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是你!琳在她身上拍了一把,还说你什么时候这么厉
她的话语一顿,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不会是他吧。
琳露出怪异的神情来,看着正低头记录的南廷。
安表情复杂地看着她,点头。
琳倒吸一口冷气。
那是水怪?被弄成那样了?你看清当时发生什么了吗?
安摇摇头。
我只看见他把手抬了起来。她说。
然后呢?
然后就结束了。安轻声说,她盯着前面的南廷,就好像在看一个真正的怪物一般,水怪的身体一下就从半空中裂开了,血溅得到处都是,然后一块块落在地上
她好像知道,为什么这个人,一个看上去漂亮又脆弱,像是可以一捏即碎的人,会是她们的长官了。
琳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那,那是他的能力吗?她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他手上什么都没有?就只是抬了下手
琳。安忽然打断了她,你看
琳回过头去。
顿时惊恐地瞪大了眼。
水怪庞大的身躯上正浮着一层洁白的泡沫。它在两人的注视下一点一点地从地面上消失。泡沫飘散到空气之中,有几簇落在了正在低头记录的南廷头上,然后被一只手轻轻拂去。
恍惚间安竟然觉得眼前的景象很美,像一个不应存在于人间的童话。
如果那只手不属于一个穿着长风衣、面色冷淡的男人的话。
她听见那人开口,声音很低:弄脏了。
他说的是溅了南廷大半身的鲜血。一边说,一边伸出手,从对方的脸侧轻轻擦了过去。
安不受控制地发出了今天的第二声大叫。
她眼睁睁地看着那只手落下去,从她的长官身侧抓起了他的手。
或者说牵起会更合适一些。是一种十指相扣的握法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看得那么清楚,就像是在看慢放的动作从指缝间穿过去,收拢,又稳稳扣紧了,不给对方留下逃脱的余地。
闻缜就像是没看见这边还有人似的。
没事?他举起那只相握的手,在南廷面前晃了晃。
南廷终于抬起眼来。他看着对面的人,轻微地挣动了一下。
安要捂住自己的嘴才能不发出任何声音。
理智告诉她她现在应该冲上去保护她的长官,但本能把她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你干什么。她听见她的长官故作平静地问道。
听到有动静,过来看看。
你放开我。
闻缜:不行。
他又晃了晃那只手。制服的袖子滑落了一点,安看见那只手的手腕上戴了什么东西。
我知道。你你让开一点。南廷的语气有些底气不足,我在工作。现在不是开玩笑的场合。
安:
他管这个叫开玩笑??
闻缜:我也在工作。
像是终于意识到这边还有人,闻缜忽然间回过头来。安还在直直地看着他们,见状吓了一跳,本能地挪开了目光,恨不得马上找个地方躲起来。
你的学生?她听见闻缜问。
你不是见过吗?
我当然见过。我的意思是你很关心她们,比关心我还多。
我刚刚还看见你抱她。他又看着琳。
琳也想跟着躲起来了。
她受伤了。南廷语气有了一丝恼意,他像是终于从那种奇怪的状态里清醒过来了一般,从对方手中挣脱出来,请让开一下,我要去工作了。
啊。闻缜很突兀地笑了一下,但站在原地没有动,还在生气。
南廷没有回答他。
他从那边走了回来,挡住了闻缜投来的视线,对两个目光乱转的女孩说:头还疼吗?
琳已经不会说话了:不、不不
南廷立刻露出关心的表情来。
琳:不!不疼了。
那走吧。
两人如获大赦,立刻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头也不回地朝管辖区里逃去。
南廷心不在焉地跟在两人身后,直到安第三次叫他:长官?
他这才回过神来:?
您您没事吧,长官。安说。
他看起来心情更差了,又或者用失魂落魄来形容更合适。
安心里忽然冒出一个怪异的想法。吵架的人该不会就是
南廷摇头。
刚才,刚才那个人琳有点惊魂未定,到现在还有些背后发毛,她怎么也没想过有一天会被闻缜用那样的眼神看着,长官,你们是朋友吗?
南廷:为什么会这么问?
他露出奇怪的神情。
琳心道我也觉得奇怪啊。
你们看起来关系很好
是吗?南廷似是而非地说了一句,似乎有点想要回避这个话题,可能吧。
不等安和琳交换更多次眼神,南廷又抬起手来,将方才被牵过的那只手的袖子稍微朝上挽了一点。
别紧张。他说,他刚才出现是因为这个。
安惊讶地睁大了眼:这是?怎么会?!
手腕上赫然是一个黑色的手环。
安对这个手环再熟悉不过了。这是基地给需要重点监视、但又游荡在集中管理区域以外的罪犯特制的手环,能够定位他们的行踪和身体的一部分信息,从而监视他们的能力使用状况。每个戴上手环的人都会由专人监视,防止他们酿成更大的过错。
您、您犯了什么罪?她也顾不上组织语言了,就这么直愣愣地问了出来。
又想起她方才看见的可怖景象和对方那双过于平静的眼睛。
是能力太危险,所以才被?
然而南廷认真地思考了一会,不确定地说:可能是谋杀?
安:可能?
南廷点了点头:嗯,因为是故意的,所以需要戴上这个。闻缜是负责监视我的人。
所以才会在刚才忽然间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