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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去门口那儿守着,若是他痛醒过来欲要逃跑你可要拦住他。”敖樊吩咐道。
“未免多事,敖樊少爷还是下手干净利落些吧,一击致命最好。”翟白容不鹹不淡道。
敖樊“哦?”了一声,打量着他嘲讽道:“那可便宜他了!不过说起来你和他虽然交情不深,但看他毫无怀疑来赴约,想来定料不到你为了钱财对他这样狠戾。人族真可怕啊!”
翟白容笑了笑:“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敖樊少爷,报酬的事还请你记在心上了。”
“好说。”敖樊现在心情大好,挥挥手,示意他不用担心这个。
地上躺着的聂世云都开始觉得后背冰冰凉的了,心中无言地抱怨敖樊这家伙废话怎麽这麽多。
终于踏入幻阵的敖樊只觉得一阵目眩。因为刚才翟白容事先支会过,说会有些不适,敖樊便没放在心上。他定了定神,模糊的视野很快又变得清晰起来。
“哈哈哈,聂世云,没想到吧?逃窜了这麽久,最后还是落到了我手上!”敖樊得意地大笑起来,祭出灵剑,一刀刺穿了聂世云的肩头,将他牢牢钉在地面上。见其面色苦痛,却依旧没有醒过来,敖樊紧张的心放了下去,又洩愤般地狂笑着来回戳了好几剑。
“嘶——大概是在捅我吧。看着还挺疼的。”
在不远处的洞府门口内侧,早已从幻阵中起身的聂世云靠在门框上,装模作样地倒吸了一口冷气。幻阵中此时早已没有聂世云本人的身影,在他们看来敖樊只是对着空气在发疯罢了。
翟白容在一旁用手肘轻推了他一下,示意他一切还未结束,此时还是不要掉以轻心为好。
“你还觉得自己跑的掉吗?”敖樊嘲讽道,一脚踩在空无一物的地上。大约是幻境中他幻想出来的聂世云此刻醒来了,企图逃开未果。
真正的聂世云咂舌低声道:“都被捅成筛子了还能跑。在他的潜意识里,我到底有多能逃跑啊……”
翟白容给了他一个“你自己说呢?”的眼神。
在阵中,敖樊继续着他的独角戏。
尽管此前被翟白容劝告过一击致命最好,但显然敖樊没有听进去。
一击毙命后,修士的肉身当场就会消亡,灰飞烟灭,只会留下精元。想到聂世云一下子就能解脱,敖樊便觉得不解气。他从小到大遇到的人族都奉承他,讨好他,哪里遇到过炼器大赛上那般耻辱,又丢了面子又被骗去了鳞片。
敖樊想着要好好发洩这大半年来的憋闷,可劲儿地在幻境中对着那个半死不活的聂世云施以皮肉之苦,笑得猖狂。
聂世云倒是无所谓幻境中的“自己”被敖樊如何报複,他既没有感觉,甚至也看不到发生了什麽。只是听着敖樊一句接一句的侮辱性话语,还有他显然是在折磨人的动作,聂世云瞥到一旁的翟白容的手指焦躁不安地紧攥起来。
还好,幸亏外人看不到敖樊脑海中的幻觉。
平时在家安逸了太久,聂世云险些忘了,这个平时不动声色的人在自己遇到危险的情况下,会态度骤变的……
“又不是真的。”聂世云凑近了翟白容,用自己的手指轻轻缠绕上去,将对方攥紧的指尖松了力道,带离了险些被掐出痕迹的掌心。
翟白容自己也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下意识的动作,瞥了一眼手掌。见没有红痕才松了口气。敖樊愚钝暂且不提,但若之后被蓝家修士看到了,觉得可疑就不好了。
他眯了眯眼,半晌才回应道:“……但是如果那真的是你,他也会这麽干。”
干脆趁这个机会把敖樊在这里解决了——这样的沖动短暂地划过脑海,但翟白容也只是沖动使然这麽想了一瞬罢了。夺龙鳞骗钱事小,敖樊如此动怒也不见上层有什麽动静,若他们真的杀了龙族,那后果只会更加严重。
聂世云知道他是替自己忧心,用手指挠了挠他的掌心,安抚道:“之后我们就到下层去,远远避开他。”
他们本来就是这样计划的。但此刻又被聂世云如此保证了一遍,翟白容紧绷的心情略微舒缓下来。
聂世云估摸着不管怎麽着,那个幻觉中的自己也该断气了。若敖樊拖上个一天一夜的,他这幻阵的时效可能真的要跟不上,到了这个地步败露可就好笑了。他和翟白容靠上前去,将事先準备好的种种身外之物,衣服,储物戒指等等放置在敖樊眼前。
储物空间里若是空无一物相当可疑,为了骗这仙晶,聂世云也花了一些成本的。储物戒指里现有的仙晶,各种法宝和材料都在,当然,聂世云只挑选了一些平价普通的玩意留在里面。敖樊心心念念想要找回来的龙鳞自然也是不在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