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号买家靠坐在沙发上,低着头,正在和什么人打电话。
您放心,他没有大碍。他低声道,我当时到现场去看了,不是他逃跑,而是4号买家李文想要把他从船上私自带走,然后中途他们发生了一些争斗,最后都被船上的人带回去了。对,李文就是我刚刚向您报告的那个人,被自己的枪打伤了您的人鱼没事,他只受了皮外伤,伤口已经被船上的医生处理好了。
电话那头的人保持着沉默。
过了好一会,声音才响起:知道了。我一会就过来。
那接下来
继续你自己的事。记得把鸟笼的钥匙交给他们的负责人。
好的。7号买家应道,停了停,又说,闻先生,很抱歉,我不是有意质疑您我只是有点好奇,出价太高,会不会容易引起船上人的怀疑?
电话那头的人漫不经心地回:你不觉得竞价浪费时间吗?
7号买家:好像,是有点。
但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电话那头传来了短促的笑声。放心,他说,不会让你付钱的。
自从听自己解释了人鱼的事后,对方似乎变得心情很好,没有再向先前电话里那样冷冰冰的了。
这个人一直都是这样,性格古怪,忽冷忽热他时常怀疑对方是不是患有某种心理上的疾病,以至于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有时在不合时宜的场合下笑出来,有时又在欢快的氛围里冷着一张脸。
但就目前来看,谈论那条人鱼的大多数时间里,对方的语气都很正常,没有让自己胆战心惊过。
我不是
X先生不会收我的钱。电话那头的人打断了他,他不敢。
当然,我也不是要有意赖账。只是他可能会求我不要付钱。
7号买家没太听懂,只觉得对方心情不错,在用一种谈论趣事的语气谈论这件事。
他停了一会,又说:闻先生,对方加价到650万了。
电话那头的人想也没想道:那就出900万。
7号买家应了一声,再次加价250万。
确认完价格后,犹豫了一会,他说:闻先生我想请问你一个问题。
问。
您,为什么
不像刚刚那样,直接加价到最高?闻缜替他说了出来。他语气轻快,仿佛自己随口说出的数字并不代表金钱,而只是在进行一场语言上的游戏。
因为折磨人啊。
*
作者有话要说:
人鱼饲养Day6
如果你家里没有十位数以上的存款,建议不要饲养人鱼。人鱼的活动范围很广,假如他向你撒娇想要空中花园或者一片海域,你却买不下来,那可怎么办呢?
想点存稿结果不小心发出来了!!明天还是晚上九点更新,QAQ
第11章 自由号07
900万。
此时此刻,就算李老板再在气头上,也绝对不可能再加价了。
这个价格,够他买到十条普通的漂亮的人鱼。
虽然其他人鱼可能没有这条漂亮,但他绝对不会当冤大头,给这群不要脸的骗子送钱!
放弃竞拍,并不代表他会放弃找那群人的麻烦。李老板捏紧了拳头,大声地骂了一句脏话。
900万,第一次。900万,第二次。
900万,第三次成交!
会场内又是一阵议论声,大到后台里都听得清清楚楚。
李老板在原地僵立了很久。直到腿上的伤口传来一阵痛意,他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方才太过激动、直接起身,以至于腿上的伤口开裂了。
他狠狠咬牙,坐回座位,从包里拿出了手机。
此时的屏幕上,新的拍卖品浮现了出来,正是那件博物馆丢失的鸟类标本。
李老板盯着屏幕。一个报复计划忽然浮现在他心里。
他没有购买这艘船上的任何一件商品。
也就意味着,他可以向异管会举报他们。
一旦异管会来到这里,这艘船上的所有参与非法拍卖都会被他们带走、处决。而自己仅仅是想要购买一条人鱼而已,绝对谈不上什么重罪。
加上自己父亲议员的身份,自己绝对可以轻松脱罪,同时把这艘船上的所有人送上绝路!
李老板找到了手机上的一位联系人,管控局傅诚队长。
他与这位队长有过几面之缘,并且,非常巧的事,这位队长负责的正是这只鸟类标本丢失的案件。
李老板颤抖着手,刚要按下通话键
砰!
房门被人骤然踹开,三个身材健壮的男人扑了进来,一下把他按倒在地。他手里的手机也顺势被甩飞了出去。
李老板吃痛,大叫一声,抬起头来,却对上了许先生那双冷冰冰的眼睛。
我猜得没错,许先生说,你果然没安好心。
异管会,管控局,24号办公室内。
我说傅队长,我们还不能下班吗?
对啊,这都快十点了。
傅队你不累吗?白天去西和镇出外勤跑断腿,晚上还要在办公室加班,这是人过的日子
不行。
三个人哈欠连天的抱怨被冷漠无情地打断了。
傅诚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一边反复对比着两份视频文件,一边说:我不是说过了吗?极乐鸟标本一天没有找回来,我们就一天不能休息。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傅诚忽然发了火,完成不了自己的工作,尽不了自己的职责,你还在这里和我讲条件?!你以为我们是在玩捉迷藏吗,找不到就找不到了?这是人命关天的事!非要等到死人了,你才觉得自己的工作有意义是吗?!
那人被他吼懵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管控局的职责是拯救生命!傅诚吼道,不是在玩过家家,想什么时候停下就可以什么时候停下!如果你觉得没意思,现在就可以递交辞职申请表!
那人被他吼得大气都不敢出,默默地缩回自己的座位里去了。
傅诚也跟着坐下,继续自己的工作。
过了一会,他旁边金色长发的女人轻轻开口:队长,我还是觉得这件事是闻缜干的。
听到这个名字,傅诚皱了下眉头。
他说:你觉得是他,证据呢?
我的直觉。女人嘟囔着,每次出了这种事,我就总觉得,只有他才干得出这种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