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抚着叶珏的后背,高大挺拔的alpha像是要通过这种动作,抚平叶珏的所有不安,再次重复般喃喃:别生气。
像真的知错了,语气都变得柔和低沉了许多。
下一秒,叶珏还在恍惚,蓦地又被捏着下颌,恶狠狠地催促:看我!
叶子,为什么不看我?
(请审核看清楚,主角只是被抱住了,什么也没干)
夜色安宁。
叶珏迷迷糊糊感觉自己被抱了起来。
清冽低冷的气息涌入鼻腔。
他瞬间红了眼眶,抓着身前人的衣襟,被沉默不言的alpha抱得更紧。
他感觉自己像个孩子那样被保护着,alpha另一只手则轻轻地给他擦眼泪,力道放得很轻,很缓,如同对待某种易碎的瓷器,红肿的眼周被宠爱的亲了又亲。
纪珩哥哥
就在叶珏觉得自己终于得救了时,低冷平静的声音响起,附在耳边,如一声惊雷,是我。
叶珏眼泪掉的更厉害了,我知道。
纪珩哄着他,不哭了。
叶珏还是摇头。
他到底还是茫然不解,最难过的时候还抱着纪珩的脖子,蹭着他的肩膀,啪嗒啪嗒掉着眼泪水,闷声问:为什么啊?
纪珩哥哥,我为什么是我啊?
纪珩垂眸,顶级alpha的视力让他能清晰的透过黑暗,看见叶珏眼里清澈的水光,他静静抱着叶珏,同样因为易感期而混沌昏沉的大脑,在近乎自残般的克制下,保持了大部分清醒。
纪翊可以直来直往,因为叶珏习惯了,哪怕处于这种情形,再生气叶珏的潜意识里也会放纵他,他却不行。
他是叶珏最依赖信任的人,是无数个夜晚抱他入睡、哄他安慰的邻家哥哥,是哪怕如此情景,他也愿意亲近耍脾气的对象。
纪珩细致的擦去他的眼泪,叶子,你想我去找别人吗?
叶珏埋在他脖子里,哭声哑哑的,不说话。
纪珩说:叶子,只会是你。
他轻轻拍着叶珏的后背,像在哄他入睡,垂敛的眼皮下,却是一双被红血丝覆盖的眼睛,竭力克制住莫名汹涌的情绪,纪珩敏锐的蹙眉,发现叶珏身上的气味不对。
除了迷失ktv的气味还有一种奇怪的信息素。
他眸色霎时一沉,不清醒的大脑却无法让他在这种时候进行思考。
有不要命的东西给叶珏下药了。
可叶珏的反应很平常。
叶珏趴在纪珩胸前,缓了很久,眼皮恹恹的垂着,肿且发烫,他一动不动,两条细长的小腿垂在纪珩身侧,纪珩摸了摸,发现温度有点凉,从一旁拉过来被子,耐心的将他包裹住。
叶珏又想掉眼泪了,小声问他:像以前一样好不好?
纪珩压抑的闭了闭眼,俯下身,亲了亲他的眼睛,叶子,你得习惯。
我不想习惯,叶珏声线颤抖,我不要这样,以前的事我可以忘掉,我们不要这样好不好。
他仰着头,根本不觉得自己的要求有多强人所难,哪怕处于劣势,被强势的alpha抱在怀里安慰,他也不觉得自己羸弱,甚至敢扯着纪翊的头发生气、也敢坐在纪珩怀里要求他。
他不想要这种可怕的、好像能让人失去自我的情感,他想要以前的纪珩和纪翊回来,无条件的偏袒他,保护他。
纪珩深深吸了口气:叶子
他哑然:你在说什么?
叶珏重复了一遍他的话,咬咬牙,他觉得自己牺牲很大,如果,如果你真的想亲我,那也应该先跟我商量
发现纪珩周身的气势一变,他又有点怯场了,拽着纪珩的衣领不放,小声的嗫喏:我们还当一起长大的兄弟,我让你亲,好不好?
