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铎:“我可以跟着你。”
“可以,但没必要。”焦棠退后一步,朝其他人说:“假如三马聚集,必要时候可将马符烧了,短时间内能够化解煞气,寻求一线转机。”
六人自动分队,齐铎与钟器一队,周寻音与肖长渊一队,石竹与途灵一队。
此时,宴会厅时钟敲响夜间十点的声音,厅中人陆陆续续离场,焦不讳也伸了伸懒腰,起身向他人道别。
焦棠撇下他人,跟上焦不讳。焦不讳的房间在第一层,他的步速很快,眨眼拐过角落,焦棠也跟着拐过角落,体感明显有了变化,周围冰冷潮湿,像泡在水里。
眼看焦不讳打开了一扇门,落魄又急切地关上。焦棠赶紧贴上去,听见门内响起两道声音。第一道仍是焦不讳的,他说“你不是她,只有我和你的时候,不要再用这副样子出现了”。
第二道是女声,说话如同含着一口水,语调阴狞。“我当然不是她,我是你想象中的她。”
焦棠蹙眉,且不说对话内容纠缠不清,就是焦不讳房中藏有一个女人这件事就够让她迷惑失望。
她举手敲响门,敲门声回荡船内,但那扇门后仿佛没有人,更无人来开门。
焦棠拧动门把手,竟然没锁,推开门,刹那间她有种一个恶梦醒了,又跌回另一个恶梦的错觉。
这是她住了十几年的小卧室,也是锁了她四年的“牢房”。
她胸口沉甸甸压着铁块,应激反应让她产生剧烈的晕眩感,只要踏进这个屋子,被幽禁的记忆就会汹涌归来。
从“这里”逃出去后,焦棠就明白一个道理——不需要去跨越每条深渊来证明自己足够强大。她抽回脚,决定不进去。
她一离开,房门自动阖上,里面又传来女人愤怒无意义的嘶吼。她随手在门上拍了一张符,方便定位。
然后她杵在墙角,朝内喊:“老焦同志,出来聊天。”
无人回应。
“老焦同志,你家闺女把你的报道全删了。”焦棠仍旧大喊,这件事她小的时候真干过。为了让焦不讳在家里多待几天,她以为把工作文档删了,就能让他失业,结果业没有失,人也没有留下,留下了她小腿肚上一条藤条印。
焦不讳当时怎么骂她来着?
不懂共情,不通人情,不识世情,就差上升到不配为人的高度。所以焦棠小小年纪又得出一个结论——这辈子,宁做小人,不做焦不讳!
门内嘟一声,拉开一条缝,焦不讳半只眼睛露出来,问:“哪篇报道删了?”
“哦,不是报道,是你的辞职信。你要出国了吗?”
焦不讳眼珠子嘀咕嘀咕转:“没有辞职,休长假而已,半年后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