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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一直沉默一直思考的老爷子终于将视线转到了他身上。
“出手便是驭尸城的无事牌术法,那术法只有在无事城才能学到。”
“哦哦,原来是这样。”
他七岁那年,总给他食物的好人都死了。没人给他食物后他就只能捉地上这些爬的虫子吃,他快死的时候无事城的人来测资质,没想到他有点天资,于是被无事城的人带走开啓了资质。
在无事城学了本领后他就回到了生养他的换水城,回来报恩。不想第一年就遇到了这种事情,他想也不想就跟着一起出了城,然后用所有积蓄在城外建了个客栈。
客栈就是用来打劫那些路过的肥羊客人们,能将百姓送回城一个就算一个,不成想无事城大人们要捉的人竟然真的入住了他的客栈。
上面有令,一旦发现驭尸城城主不可隐瞒不报更不可放其离开,一旦发现杀无赦。
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消息还没传到城内,没被每日清晨来探视的士兵发现前这群人自己走了那就什麽事情都不会有。
他一眼就看出这群人不好惹不想让外面百姓白白送死,所以才想将人赶紧送走。
不成想他暗示恐吓了一番,竟然没被吓走。
事情竟然也走到了他与这群人同行的地步。
崔家主突然问,“为何要这样做?”
没有说具体的事情但护长却听懂了,对方在问他为何为了当年帮他的那几个人选择帮一群陌生人。
可不就是陌生人吗。
这个话题似乎吸引了一群人,寂静的只有脚步声的路途中,衆人再次看过来。
护长抓起一个被他踩了半截的蜈蚣,塞进嘴里,“没有为什麽,只是想报恩罢了,没有那几个人我早就死了。”他嚼了嚼,又吐出来嘟囔不新鲜了。
“好人不长命不是吗?”清脆悦耳的声音传来,却是顾一白。
顾一白,“帮助你的那几个人都早早就被人欺淩死了不是吗?”明明先前还是轻松的閑聊,他垂眸,眸子半阖只能让人看到那长长的漆黑睫毛。
“为何不是选择为那几个人报仇?”
眼前似乎出现了一滩又一滩鲜红的血迹,施暴者同样鲜红的长裤就在不远处,远远的像是一个灯笼,咧着恶劣的尖牙,发出尖锐的嘲笑的声音,看着他在血泊中痛苦的打滚。
“报仇?”护长又抓起一个蜈蚣,这次他手一抖那蜈蚣却是一下逃走了,他咧了咧嘴,“恩人们说不要报仇,报仇会让人迷失心智。”
“而且我能力又小,即便曾入了无事城修行却也让他知道我真的什麽都不是,我太弱了。”他自嘲的一笑,“太小了什麽都做不了,平平安安长大,死前做一番好事也不枉此生了。”
他道,“也许这就是我活着的意义吧!”
沧桑又褶皱的脸刚扬起笑意却再次对上了一双红眸,他吓的瞳孔一缩正要躲避却发现那眸内只有一片虚无,没有杀意没有恶意没有善意什麽都没有,但却又是哀伤的荒芜的哀伤感。
那双眸子擡起事下垂的弧度甚至带着怜悯的意味。
那瞬间护长心间闷痛眼一酸却掉下泪来,冰凉略带鹹意的味道让他猛的惊醒过来后几乎要跳脚。
男子汉大丈夫怎麽当人面哭了。
他连忙撸起袖子粗鲁擦了一下脸,这次却离的这驭尸城城主远远的,这驭尸城城主绝对有鬼,这也太吓人了。
这大不敬的举动,他们往常想要靠近都没机会。
贪厥一脸兇气,“躲什麽!”
护长搓了搓袖子掩饰,“有点冷。”说着他又躲了躲远离了贪厥一点,不想一下碰到根超高的柱子,擡眼正对上青黑眯眼笑的药师,他吓了一跳,连忙又跳回了原位挨着老爷子。
贪厥斜眼看了一眼这次没说话。
顾一白身边确实有些冷,崔家主这老身子骨这些时日也有些受不住了。原本大热天的城主这身边那是真舒坦,可是这些时日城主身边的冷气和那阴河水似的那寒气飕飕的往人骨子里钻,站的久了生疼。
“要是没有意外还有个四五日就能到达阳城了。”护长在安静中没忍住,想了想还是开了口打破宁静。
这一路除了在他们护水城出了意外,其余时间几乎没有什麽意外,便是有意外顾一白身后跟随的五人也轻易就解决了。
也是此时护长才发现身边的老爷子竟然是除了驭尸城城主外修为最高的。
一路上也是顺顺当当。
沉默中顾一白突然道,“富贵城在哪个方位?”
富贵城与无事城临近,护长眼睛一亮然后就指了个方位,顾一白擡眸那是西边的方位,就听护长兴奋的说,“到了阳城以后,再走个两千里就能到富贵城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