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驰抓住他的下颌骨,强迫他不准把脸别开,额头抵住他的,目光炽热:我要做你的男人,你的男朋友,和你走到最后的唯一伴侣。我接受你以后每一次的邀请,但我太贪心了,我要的更多。
他手劲大,又不加控制,程幼让脸都要被他捏的变形,连说话也艰难的很:我们已......已经分手了。
我不同意!
祁驰牢牢盯着他:我要知道你以前到底有什么故事,你本来打算告诉我的,为什么不说了?是不是不说出来,你这辈子也无法面对我?
后来他思考了很久,反复回忆他提分手那天发生的事,说过的话。
最大的怀疑自然是那个故事。
他本来以为是因为他想起了以前的女朋友,是个忘不掉的初恋。可后来仔细思考下来,他不是在认识自己之后才喜欢男人的,那个女孩走了两年,两年前他也才十九岁。
十九岁的年纪,一个男孩身上会发生怎样刻骨铭心的故事?
况且他那天刚和他做完,心情一直都不错。他要和他讲那个故事根本不是为了分手铺垫,而是真的想要和他说什么。可刚讲到那个女孩就说不下去了,是一种强烈的应激反应。
他所认识的程幼让,不是一个会揪着过去不放的人。就算那真的是他喜欢过的女孩,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他不会像现在这样。
可到底是什么事,让他宁愿毫不犹豫地放弃自己,也要保守秘密?
程幼让喉咙里发出呜咽,这一晚可能是他哭的最多的一次。
你快告诉我!祁驰低头咬上他的唇,觉得自己像一个迫切的想知道试题答案的考生,幼幼,告诉我吧,求求你了好不好!
他突然从震怒变成了恳求,程幼让震惊地看着他,半张着嘴说不出话。
良久,两个人慢慢地平静下来,身体贴在一起,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程幼让抬手摸了摸他的头,似乎是叹了口气:送我回去吧。
第62章 混东西
穿着白短袖牛仔裤的年轻人背着包,冲站在不远处的人摇了摇手:幼让,我走了哈!下次你来我那,我带你去玩!
学生模样的程幼让也招手回应:好,我去之前告诉你!
两人又相视笑了笑,那个背包的年轻人跨上了大巴车,消失在了视线之内。
程幼让站在原地看着车子驶离,等完全看不到影了才终于动身离开了。
这是他上大学以后第一次有以前的朋友过来找他。可能因为初中以后他的性格越来越孤僻,也没交什么朋友,现在还能一块说上话的也就剩下了初中时的那帮勾肩搭背的哥们儿。
当时他们都不是认真学习的乖孩子,后来也就只有他遭遇家庭变故,重新投入到学习中,成绩慢慢好了起来。
而他们其他人虽然听了他的劝诫不再在学校里惹是生非了,成绩倒也没什么起色。
这么多年过去,之前的那群朋友里,有的已经参加工作,有的勉强上了个大学,只有程幼让背离组织,考上了名牌大学。
虽然他们这群人有时候也感叹命运,哀叹自己的不幸,但却从来没有嫉妒或者疏远过他,反而担心他不工作没有生活来源,经常偷偷地给他转账。
虽然现在说着有时间就去对方那玩,但其实他们心里都清楚那一天遥遥无期。
谁也不是大闲人,虽然都是一个地方的,但也就平时过年能见上一面。就连说去谁谁谁那里玩几天,基本都是一个美妙的畅想,没什么可能实现。
因为他们中谁也没混出个名堂,拿不出钱来享受生活。
这次会有人来看他,程幼让很意外。本想拿着自己兼职挣来的钱带他去当地的景区玩一玩看一看,结果他非但一分钱没花,还被塞了几百块。
他是回了宿舍后才发现自己包里多了几百块钱的,看到钱时,他一个已经惯于伪装的大男人,竟然也没忍住偷偷掉了几滴眼泪。
他本来以为下一次见面会是下一个春节了,没想到却是短短一个月后。
他坐在他对面,风尘仆仆。
之前去学校看过他的那个年轻人瘦了一圈,看到他来有些意外。
幼让,你怎么来了?学校放假了?
程幼让半天没吭声,实在受不住他紧盯着的目光才终于出声:我请假来的。
对方听到他的话有些惊讶,却把惊讶压了下去,用着轻松的口气笑道:你可得好好学习呀,我们这一群人,也就能指望你了。你中考的时候就是全市前几名,后来也上了最好的大学,你可真是我们这些人跟别人吹过的最大的牛了。
程幼让不理会他的玩笑话,一双布满红丝的眼睛牢牢地盯着他,低吼出声: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年轻人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沉稳:是我一时糊涂,你别怨我。
听到他说完,程幼让生气地站起来,手掌在桌子上一砸:你他妈疯了?你一时糊涂就要干错事,一块上初中的时候我怎么就没揍死你这个混东西?
他情绪太激动,旁边有人来劝他坐下。
他慢慢调整情绪,一双眼睛没有半点活力:你上个月来......
是啊,上个月我还说咱们都大半年没见过了,等你放假回来过年,我们一块聚一聚看看你酒量好一点没有,程幼让还没讲完被打断,他抱歉地冲他一笑,看来我是要食言了,今年过年你就把我的那份一块喝了吧。
程幼让看着他,没有讲话。
幼让,在这没什么事就早点回学校吧,你们大学生不是还要天天上课吗?你最讲义气也最聪明,我们可等着看你以后挣大钱呢。
程幼让觉得自己似乎只能看到他的嘴巴一张一合,能听到声音却一点也不知道他到底说了什么。
......
从回忆中抽离出来,程幼让身体抖了一下,往四周看了看,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到公司楼下了。
看到他脸色不好,祁驰关切地问道:怎么了?不舒服吗?
他摇了摇头,把他的手从自己手臂上推开:没有,到了我就先走了。
在他推开车门之前,祁驰连忙叫住他:我晚上来接你。
我又拒绝不了。
程幼让冷冷道。
距离上一次祁驰去他家吃晚饭已经快一周了。这一周不管他同不同意,祁驰都雷打不动地来接送他上下班。
反正祁驰是没有半分尴尬,接着问:你这个周末放假吗?
不知道,还没通知,你去问乔书慕吧,他应该更清楚。
元宵节也要放假,所以这个周末应该会调休。他说的是实话,真没下通知。
等下通知了你告诉我。
祁驰凑过去,快速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晚上见。
懒得和他多嘴,程幼让直接推门下了车。
他平时来得不算早,也就中规中矩。刚走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看到张景正站在咖啡机旁边。
两个人平时交流不多,但从他身边路过,程幼让还是礼貌地冲他点了个头。
谁送你来的?
张景往旁边走了半步,挡在他身前,压低声音问。
程幼让不知道他是不是又看到了什么。那自己在他这的形象还真是丰富多彩。
男朋友,怎么了?
张景瞪着眼,尽力压下那份怒意:是班长生日那天,和你去开房的那个男人?
和你没关系。
和我没关系?张景揶揄,我怎么才知道原来我们的三好学生私底下乱成这样?
说来凭原主以前的成绩,应该是担得起这一声三好学生,但程幼让听得出来他这是讽刺的意思,拉下脸来:我和我男朋友正常恋爱,还用提前跟你报备?
在酒吧随便找人开房的人也能成为你男朋友?看来你的择友标准也真是不怎么样。
其实能看出来程幼让一直不想和他多说和自己有关的事。但张景突然发现自己这句话说完,他脸上浮现出怒意,竟然伸手把他拉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