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总算要承受我吻你的唇了,我现在要用牙齿,如同咬水果一般吻你
约翰,我说过的,我是不是说过?啊,我现在要吻你
如果你看着我,你就会爱上我,爱情的神秘,远远超过死亡的神秘
女子和无身的头颅唇齿接触。
啊,约翰,我吻了你的嘴,我终于吻了你的唇
她的痴迷,她的绝望,她美妙纯真的爱情短暂萌芽绽放,又转瞬被掐灭在指尖。
死亡在接近,女子发出轻而细弱的哀鸣,抱着她爱人的头颅跌倒在地上。
幕布缓缓拉上。
台下的观众仿佛还沉浸在方才令人心醉神迷的演绎当中,直到剧场的灯光亮起观众才如梦初醒,掌声排山倒海汹涌而来。
这部经典的剧作长盛不衰,此时此刻在这些演员的倾情演绎之下,那个虚假世界当中的一切仿佛都来到了现世。
所有人当中只有一位客人没有鼓掌,他坐在自己的位置,紧紧捉着扶手,又是那个气息,他感觉到了。
塞纳等所有人都离去还长久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对于这样的客人打扫的员工已经见怪不怪,只是礼貌地催促。
又等待了片刻,塞纳离开了自己的座位,这个剧团从一个月前开始全国巡演,演绎的剧目只有《莎乐美》,但这部古典剧作在这个剧团的倾情演绎下烨烨生辉,自巡演开始以来场场爆满,一票难求,更有夸张的评论家称之为王尔德都会折服的演绎。
王尔德都会折服的演绎,塞纳冷笑,这个剧团掩饰的很好,但恶魔的气息已经无法遮掩,当中还混杂着那诡异的灵魂气息。
想至此塞纳抖了一下,汉克的话又回荡在脑海堕落归顺了恶魔成为地狱恶棍的家伙数不胜数,这样的委托多而无意义,你这是在浪费时间。
塞纳很想安慰自己,但这么长时间,观望了这么久他还不敢去一探究竟当中还是因为担心汉克所言是另一个可能事实。
离开剧院塞纳回了警局,在这里他只是一个不起眼的角色,经营着那些被嗤之以鼻的灵异案件。
塞纳能够洞悉三界,听懂他们的语言,具有过人的灵感,在有限的范围内使用驱魔的器械,至少目前塞纳很有用处对于人类而言。
审讯室里关着这两天要审问的犯人,这个混血的恶魔打死不开口,塞纳试了很多方法也没能套出话,加上这几天去剧院毫无进展,更加心烦。
这个倔强的混血不肯开口,塞纳都佩服这个蠢蛋,从警局偷东西被抓个正着,怎么会有这么蠢的混血恶魔。
看他那拙劣的手法,恐怕还是第一次。
塞纳草草翻看被偷的东西,这是一本档案,记录的是十年前一起案件,死者是一位警员,因公殉职。
我再问你一遍,你偷这个是为了什么?
混血要紧牙关,眼瞳微微缩起,看起来像是一只猫儿,口中发出低低的威胁低吼。
第三天了,虽然因为你拥有一半人类的血统我们必须依法办事,但目前我恐怕要对你恶魔的那一半动点手才行。
闻言混血没有更多的表现,只是绷起身子,做出顽抗到底的样子。
塞纳掏出圣经:那就从第一页开始念好了,如果你不喜欢也没关系,明天我们去教会,十几个神父,慢、慢、念。
说话间塞纳的心绪飘了一下,很快又稳住了,专注眼前细密的文字。
混血的反应没有那么激烈,但从表情还是看得出来他很不舒服,塞纳一边观察对方的神色,一边平缓地念着圣经。
终于混血不知道为什么露出了有些惊恐的表情,塞纳颇为意外,他才刚读到蛇引诱夏娃。
混血神色挣扎,艰难道:他会引领我们重归尊荣。
什么
不等塞纳细问,混血喷了一口血昏了过去。
这是什么情况
塞纳愣愣地看着昏过去的少年,说起来这可是未成年,如果特殊种族未成年人保护组织过来又是一堆麻烦,他们可不会听什么这是混血恶魔,在那群爱心泛滥的家伙眼中,恶魔的孩子和人类的孩子享有同等的人权。
档案被无可奈何地合上,塞纳有几分苦恼地用装档案的盒子敲了敲自己的额头,听着里面发出的书页摩擦声。
所以是应该按照人类的法律给这个小鬼一点苦头吃,还是在保护组织来之前伪装出好好先生的模样来点爱的教育?
