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白看向司褚,眼神露出困惑,想到什么,神色忽地一凝,他上前两步,不动声色抬手作势扶住司褚,实则手搭上了他的腕间。
司褚本来可以躲过他的动作,却没有。
闻人白印证了自己的猜想,脸色几不可察变了变。
他动了动唇,迎面撞上司褚暗含警告的目光,生生把原本想说的话咽了回去,对上明姝紧张的目光,他叹了口气:“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
——
明姝焦急地在房间内踱步,帘子被掀开,看到闻人白,顿时眼睛一亮迎了上去,视线不停往里边张望:“他到底怎么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闻人白指了指门外,用眼神示意:“出去说,他睡下了。”
明姝抿紧了唇瓣,眸子里闪过担忧,一望三回头地跟在闻人白身后出了门。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他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她压下心头的焦躁,仰着头看他。
提前被司褚敲打过的闻人白自然不敢实话实说,可他对上明姝那双清澈宛如被水洗过的眸子,信口捏来的胡话突然哽在喉咙里,有些说不出口。
明姝敏锐地捕捉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犹豫,神色微凛:“你实话实说,出了什么事儿由我担着!”她眼睛微眯,威胁之意不言而喻,“你考虑清楚,欺骗我的后果可比欺骗他要严重得多,要是让我知道你有半个字是假的……”
闻人白张了张嘴,脑瓜子一抽一抽的疼。
这都叫什么事儿?
怎么什么都让他给摊上了!
权衡再三,闻人白咬了咬牙:“呐,你可不能出卖我,到时候他要真找我算账,你要帮着我啊!”
他的语气让明姝越发肯定自己心里的猜测,司褚的身体出了问题,并且似乎比她想象中还要严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的心也跟着沉了几分。
“我答应你,你说。”
闻人白不认可司褚的做法,他的身体再这样继续恶化下去,瞒也瞒不住,更别说这丫头鬼精鬼精的,稍微露出点马脚都会被她察觉到。
与其瞒着,还不如告诉她。
事已至此,他索性破罐子破摔,组织着语言:“相信你应该知道,他以前受太后控制,长期服用一种慢性毒药,说来惭愧,这毒药其实是我亲手所制。”闻人白脸上露出些许尴尬,谨慎地观察着明姝的神色,生怕她一个暴起。
明姝心里咯噔一下,心里的迷雾倏地散去,眼里露出几分诧异。
竟然和这个有关?
“所以他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是因为那毒又发作了?而不是因为那个老太婆的银针?”明姝想到之前他们合起伙来骗她,脸色有些难看。
闻人白神色讪讪,他可还记得当时他是如何信誓旦旦的跟明姝保证的,如今的场面简直不要太尴尬。
闻人白恨恨地想:要不是受司褚那狗东西的胁迫,他也不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事已至此,他讪讪地点头。
明姝深吸一口气,压抑着不知道是冲谁的怒火,“这毒解不了吗?”
见她的表情虽然难看,不过还算理智,他悄无声息松了口气,继续说下去,“这毒虽然是我亲手所制,可是并没有解药。这些年我一直在尝试为他配制解药,可惜见效甚微。”
闻人白眼里划过懊恼之色。
他在制毒方面的天赋确实惊人,可医术却并不是他所擅长的。
他一向以研制毒药为乐趣,却从来不考虑解药的问题。
司褚所中的毒名为“牵机”,是他生平研制的毒药中最令他满意的杰作。
然而他现在却恨不得将当年研制牵机的自己给打死。
没事儿搞那破玩意儿干嘛?这不是给自己找事儿吗?!
明姝的脸色愈渐地沉:“当真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问出这个问题的同时,她已经知道了答案。
因为在原著中,牵机一点点蚕食掉司褚的生命,直到他死时,他的毒也一直没有解。
作者似乎对这个角色又爱又恨,给了他惊人的容貌同时,也给了他注定惨淡收场的命运。
就算没有后来的造反逼宫,司褚中了这毒,也一样活不长。
闻人白居然没有立即回答这个问题,他神情有些犹豫。
明姝留意到这个细节,眼里倏地一亮:“你有办法对不对?”
“我不确定可不可行。”闻人白眼里的迟疑慢慢淡去,“之前告诉过你们,我出生于药王谷,我有一个小师叔,名叫越扶光。”
明姝蹙了蹙眉,不确定地道:“就是那个女神医越扶光?”
她还有点印象,因为闻人白提到此人的时候,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司褚,表现有些奇怪。
对方是个女子,难免让人联想到一些风花雪月,明姝暗暗记在了心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小师叔很厉害的!”闻人白重重点头,眼里不禁露出崇拜之色,“如果说这毒连她也解不了的话,那么这世上恐怕就没人能解了。”
明姝目光倏地亮了亮:“那还愣着做什么?你小师叔她在哪儿?我们这就去找她……”
闻人白拉住她,摇了摇头神色沉重:“这就是我要说的,我小师叔,恐怕不愿意救他。”
她神色一僵,面露错愕:“为什么?”
他沉沉叹了口气:“你也知道的,但凡是神医,总有些脾气。我小师叔治病有三个规矩。”
“一,不治大奸大恶之人。”
“二,不治一心求死之人。”
“三,不治命中该绝之人。”
闻人白盯着明姝的眼睛,缓缓道:“司褚这三个条件都满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明姝嗓音艰涩,似乎失去了理解能力一般:“三条……都满足?”
