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这么忙,周末乔棋敬请他吃饭他还是去了。
主要是觉得就这么一直误会下去也不行。再不解释清楚,他怕祁驰又会做出什么疯子举动。
看到他赴约乔棋敬很开心,在聊天过程中也充分表达了对他的关照。
程幼让给另一边的乔书慕使眼色,结果他明明看到了还一个劲装死。无论他哥说了什么奇奇怪怪的话,他一律点头认好。
终于,程幼让自己坐不住了:乔大哥,我和书慕就是关系挺好的朋友,平时他对我也很照顾,但也就这样了。
他说了,但又没有说得那么直接,怕乔棋敬会觉得难堪。
可他显然高估了乔家人的理解能力。
听到他说完之后,乔棋敬理解地笑了笑:我懂,我都能理解。没关系的,你现在也还小,是不能太着急。
程幼让瞪大眼睛,不知道他到底懂的是个啥?
乔棋敬又道:不过小慕能安定下来对他来说也是件好事。这一点我还是得好好感谢你,以后在公司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找我,我们都会尽力给你解决的。
突然又被画了一个大饼的程幼让表情呆滞,直到这顿饭吃完出了饭店也没把脑子捡回来。
乔书慕偷笑:见家长嘛,别这么紧张。
程幼让白他一眼:你哥怎么会误会成这样?是不是你给了他什么错误引导?
这你可别冤枉我,乔书慕替自己喊冤,他就是太希望我能好好找个人确定关系了。看到你这么优秀一小青年在我身边,太魔怔了。
程幼让有气无力道:那你就不能早点让你哥如愿?你都转眼就三十的人了,还打算就这么一天天地混下去?
虽然乔书慕本人并不觉得自己的年龄有什么问题,但和程幼让这种大学还没毕业的年轻人比起来还是多少有点心痛。
他当即就有些不高兴了:我活的开心就好了,你们管那么多干什么?难道我找个人谈恋爱了就能跟他好一辈子吗?
程幼让想说的完全不是这个理,也懒得再和他争辩了: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别再把我扯进去了。万一哪天你哥说要提拔我做老总,把公司送给我怎么办?
那不会,乔书慕笑道,他自己混到现在都没当上董事长,做不了这么大的主意。
程幼让知道他又是开这种玩笑搪塞自己,真是比他哥画的饼还没有实质作用。
别回家,去趟学校。
他淡淡吩咐,乔书慕挑了一下眉:不是都放假了吗?去学校干嘛?
程幼让心里还惦记着那家公司的事,约了一个在这方面颇有造诣的老师向他请教,但他不想告诉乔书慕:有事,和你没关系。
果然,被冷落的乔书慕瘪了瘪嘴,不过也没有好奇地接着问。
听说你找祁驰借钱了?
听到他突然发问,程幼让一阵怒气直接就冒上来了。
那天和他说了句借钱给他买保险后,祁驰还真给他转了一大笔钱,说让他多买几个险种。
他又不是傻子,既然自己都这么努力要去化解那场车祸了,总不能又来白投这笔钱。两边打算也不是这么个跳火坑的做法的。
他问祁驰有没有买保险纯属就是虚荣心作祟,想要显出自己对他还能平安活着的重要性。要是他的努力都付之东流了,那那笔钱他拿到了也绝对不会高兴。
真收到那么一笔转账的时候,他真是气得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了,当即就把钱全部转了回去,还把自己上个月的工资也全转过去了,算是还那几套西装的钱。
更可恶的是,祁驰后来又把钱给他转回来了,说是哪个男人在外面和人发生关系都是会给些钱的,他没有不收的道理。
他整个人都气炸了,这不就是把他比作外面那些出来卖的鸭子?还是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
程幼让握紧了拳头,语气凶狠:别让我再看见他。
第27章 体检
不想被看到的祁驰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他给程幼让打电话的时候,他还在学校和老师讨论某企业的财务报表。
程幼让没有半点犹豫地拒绝了他一起吃晚饭的邀请,让他晚上去他家楼下等他。
祁驰笑时嗓音魅惑,张嘴又是些不正经的东西:你家里不方便的话,去我那也可以。
晚上七点半,挂了。
程幼让挂了电话,继续埋头看手里厚厚的纸。
老师,这个地方我不太明白,业绩好的企业应该会准备较多的存货,但如果他们的产成品占比一半,周转率却这么高,那市场占有率是不是也会相应的提高?
被请教的老师点点头,拿起桌上的报表,找到了他问的地方,正想开口解释,突然目光一寒,皱起了眉头。
晚上七点半祁驰到那个破旧小区的时候,路上只有吃完饭出门遛弯的老头老太,连个年轻人的人影都见不到。
他坐在车里,看到跳广场舞的大妈都搬着音响回来了,才终于看到了从远处走过来的身影。
程幼让立在车边,眼里带着笑意:久等啦!
你别告诉我你是走着回来的?
程幼让笑笑:当然不是了,我手机没电了,幸好有好心的阿姨借了我几块钱车费。
......
等他一个多小时的祁驰完全拿不出被弧的气势。
下车吧,程幼让曲起手指敲了敲车窗,和我一块上去。
祁驰听话地下了车,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这么快吗?
但凡你脑子正常一点,也不至于和正常人格格不入。程幼让揶揄道,我想带奶奶去医院做个体检,但她不愿意花钱。你能帮忙想个办法吗?
祁驰冷哼一声:你这种自认为脑子正常的就喜欢先把人骂一顿再找人帮忙吗?
程幼让理直气壮:你来都来了,还特意等我,不想无功而返吧?
祁驰被他这威胁的方式笑到,往他身边靠了靠,肩蹭着肩:我等你这么久可不是为了来给你当说客的。
和乔书慕相处了这么久,程幼让几乎是秒懂了他话里的意思。可他接着装傻:那你现在就要走吗?
正走着的祁驰突然停住脚步,两人站在狭窄的楼梯上。
祁驰微微俯身,鼻尖和他只留下不过一指的距离:要不你想个办法挽留我?
昏暗的楼道里,只有那双眼睛出奇的亮。
近距离看着对方那双漂亮深邃的眼睛,程幼让微微仰头,突然有种想吻上去的冲动。
在他刚刚仰起头的时候,迟钝了片刻的理智回归,他慌忙往后退了一步。
走吧。
他转身上楼,加速的心跳被脚步声掩盖。
祁驰轻笑,跟了上去。
一推门,屋子里就传来声音。
娃娃,怎的这么晚才回呀?
奶奶还没回房间,坐在客厅看电视。看到他身后的祁驰,又展开笑颜:小祁也来了?
程家还是原来的样子,拥挤但充满了各种温馨的小细节。
两手空空的祁驰突然有一丝窘迫,一只手捏了捏衣角:奶奶好,这么晚来打扰,也没来得及准备什么礼物,您不会怪我吧?
程幼让回头,像是察觉到他的窘迫,竟也没嘲笑他的假正式,反而大方地笑了笑:是他送我回来的,我请他上来坐坐。
哪里哪里?奶奶招呼他们坐下,示意程幼让去给他倒水,你能来看看我这老人家,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