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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的真多。到时候甭管是赏是罚，又轮不到我们。”
“……也是。”
两名妖族说着说着没了劲儿，干脆坐下开始磨洋工。
不一会儿，不光他们没离开，去远处巡逻的几名同族也回来了，凑在一起讨论起什麽来，好像没有要移动的打算。在阴影处的玄阳在心中干着急，这样他要如何从阴影处绕出去啊。
变回原型吗？如果他是喜鹊或者麻雀什麽就算了，凤凰……实在太大只了。
玄阳也是来到上天界，见到了很多同族后才知道，原来自己的体系在凤族中也算比较大的那种了，身体加上长长的拖尾有将近十尺。他以前一直以为成年凤凰都是这个体型呢。
将这一念头打消，玄阳逐渐感觉到自己在草丛里蹲得脚麻。这他倒是不介意，但是在知道了自己的道侣和聂世云他们一起被一大群妖族围追堵截，他哪有耐心继续在这乖乖等不远处的敌人离开？
没办法，只能试一试了。
虽然心中对这个方法有些不屑，但玄阳还是下定了决心。
树荫下乘着凉的几个妖族都知道他们该继续找人了，但是原以为手到擒来的区区人族竟然这麽难抓，令人提不起劲。
“你们谁去附近跟别族的打听打听有无动静？”
“你想得到挺美。现在我们都是竞争关系，能在龙族面前独揽功劳的事，怎麽会分享嘛……”
“……嘘！别说话，我听到有动静！”
突然，几名妖族同时噤声。
妖族的听力都不错，刚才的叽叽喳喳停下来的瞬间，他们就敏锐地捕捉到了远处像是脚踩在树叶上的走路声。
他们狐疑地互相看了看，总觉得不大可能是聂世云他们。这脚步声听起来太坦蕩了，一点也不遮掩，不像是正在被追逐的家伙啊。
“好像也是妖族，”其中有个妖族感知到了同类的气息，叹了口气，“估计是别族的家伙吧。嗨，你净会瞎紧张。”
“……凤、凤……”
“哈？”
听到同伴磕磕巴巴蹦出的单音节，这名妖族不解地顺着他目光的方向望去，然后也瞠目结舌地愣住了。
远处走过去的，是凤帝吧！
对方视他们为无物一般，面无表情地径直向前走去。
“怎麽会在这……”这名妖族喃喃自语道。
几名妖族在宴会上都远远地见到过凤帝的模样，那真的是一张见过一次就让人无法忘记的脸。
像是这种距离的低声自语本不该会被听到的。但远处的凤帝像是知道他在嘀咕什麽一样，微微侧头，瞥了他一眼。
凤帝的身材高大，那冷冷的一瞥从物理和精神层面上都足以称得上是十足的“居高临下”。那目光仿佛将他们看作是阴沟里的老鼠一样，只此一瞥，对方就略带嫌恶地收回了视线，旁若无人地离开了。
因为潜意识的恐惧太过深入骨髓，这几个妖族的双腿都开始微微打颤，屏着呼吸，一直等到对方没影了才敢松了口气。
“吓死我了……”
“我半点都没感知到他的威压啊！他是把气息收敛起来了吧……”
虽然凤帝有个模样和他如出一辙的儿子这件事已经传遍了上天界，但在场的妖族没有一个往那边想的。
经过宴会一事，全妖族都差不多观察出来了——虽然和凤帝长得一样，但玄阳是个和善开朗的小孩。他和那些兄长性格大相径庭的主要原因八成就是因为他不是凤帝养大的。
认识凤帝多年的妖修看到玄阳都觉得无比别扭和感慨。那个天天脸上挂着阴阳怪气的嘲讽笑容的张狂脸，原来换一个人格就可以显得如此阳光亲切吗……
“刚才那一眼，我以为我要死了。”那个喃喃自语的妖族捂着心口，认定是因为自己多嘴惹了对方不快，庆幸自己逃过一劫。
那种轻蔑的模样，不就是凤帝嘛！
他们回过神来，意识到了一件事——凤帝这是来帮聂世云他们的吗？
“长老还说凤帝根本不关心人族的死活，这不是扯淡呢吗！他都亲自来了。”
旁边的妖族附和道：“就是啊。我就说嘛，他都把人族带去宴会了。”
虽然附属于龙族的妖族们大多对凤凰一派没有好感，但这不代表他们敢公然挑衅凤帝。被凤帝斜了一眼后他们马不停蹄地就撤了，準备回去禀报长老，这活儿他们十条命也干不起啊。
这时已经离开很远一段距离的玄阳注意到后面没有人追上了，脸上的神色与刚才判若两人，捂着心口长长地松了口气。
“呼……混过去了。看来我装得还挺像那麽一回事儿的嘛。”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