“何为大奸大恶?司褚自登基以来,手上沾染的人命不在少数,在她看来,凡是杀过人身上背过人命都为大奸大恶。”
闻人白无奈地皱了皱眉,瞧见明姝眉尖缓缓蹙起,叹了口气:“至于这第二条,你可能不知道,在你到来之前……”他微妙的停顿了一下,不着痕迹地改口,“我的意思是在你进宫之前,司褚对自己的身体半点不上心,抱着得过且过的态度,他似乎,并不将自己的生死放在心上。”
闻人白眼里流露出复杂。
他这还是往委婉了说的。
岂止是不放在心上,他那简直是不要命!
那个时候的司褚,冰冷没有一丝人味儿,成天埋在堆积成山的奏折里,乾清宫的灯整晚未熄,从天黑到天明,累倒也是常事,与其说是个人,还不如说是一具行尸走肉。
他现在回想起来,还觉得恍惚。
明姝心口忽地一紧,如针扎一般,泛起细密的疼。
她似乎能穿越时光的长河,看到这样一副画面——
司褚只身坐在偌大的宫殿里,四周寂静无声,只有烛火燃烧偶尔爆出一两声“噼啪”,他脸上面无表情,手指抵着微蹙的眉,静坐到天明。
日复一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姝眼睫微微一颤。
原来这些年,他都是这样过来的么?
收敛了发散的思绪,回过神来,闻人白打断了明姝的思绪:“这第三条,你该知道,他是帝王,他的命运会影响国祚,这样的人,生死都自有定数,如果擅自为他改变命运,后果不堪设想,这也是我小师叔不愿医治最重要的原因。”
到底是他自己做的孽,他想着补偿,从前不是没有想到让小师叔帮忙,然而对方听说医治的对象是司褚,当即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说什么也不肯治。
哪怕他们之间曾有一段孽缘。
越扶光心性坚韧,一旦做出决定就不会轻易改变。
而司褚也是个倔脾气,闻人白想让他主动和小师叔谈谈,仗着那几分“旧情”,兴许对方会改变主意也不一定。
然而司褚压根没考虑他的提议,甚至连见也没见对方。
当事人双方都不积极,于是这件事只好就此作罢。
明姝沉默许久,抬起头来,神色坚定:“总要试了才知道,小白,谢谢你肯告诉我这些。”
眼前,越扶光是唯一的希望,无论对方肯不肯治,她都要试上一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闻人白并不意外她的选择,叹了口气:“自家兄弟,客气什么?”
他想了想,“小师叔如今应该还在药王谷,我们被困在晋城,一时会儿,怕是出不去。不过我有办法压制他毒性的蔓延,应该能拖一段时间。”
目前晋城的形势也同样危急,白莲教的阴谋还未调查清楚,这边离不开人。
凡事有个轻重缓急,司褚的事也只能往后推。
明姝点点头:“那就麻烦你了。”
她瞧了眼里屋的方向,颇有些恼恨地磨了磨牙,“我已经了解他的情况这件事,就先别告诉他了。”
她倒要看看,他还打算怎么演!
闻人白从她的眼里读出了杀气,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宁得罪小人,勿得罪女人,古人诚不欺我。
此时此刻,他竟然有些同情司褚。
不过转而一想,他更应该同情的是他自己,如果那狗东西知道了真相,第一个不放过的就是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么一想,闻人白不由悲从中来。
“醒了?”
司褚从一片黑暗混沌中睁开眼,望着头顶的幔帐难得有些失神,耳畔传来平静的一声,听到熟悉的声音,他不由侧眸看去。
明姝面色看似平静,实则心底不着痕迹松了口气。
可算是醒了。
“醒了就把药喝了。”她端起旁边的药碗,试了试温度,刚刚好。
正要递上前,却见司褚漆黑的瞳孔紧紧盯着她,流淌着莫名的情绪,似是惶然,似是欣喜。
很难解读。
不过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眼前的人很脆弱。
她甚至忘了心里还在生他的气,语气已经不由自主的软下来:“怎么了?”
司褚缓慢地眨了眨眼,目光没离开过她,他喉尖轻轻滚动一下,开口声音微哑:“做噩梦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想起了从前一些不太好的事,梦到她再一次从他眼前消失,仿佛这些日子发生的一切只是他做的一场梦,她从来没回来过。
那种感觉,仿佛一脚踏空,跌进望不见低的深渊,再也爬不起来。
耳边是鼓噪的心跳声,司褚近乎执拗地睁着眼,死死盯着明姝,想要确定她是真实的存在。
他面颊依旧透着一股病态的苍白,只眼尾处泛着薄红,瞧上去怪可怜的,让人忍不住心软的一塌糊涂。
至少现在的明姝,已经提不起半点怨气。
她微微俯身,指尖轻轻挨了一下他的侧脸,口吻打趣:“什么样的噩梦,还能把咱们天不怕地不怕的陛下给吓着?”