正在发愁,有人敲了敲门暗示塞纳出来。
有人找你。
说着对方指了指外面,塞纳疑惑地歪头,思考片刻出了门,有人找他可是一件稀奇事,大部分都是直接闯进来把他揪走,大家都见怪不怪了。
但凡和人类以外的种族牵扯上关系,凭空消失又出现不过是日常,塞纳已经从开始地严词警告变到后面随遇而安,即便出现什么鬼东西直接把他抓到马里亚纳海沟他也只会礼貌地问一句能不能先抽支烟。
塞纳一边自嘲地笑着,一边思考一会怎么戏弄一下难得走正门找他的绅士。
看见门外站着的人塞纳愣了片刻,还真是想谁就来谁。
以诺摘下帽子,礼貌地问候了塞纳。
马库斯警官,原谅我的冒昧到访。
塞纳挑眉,笑得有些轻佻:难道神父也想我了吗?
多米索黄昏时的生意一反常态地差,平时这个时候不说门庭若市至少也不会惨淡成这样,不过很快多米索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测量守恒度的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蹦过了中刻线滑向了偏圣灵的一侧,平时这个表都摇摆在偏恶灵的一侧这才是正常的,他住的地方多是混血和一些低级魔物和异种,谈得上圣灵的精灵和天使屈指可数。
不会又是那个小鬼吧,多米索感觉有点头疼,不知道那个小混蛋又来打劫什么。
不过多米索这次猜错了,并肩走来的两个人身高相仿,那个戴着帽子的年轻人有四分之一的脸藏在帽檐下,叫人看不真切,不出意外周围这种强大的神圣力量就来自这个人。
等两人走近了多米索才又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个气度不凡的人,试图想出塞纳用了什么下流手段勾搭上了这样的人。
怎么样,我搭档。
迎着多米索惊疑不定的神色,塞纳得意地拍拍以诺的肩膀,觑着多米索的表情。
多米索毫不客气:谁知道你怎么胁迫别人的。
喂喂,什么叫胁迫,明明是被我的才华和能力折服。
多米索轻哼一声,看见对方风衣下的十字架了然:教会那里的人吧,你又怎么把别人麻烦上了。
塞纳哭笑不得,实在是以前狐假虎威次数不少,已经没有什么可信度了。
是我来找塞纳的,以诺没让塞纳一个人继续演独角戏,我需要他的帮助。
多米索愣了一下,再看见塞纳得意得尾巴都要翘上天了,虽闹不清楚情况但还是把人迎进屋关了门。
多米索的屋子内部很宽阔,分为五个房间,一进去就是是一个中间点着一团火焰的厅堂,这个时间还很热,但火散发出的是冷意恰好把屋子的温度调得不冷不热。
随便坐。
这么说的时候,有藤蔓构筑的椅子从地上长出来,还顺便勾了一个软垫放在身上拍了拍,看起来非常柔软舒适。
以诺道了谢脱下帽子和风衣折叠好放在一侧,又规规矩矩坐下,这么一套下来多米索彻底搞不懂塞纳这个永远不正经的家伙是怎么认识了这么个人。
寻常塞纳带回来的人别说指望他们坐好,就连安静一秒都是奢望。
看出多米索的疑惑,以诺自行介绍了自己:我叫以诺,是萨利亚小镇的神父。
这个在大地震中奇迹生还的小镇这几天频繁出现在各大媒体,多米索一听也就不再意外,那场诡异的地震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地壳现象,能镇住的人绝对不一般。
这样的人来拜托半吊子塞纳多米索一点都不信:这样啊,塞纳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
多米索已经自动认定塞纳肯定没干好事,以诺跑来这里是找塞纳算账的。
塞纳以前就这样,你别放在心上,下手轻点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