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日好密集哦
第77章 铺垫
跨年夜后第二天塞纳他们便要离开了,铃媛早几天就开始准备饯别礼,真到送给塞纳他们的时候,她仍觉得和他们吃火锅像在昨日,忍不住抓着人多说了会儿话。
铃媛本就是比较感性的人,性格又颇为外向,差点绷不住自己的情绪,想自己年龄也不小了,还总活在把自己当二十几岁小姑娘的世界里,哽咽中又很不好意思。
默默看着的钟临东思绪却不在眼前,他想起的是院里的梅树上又添了几朵稀疏的花,因疏于照料,开出的并不怎么饱满。
眼见塞纳跟着以诺准备进候车厅,钟临东突然叫住塞纳。
等等。
嗯?塞纳这几天已经和钟临东混熟了,说话时多了几分随性,笑嘻嘻道,放心,我知道你舍不得我。
钟临东没有接话,神色很严肃:我也送你一样礼物好了。
塞纳看了看怀里的东西:不都在这里了,再送就太不好意思了吧。
和这些无关,钟临东走上前,扶住塞纳的手,我想单独和你说一些事。
不过钟临东并没继续说什么,只合目不语。
看了一会铃媛则表现出些微惊讶,她意识到钟临东正在做的事。
本家人皆知钟临东神通非凡,当中卦术尤为超群,不过钟先生一卦难求,命中无缘,绝无寻处。
铃媛不确定在这异国他乡钟临东能碰上什么有缘人,毕竟完全是两个文化蕴养的人,谈缘分未免也太说不过去了。
塞纳不知道对方要做什么,只是傻乎乎看了看钟临东,又眼神询问铃媛,铃媛摇摇头,示意塞纳不要出声。
以诺本在原地等待,看塞纳和钟临东面对面凝固如雕塑,也好奇走过来。
不等以诺走近,钟临东已经缓缓松开了塞纳的手,后者满眼好奇,试图从这个一直冷面示人的少年脸上看出来一些不一样的情绪。
小心你身边的人。
钟临东的嘴几乎没看见动,但塞纳已经听到了对方说的内容,而且用的是中文。
啊?
言止于此,剩下的你自己悟吧。
什么身边的人啊,你说清楚。
我已经说得够多了,如果不想丢掉命的话,就时刻注意自己周围。钟临东后退着,无神的眼落在走来的以诺身上。
可是
我累了,我要回去休息了。
钟临东转身拍了拍铃媛,拉着人离开了。
以诺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平时明明为了照顾他都会说英文,只是看样子不是很愉快。
他说什么?
塞纳挠挠头:额,我也不太懂。
以诺不疑有他:走吧,说不定以后会明白的。
塞纳轻轻嗯了一声,从人群中回望那两个离开的身影,他不确定钟临东方才是否表露了情绪,但分明听出了不忍。
新年时候的车站并没有想象中拥挤,塞纳抱着铃媛临行塞给他的手作点心吃得不亦乐乎,他本身就是爱玩的人,这些天完全放松跟着铃媛东跑西颠开心得不行,现在吃着人家送的好吃的愈发感慨。
就留一个给哈里,让他尝尝味,等以后馋他。塞纳嘟嘟囔囔算计着,不过嘴上说归说,吃了两个之后还是把大部分好好包起来。
以诺看塞纳这样觉得有趣,等车间隙随口问他:你在车站门口和铃小姐聊那么久在说什么?
当然是留联系方式喽,媛姐还说到时候我要是去她那里,提前打电话,她保准安排一趟气派的接机。
以诺想不出铃媛口里的气派是怎样,无奈摇头作罢。
等这所有的事结束了,你也和我一起去吧。
我?以诺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
对啊,等你安安心心送卡特神父走了,肯定要歇一段时间吧,我们可以一起去吃好吃的,而且媛姐说了不光她家乡,其他省市也都很棒,要带我好好游览一番,错过了可就再没有机会了。
看以诺不语,塞纳忙继续:就算你想继续神父的工作,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也需要联系安排才行,谁知道等多久,不如先跟着我们。
这太奇怪了吧。
才不奇怪,塞纳靠在椅子上,把双手放在脑后,要是你有想法进入司法机关,和我一样也很不错啊,其实警察和神父某些角度也很像不是。
再说了,我们一起这么长时间,你对我难道一点感情都没有吗?塞纳快言快语,完全没发现这么说未免有点暧昧。
不过以诺也不是会多想的人,顺着塞纳的话:但是我不确定之后到底会怎样,说实话,我并不是一个乐观的人,很多事我总担心无法如愿。
以诺虽然告诉了塞纳神不在之事,但关于自己在教堂倾塌之时听见的类似神谕之言,他尚未对任何人说起过。
对于寻找离开的神,到现在为止都毫无方向,以诺已经自认这恐怕会是他寻得卡特神父魂灵后要一生交付的事,一个没有神的世界,迟早会被恶魔侵占,化作炼狱不过是时间问题,某种责任心不允许以诺坐视不管。
塞纳把头放在礼物上轻轻压着,能闻到好闻的点心香味:至少到现在为止,我还是觉得大部分事都走向了好的结局。
说着塞纳惬意地眯起眼,向以诺笑道:老实说,从开始追踪我父亲起,我的内心一直都很压抑,但跟着神父一起,经历这么多之后,我似乎没有开始那么畏惧了。
我还是愿意相信,无论怎样曲折,最后的一切都会是好的,塞纳拍了拍以诺,这种信心可都是神父你给我的啊。
塞纳不确定自己算不算是被以诺的某些特质感染了,要知道在碰见以诺前,他并不是这样的人,随性与堕怠简直是为他量身而造,但从两人共事后,塞纳感觉自己在不断地改变,至于是好是坏,谁知道呢?
以诺默了片刻,轻声:我也是。
嗯?
你也给了我信心,甚至你改变了我许多。
塞纳愣了一下,他知道以诺绝对不是爱客套的人,一时有些腼然:啊,你这么说,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以诺本欲说得清楚些,听见广播说车到站了,遂便压下了想继续说的话,和塞纳一起上了车。
这次是以诺坐在窗边,窗外流动的风景不算引人瞩目,却能够带起他许多的回忆,比如第一次和塞纳前去调查时,他坐在车上看着外面的城市繁华,第一次见识到小镇之外的世界。
这趟旅行真的把他带出了很远,近乎横跨这个国家,看过沙漠与海洋,从夏季到冬季,危机频出到化险为夷,这段时间远比过去鲜明而深刻。
塞纳教会他的是和卡特神父截然不同的东西,跟着塞纳看得足够多之后,以诺逐渐学到了以前在教堂日夜祷求无法知晓的事,转变或许不是很大,但他已经开始学会某些更多元的态度去面对纷繁,以前时不时就会被挑起的怒意也已经开始学着控制,
以诺不敢想象如果一开始,自己就看清这些邪教徒的所作所为后自己会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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