她故意借此打趣,想要缓和气氛。
司褚却蓦地按住她的手,眸光幽深,水光潋滟的眸子掠过一抹委屈:“很可怕的梦。”
他曾经也以为他什么都不会怕,可是现在他才发现,他错了。
明姝完全没料到他会是这副反应,肢体微僵,咽了咽口水,心想这多少有点犯规了。
试问谁能抵挡得住这么乖的崽朝你撒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姝抵挡不了,并且想rua崽崽的手蠢蠢欲动。
她总算还记得正事,把药碗递到跟前,故意板着脸:“撒娇也没用,快把药给喝了。”
司褚纤长浓密的眼睫盖在眼睑上方,模样显得有些乖顺无害,然而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大吃一惊:“你喂我。”
“嗯??”明姝反应了一会儿,险些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这是那个傲娇的崽能说出来的话?
他抬起眼看过来,眼神湿漉漉的,像是某种刚出生的小动物,更像是某种食人精气的妖物:“姐姐,我要你喂我。”
理不直,气也壮。
明姝:“……”
噢,原来不是幻听。
她可能还没睡醒。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许是平日里司褚都一副冷淡傲娇的模样,正因为如此,他撒起娇来十分具有反差萌,明姝在这样的攻势下没能坚持超过两秒。
她沉默片刻,在内心深深的将自己从头到脚唾弃了一番,还是十分诚实地选择屈服于美色。
药被放了一会儿,现在温度刚好,她青葱如玉的指节捏着勺子,小心翼翼舀起一勺药喂到司褚唇边。
他靠着引枕,如缎子一般的青丝倾泻而下披散在肩上,不知道是他这些日子忙碌奔波消瘦了些,还是这衣裳有些不合身,空荡荡的,显得他愈发的羸弱,尤其是衬着那没什么血色的面颊,倒真有几分病美人的味道。
明姝仿佛看到了一朵黑夜中怯怯绽放的娇花,心头越发的柔软,连动作也不由自主的放心起来,生怕惊动了他。
见鬼,她居然在传说中杀人不眨眼的大暴君身上看出了几分“我见犹怜”的味道。
司褚十分配合地微微低头将唇凑近,咬住勺羹,那双狭长的眼睛眼尾轻轻上翘,漆黑幽深的瞳眸直勾勾盯着她,眼神懵懵懂懂,却好似带了缠绵的勾子,慢悠悠探了出来,丝丝缕缕缠绕住她,不动声色将猎物困住,然后拖入无尽深渊。
明姝眸光下移,定在他无意间探出却飞快收回的一点粉红舌尖,蓦地有些没来由的脸热。
他吃东西时的动作一向很优雅,慢条斯理,不慌不忙,这是与生俱来刻在骨子里的矜贵。这会儿落在明姝眼里,却添了一层别的意味。
只见那饱满漂亮的唇形含住勺子,褐色的药汁被他卷入唇齿间,剩余一些沾到了唇瓣上,覆着一层诱人的晶亮,他嘴角不知怎么的也蹭了点褐色药汁,有些碍眼。
明姝看他喝个药看的脸红心跳,艰难地移开视线,不动声色稳住微微颤抖的手:“擦一擦嘴。”
司褚睁着略微茫然的眼,下意识抬手擦了擦,十分乖巧地问她:“好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姝看过去,那块脏污的地方依旧在那儿,仿佛擦了个寂寞。
眉心跳了跳,她语速飞快,好像在避什么洪水猛兽:“左下角。”
司褚再次抬手,还是没找对地方。
偏他瞪大了眼一副认真的模样,瞳仁黑的像墨,眼神透着一股纯澈无辜,薄唇殷红似血,甚至还伸出舌尖舔了舔唇瓣,嗓音轻轻的,夹杂着困惑:“现在,干净了么?”
明姝眼皮猛地跳了跳,脑子里被“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疯狂刷屏!
她不对劲!
明姝心想,她怎么能这么禽兽!
崽崽都病倒了,只是喝个药而已,她都脑补了些什么黄色废料!
不行!不可以这样!
“姐姐?”许是见她许久不出声,司褚轻声催促,黑白分明的眼里带着疑惑。
明姝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顷刻间崩塌。
不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禽兽就禽兽吧!
她上半身猛地前倾,摁住他的肩膀,一缕温热的气息轻柔地落在他嘴角,探出舌尖一卷,旋即撤开身子。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病美人似乎惊呆了,僵滞在原地,唇微张,一双潮湿的眼眸瞪得滚圆,有些不可置信地瞪着她。
明姝脸颊极速升温,不用照镜子她都知道自己此时此刻脸有多红!
她感觉自己这会儿特别像一个非礼小姑娘的淫贼!
她甚至还有功夫回味那种感觉,微苦,好像细品又有些甜。
别问,问就是还想仔细尝一下。
意识到自己脑子里在想什么,明姝想捂脸:……没看出来啊明姝!
她第一次知道,她是有些放浪不羁在里面的。
面对着司褚呆滞的目光,明姝清了清嗓子,努力板着脸一本正经地道:“现在干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司褚幽深的眸子直勾勾望着她,似有看不见的墨色翻涌,那过分直白的眼神看得本就心虚的明姝恨不得捂脸遁逃,甚至开始思忖自己要不然干脆的坦白错误算了。
这时,司褚却乖巧地噢了一声,语气是全然的信任:“谢谢姐姐。”
明姝深刻地反思:……禽兽!太禽兽了!她真的飘了,色令智昏这样的事都能干得出来!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对面的人愉悦地弯唇,眼眸意味不明。
他好像无意间发现了一个,拿捏她的法子呢。
……
从房间里出来,明姝一脸虚脱地扶住墙,额角渗了一层细腻的汗。
无意路过的贺兰潋皱了皱眉,语气欠扁:“怎么了这是?不是说已经稳定下来了吗?”
