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是惊恐地呼喊声:我操,咋回
别他妈挡在这!!
傅诚一脚一个,把两人踹回了地窖里。他隔着衣服,将不断痛苦挣扎的徐瑞从地面拖回了地窖里,又飞快地关上了窖口。
地窖里漆黑一片,南廷却透过黑暗看清了徐瑞身上的情形衣服上被烧出了几个洞,一直透到皮肤。藏在衣物下的部分看不清楚,但他大概能够想象那是怎样的一副情形。
红毛和小完还一头雾水:
这是咋了,下、下酸雨了?怎么连衣服都烧出洞了啊!!
我去徐哥,疼不疼啊?这怎么办啊!
傅诚甩掉身上沾了雨水的外套,从一旁搬了坛酒过来:让开!
他吼得很大声,两人慌忙躲远了些。
徐瑞已经不会说话了,只是不断地发出无意义的嘶吼声,在地上翻滚挣扎,双手不断地扯着身上的衣服,似乎是痛苦至极。
傅诚说了声忍着点,接着就把那坛酒从头到脚地淋在了他身上。
徐瑞登时发出非人般的惨叫声来。
但傅诚没有停手。他取来第二坛酒,劈头盖脸地朝徐瑞身上泼去。
惨叫声经久不绝地环绕在地窖里。红毛听得浑身发怵,盯着地上痛苦大叫的徐瑞,忍不住提高了声音开口:我说老大,你要消毒也不能这么消啊!你是想让徐哥疼死吗!
忍着!傅诚像是和他比谁声音大似的,吼道,不他妈冲干净他今晚就会烂光!!
红毛被他吼得一愣,半天才反应过来:烂光?什么烂光?
傅诚整整泼了十来坛酒才停手,徐瑞躺在地上,从头到尾都散发着酒味。很长一段时间里,其他四个人都一言不发,只是看着他在地上翻滚挣扎。
过了很久,他的声音终于微弱了下去。
南廷没有像红毛和小完一样躲得远远的。他就站在离徐瑞不远的地方,沉默地注视着他。
几分钟前,这里站着的还是个正常的、完好无损的、再普通不过的人类。
酒味散开一点,淡淡的腐臭气息又涌了上来。傅诚打开手电筒,隔着自己的外套,用手去扯徐瑞身上的衣服。那些布料像纸一样,轻轻一拉就被撕开
露出了底下皮开肉绽的身体。
腐臭的气息扑鼻而来,仿佛躺在这里的是个已经死去多时的人。
红毛呕的一声,差点吐出来。
灯光下,他看见徐瑞的皮肤已经开裂,皮肤是正常的颜色,伤口里却是深黑,正在不断地渗出液体来。这根本不是什么酸性液体可以造成的痕迹。
这他妈到底出什么事了?红毛喊道,我操,外面的人刚刚在叫什么?他们不会也是被淋了吧!
傅诚将所有沾过雨水的衣服丢在一旁,喘着粗气坐了下来,一只手撑住额头:别出去。外面是人工降雨,里面加了东西。
欧律诺摩斯之水。南廷忽然出声,见其他人转过头来看自己,又放低了声音,他们,嗯,有时候会用这个来审问反叛者。平时都锁在仓库里。
他垂下眼,盯住徐瑞一点点发黑的皮肤,内心五味陈杂:沾到身上,就会腐烂一直烂到只剩下骨头。
*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写得太慢了T.T
下次更新是明天(星期五)
明天就有光速结束分手冷静期的小闻了(。
第63章 深夜来客
三个小时之后, 雨终于停了。
南廷的计划再次被打乱了。
他原本是想尽快离开这里,躲得越远越好。但眼下队伍中有人受了伤,短时间内他们必然不会再继续前进。
红毛和傅诚一起把已经昏迷过去的徐瑞从地窖里搬了出来。
好在季节已经到了初冬, 所有人都穿的不算单薄,只要避开地上的水坑,并不会被腐蚀性的雨水溅到身上。停车的地方离这里太远, 而且他们只走了几步,被抬着的徐瑞就痛苦的呻.吟起来。
不行了老大, 他的肉都快掉下来了!红毛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 我们不能再抬着他走远了!
两个人不得不找了最近的一处民居,将徐瑞放在没有雨水的屋檐下, 然后敲响了门。
无人应答。这里原本就是村庄的偏僻处,附近也没有邻居。红毛有点等不及了, 干脆直接从窗户里翻了进去, 过了一会打开了门:这里面没人住,灰都积了一层了。
傅诚说:药在车上,我去拿。
小完和红毛手忙脚乱地把徐瑞搬进去的时候,南廷还站在地窖的入口处发呆。
欧律诺摩斯之水的腐蚀性非常恐怖,尽管目前看来,混着雨水降下来的都是被稀释过的, 但依然对这片土地带来了不可逆转损伤转瞬之间,周围所有的植物都彻底枯萎,地上的常青植物呈现出黯淡的深黄色来, 就连已经掉光了叶子的树木都落了一地的枯枝。
他发了一会呆,才听见附近还有尖叫声不断传来, 但有些遥远, 似乎是村庄里其他的住户。
所有淋了这场雨的人都会变成
南廷心底一紧, 摇了摇头,没有再继续想下去。
他抬起头来,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民居,红毛和小完应该在里面照顾浑身溃烂的徐瑞,分不过神来注意他。
然后转身就走。
你给我站住!
有人在他背后呵道。
你又要去哪里?傅诚大步走过来,严厉道,没人教过你不要乱跑吗?一会又下雨了你往哪里躲?!
南廷被他骂得愣了一下。
好半天,他才说:我要走了。我不能留在这里。
你不能留在这里?傅诚冷冷道,昨天还死皮赖脸留着不走,现在又成了不能留在这里?你就这么想去送死?
南廷:你为什么要担心我的安全?
傅诚简直要被他气笑了:我担心你?到底是谁担心你出去不安全、拦着你不出去才救了你一命?徐瑞救了你的命,他自己现在都快死了!你到底有没有把他当回事?!
南廷张了张口。他想说就算他真的走出去了也不会有事,其实徐瑞不该拦住他。
换作是以前,他就会这样认真地向对方解释。但现在他却说不出口这样的话。
理智告诉他你现在该离开了,到更远、更安全的地方去。可他的双腿就像灌了铅似的,无论如何都迈不动了。
过了一会,南廷垂下目光,默默地走到了民居门口。
他先去看了一眼徐瑞的伤势。
徐瑞被安置在一楼的卧室里,已经再次昏迷了过去。南廷试探性地戳了戳他脸上一块为数不多的皮肤,他没有醒。
于是南廷搬了个凳子,托着下巴,在床边坐了下来。
徐瑞其实应该是个普通人,C或者D,今年可能已经快四十岁了,并不是什么身强力壮、能力出色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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