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两字上加了重音。
陆无忧慢悠悠瞥他一眼:沉重的目光可以治愈他们?
001号在空间内笑了一声,又很快止住。
豹柳被陆无忧猛然一怼,有些意外地愣住,失去了反驳的先机,索性接着长叹:我可怜的兄弟!
随着豹柳的几只豺,也开始叹气,甚至有开始哭的。
就在这几人叹气起劲之时,陆无忧很快听到随着来看热闹的族人中,有人在说族长冰冷无情,不称职。
还有人在问,当时虎岩为什么要把位置让给景深。
陆无忧被这些荒谬的言论差点气笑,尤其是他看到有些人手上还拿着烤红薯的时候,甚至有的人端着小陶碗,边喝水边骂景深。
为了不干扰景深的判断,他没有发话,只是将这些人的脸统统记了下来。
当然也有一些说景深好的,但是被压在众人的讨伐谩骂之中,看起来十分弱势。
豹柳看着面前的一切,十分满意。
在这种情境下,豹云肯定不能出言辩解,就算他解释,也不会有任何人听从,更不能和景深私下说话,商讨方法。
这种情形下,如果豹云拉着景深走开,他只用喊一句:伤人者逃了!就会引起大家的公愤。
也不枉,他狠心将豹杨和豺先打成这样。
没错,是他动的手。
不过这里,又有谁知道呢?
豹云的解释,在这里又会有谁听呢?
豹柳心中满意一笑,但是叹气声更大了些,像是真情实意地在为两位兄弟可怜,景深观察了一下,觉得两人的伤情,还是有些棘手的。
毕竟是两个全身遍布伤痕,肉被咬烂,手脚筋断开的成年人,还有脑后,豹杨的脑后还肿了一块,像是被击打所致。
被击打后脑
他们的昏迷,和这记重重的击打,有着直接联系。
景深碰了碰豹杨肿高的后脑勺右侧,施了个治疗术。
毕竟还是自己族人,他不想看到自己族人傻掉。
然后他拍拍手,站起身。
豹柳不怀好意地问:族长,怎么样啊?这个伤严重吧?该给豹云什么刑罚?逐出部落,还是让我给他也打成这样?
旁边一只小豺尖声提醒:柳哥,豹云伤了我们两个兽人,之后保不齐还会伤害更多的兽人。
豹柳敲敲脑袋:哦,对,那族长,要不你和豹云吧,谷部落一向是个很公平的的部落,要么你和豹云一起被打,要么你卸任族长,传给有能力的人,让豹云再被打一顿。族长,你可别包庇啊。
他终于露出来自己的目的,就是族长之位。景深边听边分析。他一字一句的,都在暗示周围人,是豹云让两人受伤,同时也是他景深管教不严,所以必须要受到惩罚。
这场戏的目的,是族长之位,也为了给豹柳自己出口气,报复一下让他吃泥水的豹云。
景深低头看了眼豹柳和豺先,思路清晰了。
陆无忧看见景深的模样,松了口气。
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有千种,也有很多种办法让豹柳或者其他人吐出实话来,但看着景深一步一步分析的样子,真的是一种享受。
他黑眼沉静,像经过流水千万次打磨的黑色圆晶石,稳重但透彻。
豹云也在一边看着,不过更提心吊胆些,小脸写满了担惊受怕。
景深表情严肃,会不会是想骂他?自己是不是让他失望了?
景深表情轻松了些,会不会是看出来不是自己?
就,心在左右横跳,手都攥湿了。
景深抬起头,对着陆无忧:无忧,帮我拿三块兽皮来。
围观众人是好奇中带着些茫然,也没人窃窃私语了,都把脖颈伸长,努力看发生了什么。
景深对着豹柳,很好心情地笑了笑:从刚才的话来看,你们是亲眼看着同伴被打的?