明姝吓了一跳,一个激灵,发现是他的时候松了口气,她稳了稳神色。
“已经没事了。”
“没事?”贺兰潋轻嗤一声,毫不客气地开嘲,“你现在这样子可不像是没事。怎么,这病还带传染的?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我瞧着你倒是比他还严重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以为明姝是担忧过度,所以才故意说这些话想让她放松一些。
明姝却跟被戳中了痛脚似的,颇有些羞恼地瞪了他一眼,快步走上前:“你才是猴屁股,你全家都是猴屁股!会不会说话?姑奶奶就算是猴,那也必须是猴子里面最美的那一个!”
说完,她“嘁”了一声,擦着他的肩膀,看似趾高气扬实则做贼心虚地快步离开。
贺兰潋盯着她气势汹汹的背影:“……毛病吧?没事儿拿自己跟猴比?”
女人还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
百思不得其解,他耸了耸肩。
——
“这不妥妥的一色迷心窍吗?”
明姝一边快步走着,一边唾弃自己。
然而她又忍不住为自己开脱。
她又不是圣人,那种情况下怎么可能忍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且回过头来仔细想想,崽崽当时的表现也很不对劲啊。
他莫不是故意的……
“不行不行!明姝,你这样跟那些管不住自己眼睛还怪人家姑娘穿的清凉的油腻猥琐男有什么区别?!”
明姝摇了摇头,迅速抛掉对司褚的那一丝怀疑。
好女子要勇于承认自己的错误!
再说了,馋自家男人的身子也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嘛!
她快被自己给说服。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一声温柔亲切的——
“沈大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明姝吓了一跳,抬眸看过去,太守夫人阮娘立在檐下,手上捧着什么东西,温婉含笑地望过来。
见明姝发现了她,她抬步走过来。
明姝心里一阵尴尬,暗暗嘀咕,刚才自己那番碎碎念没被她给听到吧?
这要是听到了,丢人可就丢大发了!
不过距离隔着这么远,应该听不到。
阮娘面上并无异色,明姝放下心来,待对方走近,含笑开口:“原来是太守夫人。”
阮娘先是行了个礼,弯唇浅笑,摇了摇头:“大人折煞妾身了,您若是不嫌弃,唤妾身阮娘便好。”
她身上有一种奇异的气质,一看就是受过良好的教养,接人待物十分有度,说话言行也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温婉贤淑,却又不失自身特色,更难得是身为官夫人,她身上却没有一点架子。
听说阮娘的娘家以前是书香世家,这也就不奇怪能教养出这样的女儿了。
太守对她也极为爱重,府中甚至没有一个妾室。
对这样的人家来说,已经算是稀奇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姝还挺喜欢这位太守夫人的,当即笑眯眯点点头:“阮娘。”
阮娘眼里笑意更柔,笑着应了声,抬眸瞧着明姝,眼里浮现忧虑:“不知那位大人的情况如何了?”
司褚受了伤,太守得知了消息极为惶恐,当即将人接到了府里,并寻来了城里最好的大夫,也就是顾太医。
再加上温知意腿伤还没完全痊愈,众人索性暂时在太守府落脚。
明姝眉眼多了几分柔和:“放心吧,现下已经没事了,有劳阮娘关心。”
阮娘摇摇头:“这都是妾身应该做的,大人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便是。”
明姝承了她的好意,瞧见她手里托着的东西,有些好奇:“你这是……?”
阮娘顺着她的目光低下头,笑了笑:“这是给温姑娘熬的骨头汤,大夫说了,伤筋动骨一百天,要好好补补才行。”
说来也奇怪,那日温知意的膝盖看起来虽有些骇人,可到底是皮肉之伤,竟然过了这些天还没有好。
原来是伤了骨头?
另外我还托大夫寻了去疤痕的药膏。”她眼里露出微光,神色温柔,“姑娘家家的,身上留了疤可不太好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姝眼神有些动容,叹了口气:“你有心了,我替她谢过阮娘。”
能细心到这个份上,证明是真的把这件事放在了心上,而不是做表面功夫那么简单,就连她也没有想到这些细节。
她瞧着面前的人,叹了口气:“太守大人真是好福气,能娶到你这么一位贤妻。”
阮娘浅浅勾唇,神色有些赧然:“您谬赞了,能为我家大人分忧,是妾身的份内之责。”
提到太守时,她满眼温柔快要溢了出来。
明姝有些羡慕他们的感情,收敛了思绪:“那我和你一路过去吧,顺便也去看看她。”
阮娘欣然应允。
两人相携而行,来到了温知意休养的院子。
她们来的时候,王鸢和温知意正在院子里看热闹。
温知意坐在椅子上,唇角含着一丝笑意,王鸢叉腰站在一边指挥着什么:
“左边,往左一点!哎呀你们怎么这么笨啊这都不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屋顶上,追影和玉檀毫无形象地弯着腰大汗淋漓,形容狼狈。
明姝站在门边抄手看了一会儿,有些好笑地出声:“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呢这么热闹?大老远就听见声音了!”
