范景琛没有放弃，他挂上更灿烂的笑容。「只是报告，阿婆你就跟我说嘛。」
阿婆还想责备他，倒是旁边喝茶的阿公嗤了声，像是嘲笑老太婆头发长见识短，什麽鬼神之说都讳莫如深。「又不是啥米大代志，讲有什麽关系。」阿公哼声，抿了口茶水。「而且也已经二十多年，是还有什麽好怕？」
阿婆被骂了一脸不满，但也没多说什麽。
老爷爷继续说道。「那间学校很久了，也有六、七十年历史，本来都是平平安安。」
范景琛靠了过去，殷勤乖巧地替老爷爷冲茶，顾琇英看他那样子，心里不屑地撇嘴。范景琛就是这种狗腿人，假惺惺的！还满嘴谎话！他根本还没开学哪来的报告，而且他明明就财经系的，哪来的什麽民间传说！
被老爷爷开启了一个缺口，其他老人家也陷入回忆当中，另一名阿婆说道。「讲起来也是活该，那个赚吃查某若不是那麽贪心，也不会有这种事情。」
风尘nV郎？范景琛听到赚吃查某，心里倒是讶异了一下，他本来还以为是良家妇nV被家暴或者财务问题衍生出来的杀机。
「二十多年前，在国小更过去那边那条路，很多茶店仔，很多nV孩子在那边赚钱，有一个特别漂亮，讲话很轻很轻，好像小猫在叫一样，好多男人喜欢。」老阿婆摇头，她一把年纪也看破了，知道男人是什麽德X，讲起来也没啥好不好意思的。「不知道多少男人为她Ga0得妻离子散，说起来也奇怪，一个这麽温柔的查某怎麽会去做这种头路。」
「不是家里有问题，谁想去赚那种钱。」下棋的阿公叹了声。「我也去过一次，那个nV孩子叫玉屏，乖乖的nV孩子，皮肤白白头发长长，很漂亮。」
「那她怎麽会发生事故？」范景琛听了一耳朵老人对Si者的赞美，他忍不住开口问道。
「就被黑道的掐Si啊。」老人很理所当然地说。「她被包养，不知道怎样就跟她男人吵起来，好像外面还有其他金主，就被打Si了，屍T就扔在国中里面，她家里人来给她收屍後，学校就变得很不安宁，晚上都听到有人在哭，不然就是有人看到玉屏在学校里走来走去，吓Si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时候办了好大的水陆道场，没用。」阿婆摇头，摆摆手。「很固执，法师怎麽跟祂讲都没用，那里是学校又不是墓仔埔，只好请一个很厉害的师父来这里想办法，结果就做了个池塘，说用水的力量来压祂，法师说咱们镇上水的力量b较强，那条河是镇上的气脉，要借河水的力量来镇压玉屏。」
「那个法师确实厉害，做完後就没有怪事发生了。」喝茶的老阿公说着。「我记得那个师父就住石川。」
「亏他住得下去，那里……」老阿婆一脸郁结。「也是不太乾净的地方，啊算了算了，人有本事住那里也不要紧。」
听完了来龙去脉，范景琛笑YY地对老人道谢，又兼问一些如玉屏是否镇上人，家人住哪，还有杀人凶手被关进去了没的问题，讲了很多他才拉着始终傻站在旁边连应和都不会的顾琇英回家。
「这下事主有了，办事的法师也有下落了，你接下来要怎麽做？」手环x，坐在屋内客厅地板上，范景琛问。
顾琇英呆呆看着他。「就去找那个师父啊。」
「……」范景琛看着他，像是在看笨蛋一样，但最後他还是点点头，把嘲讽给吞进肚子里。「那下午去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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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川归在永元镇内，是一个临山的地区，这里在早期居住的人还多一些，但因为太过偏僻，石川人慢慢都迁徙到永元来，因为那里交通不便也没有什麽特产，渐渐就没落被镇上居民遗忘。
因为这里的偏静无人，镇上很多人都认为这里不那麽人气充足，也就是所谓的不太乾净，山区多JiNg怪，自古就这麽流传着，到现在依然被如此认为。
从公车上下来，范景琛看着这个……看起来颇是仙气灵气的地方，马路不大条，铺得倒是很平坦，缺点是因为是山路所以弯道多，而且还很弯，一路下来顾琇英晕车了。
连绵的山峦像一架翠绿屏风般横展在他们面前，夏天天气好看起来生机盎然，若在清晨这里蒙上一层淡淡的薄雾，说是有仙nV住在这里都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