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听懂。
见状，游司尘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他把书本移到空桌上，有意无意地轻撞了下白暮离的肩，走到一旁：你在里边。
不知是不是错觉，被撞的那一瞬间，白暮离似乎闻到了一股极淡的香味。
那味道沉静而温柔，又隐隐带着一丝野性。
突然，他颈后那一块跳了跳，隐隐有些发烫。
见他许久没动作，游司尘低沉道：有问题？
白暮离回神，慌忙向里边的位置走，兴许是走得急，他一下子踢到了桌脚，整个人踉跄着向前扑去，嘭的一声闷响，脸颊贴在了关紧的窗户上。
若不是他身体反应还算快，撑住了窗户边，估计脖子都会扭伤。
但即使是这样，他也仿佛一只受惊的小猫，眼底难掩惊慌，长而浓密的睫羽轻颤着：对对不起。
也不知道是跟谁说。
噗哈哈哈
某些看得清楚的同学，当场笑开，然后就是越来越多的人跟着笑。
教室里逐渐笑成一片。
白暮离抱紧怀里的书包，消瘦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只觉这一瞬间，周围的笑声像极了在孤儿院里，那些抢了他衣服的哥哥姐姐。
少年白皙的脸颊被撞红了一块，周边还沾着些许灰尘，那无助的模样，显得有些狼狈，有些可怜。
游司尘眸光微闪，面无表情地用长腿勾出桌下的凳子。
凳子拖拽在地，发出一阵刺耳的刺啦声。
倏地，教室里的笑声仿佛被按了暂停键，竟然瞬间顿住。
紧接着白暮离就看到，教室里刚才还坐得歪七八扭的同学，下一秒个个面向讲台，坐得极为端正。
呆了呆，他微微仰头，看着对面高了自己整整一个头的少年，心里刚刚升起的那股不安，突然就消失了。
讲台上的林幼霜此时终于回神，轻咳两声：同学们请坐好，现在开始上课。
坐下后，白暮离从书包里拿出课本放到桌上，在摸到那本记录着秘密的小本本时，他犹豫了下，然后拿出来。
林幼霜已经在上边开始讲课，但他没有去管，径自打开小本本，半遮半掩地在空白处写：
【九班的第一天：老攻没有像林老师说的那么乖，但他似乎有些温柔。】
写完，白暮离合上小本本，再次郑重地塞回书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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