几人回过头来,神色各异。
温知意和王鸢眼里闪过惊喜,追影露出求救的神色,而玉檀则有些尴尬。
王鸢即将脱口而出的“明姝姐姐”在看到明姝身旁的太守夫人时生生咽了回去。
她激动不减地跑过来,眼珠转了转,笑眯眯地挽她的手臂:“大人,你怎么有空过来了?”
见两人如此亲切,阮娘眼里闪过一抹若有所思:这位大人倒是好脾气。
明姝姿态放松任她拽着:“那边忙完了,就过来看看你们。”她眼角余光瞥见温知意站了起来,登时皱眉抬手制住她的动作,“你腿上有伤,乖乖坐着就好,别乱动!”
温知意站在原地不动了,待明姝走到跟前来,她眼神无奈,抿着唇开口:“早就好的差不多了,我又不是金疙瘩,磕不得,碰不得的,哪里就值得你们这样小心翼翼对待?”
明姝挑了挑眉,唇角噙着似笑非笑:“那也不成,这么美的一个姑娘,腿要是落下了毛病,那可不得了。”
温知意脸颊羞红,嗔了她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说不过你。”
几人向她身后的阮娘问好,阮娘含笑应了,走上前将手里的东西递给温知意,仔细叮嘱用法。
温知意面露感激,看样子已经和阮娘极为熟稔。
明姝收回目光,抬头看着屋顶的两人,话音打趣:“您二位还没有告诉我,这是在玩哪一出呢?”
追影面露苦色。
玉檀抬头望天。
明姝神情疑惑:这还不好意思上了?
王鸢噗嗤一声,站出来为明姝解惑:“这屋顶有些漏风,我便让他们帮忙修补一下啦,不过两位看起来好像并不擅长这种事情。”
听了这话,明姝这才恍然大悟,顿时了然。
她看着二人生无可恋的表情,有些想笑。
这也不能怪他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追影出身金吾卫,学的都是杀人和审人的手段。
而玉檀身为采花贼,偷香窃玉或许还擅长。
让这两位去修房顶,专业完全不对口啊。
阮娘面露愧色:“是妾身考虑不周,这屋顶年久失修,许久没有外人来住,倒是忽略了。此等小事,让下人来做便可,岂敢劳烦几位贵人亲自动手?”
明姝颇有些幸灾乐祸:“不碍事,让他们来便是,反正他们闲着也是闲着。”
阮娘神色略有迟疑:“这……不好吧?”
让客人来修屋顶,怎么听都不太好的样子。
王鸢笑嘻嘻地道:“哎呀,夫人你就放心吧,两位大人可厉害了,这点小事对他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您二位说,是吧?”
屋顶两人齐齐沉默:……
阮娘将信将疑,到底没好再说什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忙活了大半天,追影和玉檀搞得灰头土脸,在下面几个姑娘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调笑声中,勉强把屋顶给糊好了。
就是不知道那成果在风吹雨打的情况下能坚持多久?
追影从屋顶下来,眼神仿佛死里逃生,看向明姝的时候带了几分幽怨:“大人。”
明姝被他瞧的有一丢丢心虚,连忙清了清嗓子,转移话题:“你先去洗把脸吧。”
他脸上蹭了些灰,显得有些狼狈。
追影下意识摸了摸脸,却忘了手上还沾着泥,把脸抹得更脏了。
这副傻里傻气的模样,旁边一直盯着他的王鸢笑出了声,她将自己的手帕递过去,唇角的弧度藏也藏不住:“呐,擦擦吧。谢了啊?”
追影盯着那块手帕,愣了一下,略有迟疑地出声:“这……不妥。”
姑娘的手帕的贴身之物,怎可随意交与外男?
王鸢瘪了瘪嘴,上前两步,不由分说的把手帕塞到他手里,轻嗤一声:“给你你就拿着,这是借给你的,洗干净了要还我的!”
手心里的帕子质地柔软,沾着若有若无的馨香,触感陌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追影看了一眼那手帕,又看了一眼撅着嘴明显有些不高兴的王鸢,愣愣地“噢”了一声,有些局促地摸了摸后脑勺,转头去洗脸了。
明姝站在旁边不动声色瞧完了这一出,抬起胳膊撞了撞王鸢的肩膀,神色戏谑:“你不会真看上他了吧?”
王鸢从追影的背影上收回视线,闻言倒也不忸怩,转眸看向明姝,眨了眨眼睛:“我就是觉得,他好像也挺有意思的,瞧着聪明,一到这种事上,傻里傻气的还怪可爱。”
她说着,忍不住咧嘴一乐。
回想起刚才追影的模样,明姝也跟着她乐。
追影这人,平日里总是沉稳可靠,又不失幽默风趣,似乎没什么能难得倒他。
她倒是鲜少见到他露出这样局促的模样。
之前司褚有跟她提过,金吾卫的人,感情方面向来淡薄,很能经得住诱惑,经受不住诱惑,痴迷于儿女情长的人是成为不了金吾卫的。
有些人甚至在长期的杀戮下,情感方面已经变得麻木冷漠。
司褚并不反对下属谈婚论嫁,不过他们这一行,注定了自己不可能过上和普通人一样的生活,于寻常人来说最普普通通的谈婚论嫁,对于他们来说遥不可及。
明姝眼睛微微眯起,眼里闪过若有所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瞧追影的态度……
或许,这事还真能成也说不定?