这已经是他所能承受的极限,也是他迟钝的小脑袋能想到的最好办法。
纪珩终于发狠了,低头攫住叶珏的唇,恨恨的咽下他的所有声音,叶子,天底下没有那么好的事。
既要他们如兄长般不掺任何杂念的疼爱与呵护,又要他们炙热的、从一而终的感情。
这个迟钝的小笨蛋,在感情上却精明又敏锐。
他拿捏着他的弱点,肆意的撒野。
叶珏被亲的蹙眉,眼皮湿湿的,又开始掉眼泪,从很小的时候起,他就知道该怎么对付他们,只要掉眼泪,袒露委屈,早晚他都能等到对方的低头服输。
他知道,只有真正在乎他、爱着他的人才会被他的眼泪软化,所以这些年来,他乖巧又谨慎的把握着界限,当着最听话的弟弟,但现在不一样了,他似乎可以拥有更多了。
有些时候,叶珏都不明白自己是为了什么,一定要去查那天晚上的凶手。
在隐隐发现那天晚上的人的身份后,又状似畏惧,实则心满意足的收了手。
因为从始至终,那天晚上的人他只允许是纪珩或纪翊。
他要更多的、更浓烈的、更无法掩饰的爱意。
而这一点,纪翊没有察觉,纪珩却如此沉默无声的,纵容了他。
他伸手揪住了纪珩的头发,哼哼哧哧的,像陷在蜜糖般的云朵里,舒服又轻盈,我就要这样,好不好?
纪珩无声的静了许久,闭了闭眼,好。
你不要和纪翊说。叶珏窝在他怀里,许久,又小声的补充道。
纪珩撩起眼皮,浓重的黑暗中,他的眼神无奈而平静,随你。
叶珏抱住他的脑袋,十指插入纪珩的浓密的头发,低低地说:我要生气的。
纪珩嗯了声,还要干什么?
叶珏说:还要心如死灰。
纪珩短促的笑了声,意有所指:他可能要失眠了。
活该,叶珏恨恨的说,他咬的我疼死了。
纪珩闻言蹙了蹙眉,松开他,我看看。
不要,叶珏重新勾住他的脖子,不是他不信任纪珩,是这种情况下,谁来他都不信任,已经不疼了。
纪珩沉声道:叶子。
叶珏静了两秒,声音更低:我想先上厕所。
晚饭上连吹两瓶饮料的后遗症现在来了,叶珏已经憋了很久,现在终于到可以宣泄的时机,自然一刻都不能等。
他难受的拧着眉,从纪珩身上爬下来,我先去上厕所。
纪珩见状起身,身体却蓦地晃了一晃,叶珏似有所觉,立刻朝他看来,却看见他黑暗中依旧沉稳淡定的身影,哥,你怎么了?
纪珩语气不变,什么?
叶珏顿了顿,迟疑地朝厕所走去,没事,好像是我看错了。
走了两步,没看见纪珩跟上来,叶珏还是觉得奇怪,但当务之急是放水,他推开厕所门,小叶珏憋了许久,颜色很深。
淅沥沥的水声在一门之外响起,纪珩眼睛猩红,再强大的意志力也无法容忍爱人在极近处,自己却不能靠近和享用。
隔壁的纪翊应该也是如此,向来护食独食的alpha察觉到自身不对劲,忍着反噬的痛苦,亲手把人送了出来,送到安全境地后,一个人在空旷的屋内发泄。
鼻尖隐隐闻到了血腥味。
纪珩眸色愈深,在叶珏洗完手出来,自发往他怀里爬以后,他搂着叶珏的腰,垂着眼皮,刻意遮掩起眼中的异色,平淡的道:纪翊马上就要来了。
叶珏一懵,啊?
不是要给他演戏吗?洗手间的窗户下是房檐,很平整,连着马路。纪珩耐心道:天黑了,注意安全。
叶珏顿时兴奋起来,纪珩的屋子是叶礼的屋子,他不知道叶礼屋子的格局,没想到还有这个讲究。
他跃跃欲试的跳下纪珩的膝盖,正要跑,又被纪珩牵住,亲手给他套上了一双长袜以及球鞋后,纪珩才道,去玩吧。
临走前,叶珏看见纪珩捏了捏眉心,他独自一人坐在一片黑暗中,声音很低,没有解释:小心裴珩。
这句话轻如微风,却被叶珏完整的捕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