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楼是吧!宣承越手下根本没有留力,他是知道这些兽人有多皮实的,想不开了是吧?找死之前还给我发个信息道德绑架是吧?
他说一句话打一拳,吴荃完全没有招架能力。
等等!等一下!吴荃拼命想要挣脱,结果他的双手却被一旁闷不作声的浩元给摁住了。
浩元确保吴荃不会乱动之后,抬眼看向宣承越:可以继续了。
宣承越抬起手,吴荃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开口道:我是鸟啊!!最后那个字都破音了,可见他的急切之意。
也幸好他喊得快,不然宣承越的拳头可能很快就要和他的脸再来个亲密接触了。
我就想在天上扑腾一会儿。吴荃连忙解释,我没有想不开!真的!
那你给我发的那些消息是什么意思?宣承越猛的拽起了吴荃的衣领,只是在向我抱怨?
我不能抱怨吗?吴荃询问,这时候他忽然又硬气了起来,一副你们都欠了我姿态,我怎么知道你和灰狼是不是想背着我做点什么?灰狼最近很不对劲!
宣承越松开了吴荃,他指着对方的脸,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过了一会儿却又收声了。
都这么久了,能别这么幼稚了吗?宣承越真的很无奈,你总得学会长大吧。
我幼稚?吴荃似乎是被宣承越踩了逆鳞,哪怕此时浩元摁着他,吴荃也要努力地梗着脖子朝宣承越嚷嚷,宣承越你除了这句话你还会说些什么?!
你就很成熟吗?你总是喜欢用那种高高在上的眼神看着我们,你知道吗?就是因为你这样
你才讨厌我,是吗?宣承越接茬。
宣承越叹了一口气,他伸手挠了挠头,又和浩元对视一眼。
老实讲,你讨不讨厌我,我是无所谓的。我现在也不是你的上司,你也不归我带。咱们没有血缘关系,你赚的钱也不会分我一个子,咱俩纯粹就没关系。宣承越是真觉得麻烦,跟这种小崽子最难讲道理了,我们已经是
陌生兽了,你不能,也没资格对我提出任何的要求。
因为我没有达到你某种预期而郁闷到给我发那种引人误会的信息。宣承越看向吴荃,说真的,你以为你是谁?
你知道我在误以为你要想不开之后浪费了多少时间来找你吗?然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心情不好?虽然他主要是准备过来把这只麻雀揍一顿。
以及,我其实早就想说了,我他妈不是你老师!哪怕是过去,我们也只是同事关系!宣承越蹲下身,他指着吴荃的胸口道,我!没有!义务!做你的保姆!懂了吗小崽子?
你说我喜欢装模作样,你说得对,但我那是在上班懂吗?上班的兽得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宣承越说,而不是像你一样,一点都不干脆,拉黑了我,鄙视我,还他妈要跑过来找我。
宣承越一直都知道对方拉黑自己是出于某种逃避心理,但这说到底和宣承越有什么关系。
可我是你带出来的!吴荃说。
我又不是你妈!宣承越只觉得不可理喻,我带你并不是因为我惜才,说白了公司不可能只有我一个人在那儿画,明白吗?
那灰狼呢?吴荃又问,你对灰狼不是这个态度!
因为灰狼没像你这样歇斯底里极限拉扯啊,不管他心里怎么想,起码面子上装的像那么回事。宣承越在浩元手臂上轻拍了拍,示意浩元放开他,他在那儿笑,我还能冲上去给他一巴掌?谁知道之后大家还有没有合作。
吴荃沉默了,宣承越眼看着这只麻雀抿紧嘴唇,嘴唇颤抖,最后实在憋不住,眼泪掉了下来。
宣承越感觉自己脑袋都要爆炸了,他真的烦透了对方这样的姿态,说到底,自己才是那个被排挤出来的,偏偏这只麻雀总还喜欢找他的茬。
想到这里,宣承越蹲了下来,他平视吴荃:你们把我排挤出公司的那一天,你拉黑了我,到底是因为你已经讨厌我讨厌到甚至不想看见我的电话号码,还是因为你在害怕?
害怕我对你说你是错的,害怕我谴责你没良心?宣承越问完之后不等吴荃回答,他自己又说,你闹得最凶,恨不得找个耻辱柱给我钉上,只是因为你自己在心虚。
我没吴荃想要反驳,可他却再次被宣承越打断了。
宣承越说:我不会那么做,因为已经没有意义了。吴荃,你得接受自己没那么重要的事实。
你也不需要获得我的肯定。宣承越说,我也不敢保证自己的决策百分百是对的。
吴荃沉默了很久,就在宣承越以为吴荃准备冷处理的时候,吴荃眼泪掉得更凶了:你是想要和我切割吗?
我们早就切割过了。宣承越提醒他,你们把我踢出来了,顺便把锅全扣在我头上,记得吗?
所以你还过来做什么?吴荃又问。
宣承越叹了口气,他感觉自己是真没法和吴荃说通:我以为你要自杀了,你好歹是个活兽,我总不能放任你跳楼不管?
我没有要跳楼。吴荃移开视线。
你给我发那么多意味不明的消息,我怎么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宣承越把吴荃拽起来,还有,你下次控制一下你自己,王大咪他们误会了。
误会什么?
误会你喜欢我。宣承越很无奈,我是觉得你这个鬼个性是搞不清楚什么叫喜欢的。
吴荃大脑宕机,宣承越推开天台门,准备领着浩元回去。
在推门的瞬间,宣承越和门里的灰狼打了个照面,宣承越皱起眉头:你在这儿干什么?
找吴荃有事。灰狼嘴里还叼着一支烟,在看到宣承越之后他相当自觉
地让了个位置,怎么,产生什么误会了?
你最好管好你的下属。宣承越提醒,他真死了,你们公司可就得重新培养导演了。
灰狼取下嘴里的香烟,象征性地朝宣承越抬了抬,意思是知道了。
宣承越领着浩元走开,灰狼看向吴荃,见吴荃还愣在原地,便询问:怎么?还在发愣?
他们觉得我喜欢宣承越。吴荃说。
你不喜欢吗?灰狼反问,他面上看起来还有些诧异,我一直以为你是故意吸引宣承越注意来着。
吴荃又一次炸了:我哪里看起来像是喜欢他?!他的动作太大,刚才好不容易收起来的眼泪再一次夺眶而出。
吴荃连忙伸手想要去擦,灰狼嗤笑了一声:好了,别假装自己屁事没有了,你跟我来一趟,我有事找你。
你想干嘛?最近吴荃和灰狼也不怎么对付,从宣承越人类身份暴露之后,吴荃基本是看谁都不顺眼,看谁都觉得有问题,尤其是灰狼。
他现在上天台就是因为刚才和灰狼吵了一架。
他觉得灰狼这兽太会忽悠了,灰狼总觉得自己看透了真相,总有办法让其他兽认同他。
想到这里,吴荃总觉得有一口气压在胸口,他哼笑了一下,开口就要嘲讽,结果却被灰狼给打断了。
灰狼将烟掐灭,用自己夹烟的手抵住了吴荃的嘴唇:好了,别在这儿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似的嚷嚷,咱们得谈谈要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