感情之事,顺其自然就好。
王鸢看似神经大条,其实活的通透,有些事情也用不着她来提醒。
真要受了阻,她也能够很好的调整好状态。
明姝唇角微微翘起:“真有那个心思,那就大胆的上吧。”
王鸢微有些诧异地斜了她一眼,脸颊倏地泛起一阵红晕:“上?这么快?这会不会不太好啊……”
她才做好了心理建设呀……
明姝皱了皱眉,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一阵无言。
“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王鸢茫然地睁大了眼:“啊?不是你说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瞅着王鸢那模样眯了眯眼,语气意味深长:“看不出来啊,个头不大,胆子倒是不小。”
王鸢反应过来自己误会了什么,羞涩地脸颊爆红!
追影正好洗了脸回来,眼神欲言又止:“王姑娘,那手帕,我可不可以洗了再还你……”
王鸢湿漉漉的眸飞快觑他一眼,语气含糊:“随便你。”
她看了眼明姝,自觉再也待不下去,转身跟只兔子似的溜了。
追影望着她的背影有些茫然。
这是生气了?
不能吧。
那手帕被他弄脏了,这样还回去多不好。
“咳。”明姝轻咳一声,打断他的思路,由上而下打量了一番追影,她眼珠转了转,不动声色地试探,“你觉得王姑娘这个人怎么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追影和她一起往外走,闻言眉眼掠过一抹诧异,他认真地想了想,答道:“很好,很仗义!”
明姝:“……”
这个答案还真是出乎意料呢。
怕这个直男听不懂,她决定再直白一点。
“你觉得她长得怎么样?”
追影皱着眉认真地想了想,到底觉得私底下评论一个女子的外貌这种行为不太好,他谨慎地答:“挺好,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
明姝:“……”
累了,毁灭吧。
爱咋咋地。
这样的直男讨得着媳妇,那才是离谱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十分识相地转移了话题。
“医署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谈及正事,追影正了正色:“那些人的情况暂时稳定下来了,不过不容乐观,又有两个人感染了瘟疫!这件事属下还没来得及和主子禀报……”
明姝皱了皱眉,眉眼微微发沉,又有两个人,还都是前日送过去的那一批里的?
这是巧合吗?
听到追影询问司褚的情况,她收回发散的思绪:“已经稳定下来了,不过……”他微眯起眼神色蓦地危险起来,“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上次和你家主子一起诓骗我的事?”
追影一听,哪里还不知道,她已经清楚了主子身体的真实情况?
眼看这明姝来了个秋后算账,他心里一个咯噔,舌根发苦,在心里默默将自家主子给吐槽了个遍。
主子如今躺在床上,贵妃娘娘自然舍不得和他置气,可作为帮凶的他可就惨了!
主子造的孽,却要他来承担后果,这算什么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追影咬了咬牙,苦着一张脸开口:“娘娘,您就是借属下一百个胆子,属下也不敢诓骗您啊!”
明姝丝毫不买账,凉飕飕地斜他一眼,轻呵一声:“你不敢?我瞧你挺敢的,你们主仆俩一唱一和,把我瞒在鼓里,挺得意吧?”
追影抹了把汗,心知狡辩没用,硬着头皮承认错误:“属下知罪,请娘娘责罚。”
见他态度还算诚恳,明姝心里的气勉强消了些。
“责罚倒不用,只是今后如果再发生类似的事情……”
她话没有说完,给了人足够的想象空间。
追影不笨,自然知道她话里未尽的意思。
不过,给贵妃娘娘通风报信,要是让陛下知道了……
那他多少得脱层皮!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干他们这一行,第一关就是绝对的忠诚。
别看追影如今这么尊重明姝,可他从没忘记过自己真正的主子是谁。
他尊重明姝,把她当成半个主子对待,不乏明姝个人魅力在里边。
然而这最最重要的原因还是,那是自家主子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通风报信这种事,可大可小。
说的好听是为了主子,说的难听是背叛!
追影心里一阵犹疑不决。
明姝见他迟迟不说话,眉尖微蹙去看他的表情,瞬间瞧出他的顾虑,她非但不恼,唇角反而轻轻勾了勾,心里挺满意。
崽崽御下的手段还是很不错的,至少他身边的人对他都是绝对的忠诚。
追影要是为了讨好她,那么轻易的就答应了她的要求,她反而还要怀疑对方的忠心。
明姝语气波澜不惊地开口:“我知道你的顾虑,放心,本宫不是拎不清的人,事关朝政等大事,我不会插手。我要你做的,只是不要隐瞒他的身体状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眼尾不自觉的微微上翘,眸光不自觉泄出几分凛意,原本柔和的面孔瞬间添了难以言喻的凌厉锋芒,那种强势的气息,和司褚如出一辙。
她认真地瞧着追影,慢条斯理轻声道:
“他是你的主子,更是我的夫君。”
“没人比我更希望他能长命无忧活下去。”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里映着明亮炙热,眉眼一派坚定。
追影内心微微震颤。
司褚的身体恢复力惊人,在床上躺了两天,他便能下床了。
而且这两天还是明姝极力要求的结果。
要不是为了哄着她高兴,他压根儿不想憋屈地窝在床上。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感觉确实不错,不过总是有些不得劲儿,而且他要处理的事情还很多,容不得他这样闲暇。
明姝给司褚整理衣襟,这种事情她一开始还很不熟练,不过多做了几回,便也能像模像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眉尖紧紧蹙着,满脸不高兴。
为了不让她踮脚,司褚配合地微微弯下腰。
两人挨得极近,他打量着明姝的表情,唇边笑意按捺不住,轻轻挑眉:“就这么不高兴?”