知道景深会将势头引向不利于他们的方面,但自己刚才说的话基本就是这个意思,所以豹柳硬着头皮道:对。
景深道:那麻烦你们几个,站得远些,直到看不清同伴的兽皮为准,接着将我问到的几个问题的答案,写在兽皮上。
豹柳色厉内荏地叫:我们兄弟还躺在地上!他们都快死了!我没心情!
景深笑了一下,看起来很可爱:所以在同时,我会为他们医治。
等到你们答完问题,豹杨和豺先也就醒了,你们甚至能和兄弟一起回家。
豹柳冷汗涔涔:景深在说假话吧?这两人已经快被自己打死了,景深能给他们治好?但他已经无暇想这么多了,他拿着张兽皮,奋力思考,自己该填什么来着?
果不其然,几人关于打架地点,打架原因等问题的回答完全不同,甚至截然相反。
苏醒的豹杨,更是让他们的编造显得苍白极了。
豹杨捂着自己的后脑勺,脸色还有些惊惧:哥,你为什么要打我?
作者有话说:
对不起(轻轻跪下;
上周起每天通勤两小时,早六点多起来赶车,没见过世面的我好累
但是我有在努力调整,明天,哦不今天会更三千的!
相信我!
深下章就出来!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7章
最后却只舍得用指腹轻轻碰了碰他的额
你撒谎!
木屋外黑压压一片兽人, 刚还因为景深被找麻烦而兴高采烈,现在却都静默着。原本热闹的场地,现在只有豹柳的粗粝声音回荡。
豹柳脸上阴狠, 呲出一片牙,试图威胁刚醒的豹杨。
豹杨的眼神很陌生, 不再是以前的崇拜,或者是服从, 只有深重的畏惧, 夹杂着可能他自己都没发现的愤怒。
显然, 在遭受一顿毒打后,豹柳在豹杨心中建立的信任已经全部损毁,这个哥哥的一切权威都已经消失,换句话说,豹杨脱离了他的掌控。
一个被痛打一顿, 留下无数伤痕的人,怎么能轻易地任他摆布呢。
豹柳想到自己是如何, 先打晕豹杨, 再命令其他豹子兽人一同下嘴,像撕扯猎物一样,将豹杨身上撕扯的没有一块好地方的命令,突然有些胆寒。
豹杨, 会如何报复自己?
景深怜悯地看着豹杨。
自己只将后脑的致命伤治好,身上的皮肤还是原样。这只豹子显然很疼,全身都在发抖,眼中带着些泪, 又惊又怖。
他想凑上前去, 摸摸小豹子的脑袋, 但是很快被豹云隔开。
豹云凶巴巴地:他骂过你!
陆无忧原本单纯围观,只防着豹柳,或者突然出现的其他兽人,一听到这话,立刻冷着脸过来,同样,用身体挡住景深。
高大英俊的两个少年,将景深与豹柳隔得很开。
豹杨知道是景深救了自己,如果不是景深,估计自己就在讨伐景深后失去了利用价值,会被直接抛弃或者灭口。
但是他确实是,骂过景深的。
还很难听。
说他不配当族长,说他不够强
小豹子垂下头,很有些愧疚。
动的时候碰到了伤口,疼的他嘶的一声抽气,眼圈红了。
他四下望望,突然发现,自己身边多了几株药草。
是被景深扔过来的。族长动作看似随意,实则很小心,没有一株砸在他的身上。
景深表情淡淡的:治伤的,自己涂。
豹杨猛猛然抬起头,重重的应了声:好!
周围的兽人,此刻变得十分尴尬。
他们刚才说了不少有关景深的坏话,过分的很,还是当着人家的面,一点借口也没有。
陆无忧一个一个扫过去,看他们目露心虚,有些可笑。
他们刚才不还一个一个叫着要一个公道,要景深下台吗?
他扬声道:你们要的公道。
其实现在,他很想将闹事人的名字一个一个点出来,但是景深刚才消耗了大笔异能,估计现在很困,他若是念,会浪费时间,就先记在了心里,等以后慢慢来。
景深确实有些困。
他黑眸半眯,语气松散:大家很有精神,是等着我分配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