明姝故意不看他,专注地盯着他喉结往下的地方,神色平静:“谁不高兴了?”
“哦?”司褚语调上扬,垂眼安静瞧她一会儿,突然抬手,指尖点了点她的唇,闷着笑一本正经,“这都能挂个闷油瓶了。”
柔软的触感令他眸色微深,他淡然自若收回手,指腹交叠,不着痕迹地捻了捻,似是回味。
明姝僵了一下,终是忍不住抬眸嗔他一眼:“你还说!”
她瘪了瘪嘴,打开了某个闸门,滔滔不绝地吐槽起来:
“你自己说说,连养个病你都不让人省心!就这休息的两天功夫,还让追影把折子送到房间里来批,怕我念叨,居然还背着我半夜批折子!”
她越说越气,脸都憋红了,双眸因染着愤怒,波光潋滟。
司褚眸光微动,眉下意识一压,不悦道:“他又跟你告状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姝叉着腰冷笑一声,抬头瞪他:“我自己长了眼睛,我会看!”
她生气起来也没什么气势,像一只炸毛的小猫,虚张声势地朝你挥舞着爪子。
怪可爱。
司褚舌尖抵了抵上颚,心想。
他一颗心蓦地柔软下来,揽住她的肩膀,低眉垂眼,语气带着哄:“是我不好。”
明姝气哼哼别开脸,心里早就泄了气,嘴硬道:“我何德何能,竟然能让堂堂陛下向我道歉?”
司褚眸光闪了闪,勾住她的下巴,慢慢凑近,在她耳边吐息温热:
“姐姐,别气了好不好?”
耳垂被拂的有些痒,明姝顿时脸一红,羞恼地瞪他一眼,又来这招!
她是那么心智不坚定的人吗?
司褚心里无奈,有点难哄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盯着她白皙漂亮的耳垂,心里突然一动,好像被爪子轻轻挠了一下。
时下时兴戴耳坠,明姝只有出席重要的场合时才戴,平日里倒是极少,这会儿耳垂干干净净,只余一点红,像一颗红痣,落在白净的耳朵上,漂亮至极。
司褚耳尖红红,眼眸深的厉害,仿佛受到了蛊惑一般,低头凑近,蓦地一口咬上那颗红痣。
明姝只觉得他突然凑得极近,有些不自在,然而就这么躲开的话,气势上难免落了下乘。
她僵住身子不动,下一秒,耳尖轻轻一痛。
温热湿滑的触感令她猛地受惊似的瞪大了眼,反应过来这是什么,白净的小脸在一瞬间爆红。
她颤着嗓子,眸光泛起水雾,腿控制不住地有些发软:“你,你……”
司褚脸也烫得厉害,眼睁睁看着那枚红痣越发鲜艳,好似一滴血,让他莫名有种……咬下来的冲动。
他视线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神色却故作平静,在她耳边轻轻呵气,哑着声问:
“消气了么?”
明姝咬着唇,眼眸潮湿,整个人像熟透的番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盯着司褚,眼神复杂。
崽你变了!
你再也不是从前那个牵牵小手都会耳朵红的纯情小学鸡了!
“神医!神医来了!”
“什么?神医来了?太好了!太好了!”
“别挤我啊,谁踩我脚了……”
“哪个缺德的踹老子屁股!”
……
人群蓦地朝南边涌动而去,大家争先恐后,生怕慢了一步。
“什么情况?”贺兰潋挑了挑眉,有些稀奇,“神医?哪来的神医?”
明姝突然想到什么,眼睛一亮看着其他人:“你们还记得吗?我们进城的第一天,给我们带路的那个小兵说,城里来了个女神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时只是随意听了一嘴,并没有放在心上。
毕竟神医这名头,太过烂大街。
随便一个江湖术士都可以叫做神医。
闻人白眉心跳了跳,心里突然有了个猜测,他思忖片刻开口:“咱们也过去看看。”
其他人没有异议。
许是对白莲教的心理阴影太过深刻,大家对这个女神医并没有抱有十分高的期待值,反而处于一种观望警惕的状态。
别又是什么打着“神医”的名头沽名钓誉之辈吧?
一个白莲教已经够让人头疼了,再来一个什么女神医,这晋城是什么风水宝地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众人跟随着人群来到一处草庐前,看到了颇有些奇怪的一幕。
刚刚还喧闹嘈杂的人群,这会儿到了这里反倒一个个安静了下来,乖乖地在草庐前排起了队。
那长龙一般的队伍从茅草屋前一直排到了街尾,看上去十分壮观。
贺兰潋挑了挑眉,有些好奇:“这么多人,都是来看病的?”
那这人也未免太多了吧。
再说了,照现在的情况,这么多人,一天下来也看不了几个吧。
明姝想了想,靠近了队伍的末尾,找了一个看上去比较斯文的妇人攀谈了起来。
“这位姐姐。”特殊时期,几乎人人都戴着面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唯独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她眉眼弯弯,还未说话,便先含了三分笑意,让人忍不住放松警惕,加上声音轻柔,更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察觉到有人靠近,那妇人先是有些警惕地身子一僵,待觑了她一眼之后,眼里的警惕淡去了些,神色透着几分迟疑,搭腔道:“这位姑娘有什么事儿吗?”
明姝眉眼柔和,明亮的杏眸含着微光,如同潋着温山软水,万种风情都藏在了里面,那是一种被保护的很好,还未经受过风霜摧残的眼睛,和周围一双双麻木的眼神,格格不入。
她偏头指了指长长的队伍,眼里透着好奇:“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呀?我刚刚听到好像有人说什么神医,这么多人都是来看病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妇人在她说话的时候心里的警惕已经彻底放下,不过仍然有些好奇,面前这位姑娘,看起来并不像是生活在这座城里的,而且她从前好像也没有见过对方。
“姑娘你有所不知,近日城里来了一个神医,医术十分高明,甚至能制出预防疫病的药,这些人都是来求她赐药的。”妇人说话的时候,原本黯淡麻木的眼里也忍不住露出些亮光来。
“预防疫病?”不只是明姝,她身后的其他几人眼中也忍不住露出异色。
来了这么久,医署的太医们对这瘟疫讳莫如深,很是头疼,大家从来没有听说过还有预防疫病的药。
几人对视一眼,洞悉了彼此眼里的怀疑。
这莫非又是白莲教另一个的圈套?
明姝继续和那个妇人搭话,她眼神露出些惊奇之色,看上去倒真像是一个茫然无知的小姑娘似的:“这神医当真有这么厉害吗?连医署的太医们都束手无策的疫病也能治?!”
妇人摇摇头,耐心地解释起来,“神医说目前这疫病她还没有配置出解药,只能起到预防的作用。”她眼神情不自禁流露出激动来,“不过这样也很好了!那疫病只要沾上可就是一个死字!如果可以,谁想和它扯上关系?!”
她说着,忍不住抱怨起来。
“神医能配出预防疫病的解药,已经很厉害了,不像那些所谓的太医,吃着官家粮,来了这么久却一点办法都没有!死的人倒是越来越多……”
妇人面露伤感之色,都是平日里的乡亲,眼睁睁看着一个个熟悉的面孔失去生机,甚至连最后一份体面都没有,死了的尸体还要被拉去火化。
而他们自己也是朝不保夕,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落得和那些人一样的下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不害怕是假的,谁能不怕死?
明姝等人则有些讪讪:……
其实她倒也能理解这些人的抱怨和无助,尤其是来到这儿以后,亲眼看到一条条生命从眼前逝去的无奈,就更能体会到那种绝望。
出乎意料的没有反驳。
明姝小心翼翼瞥了眼司褚的表情,见他没有面露异色,整了整情绪,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那你们怎么知道这药的确有用呢?”
妇人愣了愣,随即道:“这些日子,来拿药的人也的确没有染上过瘟疫,而且神医还经常医治那些病患,虽说到底没能将他们救治回来,可还是免去了他们死前遭罪。”
“最重要的是,神医赠的那些药都是免费的,又不要银子,大家回去吃了,到底也能心安许多。”
这药究竟管不管用,他们不知道,也无从得知。
不过眼前已经没有更好的法子了。
突然递下来一根救命稻草,众人自然会毫不犹豫的抓住。
白莲教也正是利用了百姓这样的心理,才能将他们更好的控制住。
听了妇人的话,大家若有所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起来这位神医倒是伟大,免费赠药,不求回报。
不过这人究竟打的什么主意?是不是和白莲教一丘之貉?
在没有见到人之前,这些暂时都不好下定论。
谁知道是不是第二个白莲教呢?
妇人说了,神医治病赠药有规矩,必须要排队,且不能插队。
想见她,这也是唯一的途径。
几人打算会一会这神医,又不想打草惊蛇,于是在队伍的尽头乖乖排起了队。
等待的过程十分漫长,尤其是即将入冬,天气多了几分严寒,冷风穿透薄薄的衣衫,砭人肌骨。
没一会儿,明姝的鼻尖便被冻的泛红。
司褚皱了皱眉,将身上的披风取下来替她披上,明姝连忙抬手推拒:“我不冷的,倒是你身子还没完全好,可不能再着凉了!”
司褚见状有些不满,眉梢一抬:“在你眼里我就这么弱不禁风?你把我当什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姝不假思索地接道:“娇花。”
司褚:“……”
气氛微微有些尴尬。
还是闻人白看不过去,主动站出来,笑着开口:“你们两个,一个小姑娘,一个病患,都禁不起风吹,别站在这儿杵着了,到时候谁病倒了都不好,先找个避风的地方坐坐吧,这里交给我们就好。”
明姝眉头微皱:“这怎么好?”
“有什么不好的?”贺兰潋支了支下巴,看着街角的方向,语气理所当然,“刚才路过那边的时候,我看到有一家烤红薯,你去帮我买来,站这么一会儿怪饿的!”
明姝心知他这是怕他们良心不安,故意这么说,心里不禁有些感动。
不过眼下崽崽的身体的确不能再出问题了。
她接受了两人的好意。
“放心,给你买两个!”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