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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的方方面面,谢明则也没了过多苛责的理由,便点点头将此事揭过。
“将药端上来。”
谢明蕴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忽然听见了后半句。
“什么药?”
婢女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苦汁子到她面前,谢明蕴脸顿时皱在一起。
“我不喝了。”
“你胃一向不好,这是孤特意吩咐太医院调的方子。”
谢明则目光轻飘飘地看过去。
“每日一碗,这两副药喝完就作罢。
听话,孤嘱咐人为你准备了蜜饯。”
谢明蕴拗不过谢明则,顿时把求救的目光落在容淮安身上。
她不想喝药,也不喜欢吃这甜腻的蜜饯。
自然期盼着容淮安能想什么办法打消谢明则的想法。
然而她目光看过去,却见这人站起身,施施然朝谢明则行了个礼,而后……走了。
走了?
就这么走了?
谢明蕴一双眼睁大,然而谢明则站在面前她也不能发作,只能端着碗将那药一口喝下。
苦苦的味道顿时麻痹了她整条舌头,觉得连鼻息间都是苦药汁子的味。
她咳嗽了两声,摆手推开下人递过来的蜜饯。
她一向就不吃这些甜腻的东西。
药喝完,谢明则又关心着嘱咐了两句,抬步要走。
“东宫还有事。”
“我送皇兄。”
两人踏出前厅,便瞧见容淮安从游廊那边走过来。
他没走?
没走她药也喝完了。
谢明蕴扁扁嘴想把嘴里的苦药味压下去,想着待会要问问云姑姑这公主府有没有酸杏。
她其实最爱吃这个。
刚跟着谢明则下了台阶,容淮安走到她身侧,与她并肩往前。
谢明蕴还记挂着这人方才离开的事,轻轻哼了一声要离他远点,谁料刚迈开一步,这人忽然扣住了她的手腕。
下一瞬手心一沉,他放进来了什么东西。
谢明蕴低下头,顺着院子里忽明忽暗的光看过去。
发现是两颗她之前在江南时最爱吃的酸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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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他伸手一寸寸抚过,动作怜惜◎
她眼皮一颤, 下意识抬头去看他。
容淮安端正地走在她身侧,除了衣袖下的手绕过她的手腕捏着之外,便再无其他动作, 也似乎没察觉到她的目光。
谢明蕴偷偷捏了一颗塞进嘴里, 熟悉的味道顿时把嘴里的苦味都驱散, 她睁大了眼睛,再次看向容淮安。
这分明是她在江南时候吃过的那一家酸杏。
容淮安哪弄来的?
她呆呆地看着,险些绊倒在了门槛处,一声惊呼叫了一半,容淮安眼疾手快地扶了她一把。
“公主当心。”
他声音中隐约带了几分笑意, 谢明则跟着回头。
“怎么路也走不好, 慢着点。”
他回头的刹那, 容淮安轻轻捏了一下谢明蕴的指尖, 又不着痕迹地收回手。
谢明蕴摇摇头又点点头, 呆呆的样子让谢明则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他继而看向容淮安,这人已经一本正经地站着,他却还是觉得怪怪的。
仿佛身后的两人似乎瞒着他什么似的。
三人一同走到大门口, 谢明则刚要踏上马车,又像是想起什么,回头沉沉地看了一眼容淮安。
“太傅随孤过来一趟。”
谢明蕴探着脑袋要跟过去, 被谢明则一个眼神看的又站了回去,下人引着她回了屋子,她却一直想着太子找容淮安做什么?
好奇心一被勾起来,她顿时便坐不住, 站在门边等了一会, 终于看见容淮安走了回来。
这人神色是一如既往的清润, 谢明蕴瞧了一眼就收回视线,反正她是不可能从容淮安的神色里瞧出来什么的,不如直接问。
“我皇兄找你做什么?”
容淮安笑了一声。
“公主害怕太子问你我的关系?”
谢明蕴没理会他这句话。
相处这么久她也清楚了,容淮安时不时搬出这句话无非是想吓唬她,他要是真想告诉太子他们的关系,那早就说了,等不到今天。
他抬步走了进来,等了一会瞧谢明蕴依旧盯着他,顿时哑然失笑,没忍住敲了敲她额头。
“谢明蕴,好奇心害死猫。”
谢明蕴扁扁嘴。
“我不是猫。”
不害死人就成了。
容淮安扬扬眉不置可否,目光落在他们带回来的孔明灯上,看着那上面画的不知道狐狸还是猫的样子,想着如何能不是猫。
太子叫他过去是问徐盈的事,如今还没找着人,他不想到时候又出什么岔子空欢喜一场,便随意找了个话岔开,在谢明蕴不满的视线中踏出了公主府。
翌日一早,谢明蕴刚起来,便听见云姑姑进来道。
“三公主来了。”
“谁?”
谢明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云姑姑又耐心重复了一遍。
谢岚来干什么?
想报上次被她推到雪地里的仇?可是都过去这么多天了,她也不能明目张胆地来吧。
还是说她发现了太后的事跟自己有关,来兴师问罪的?
谢明蕴想了又想,都觉得谢岚来肯定没好事,顿时摆手。
“不见了,说我养病。”
云姑姑颔首刚要走出去,门外已经传来谢岚张扬的声音。
“混账,你敢拦本宫?
我还是谢明蕴的三姐呢,就算是她来了也得迎我。”
吵吵嚷嚷的声音顺着游廊越来越近,谢明蕴知道已经躲不过了,只能起身道。
“请她去前厅。”
等谢明蕴穿戴好过去,已经是一刻钟后,谢岚正等的不耐烦,瞧见她来了,顿时皱眉。
早听皇祖母说谢明蕴没规矩,前几天的事好歹是她有错在先,她忍了便忍了,如今她都亲自登门了,谢明蕴竟然敢让她等一刻钟?
“你……”
“传膳吧。”
谢岚一句话没说完,又被谢明蕴这句给吓噎着了。
“这个点了你还没用膳?”
这都过了巳时二刻了,马上到了用午膳的时候了。
谢岚自小在王府就极守规矩,卯时起给太后请安,辰时净手用膳,膳后陪太后念经写字,晚膳后还要练习仪态,她自小就是阖宫上下学礼仪规矩的典范,除了脾气实在有点不好。
这些谢明蕴都是听云姑姑说过的,此时又看谢岚,她就算坐在前厅的椅子上,那背也挺得很直,一双手搁在小腹处,头抬在不高不低的位置,化着一丝不苟的妆容,真不愧是从小就被皇太后带出来的。
谢明蕴诚实地点头,谢岚无语地看着她。
“皇婶也不着人好好教教你规矩,哪有人到了巳时才用膳的。”
语气虽然苛刻,但总没了那天的冷嘲热讽。
“规矩是留在外面的,在自己的府邸自己舒服就成了。”
“可你不是还有太傅么,太傅这个时辰也没到公主府?你不会让太傅等着你用膳吧?”
谢岚更惊。
皇子公主们从小去上书房学习,便是一大早梳洗去的,尊师重道这道理刻在谢岚心里,对自己的太傅那叫一个恭谨。
谢岚提到容淮安,谢明蕴顿时又神游天际地想着能睡到巳时起真好啊,要是以后容淮安每天都这个点来就更好了。
她打了个哈欠,落座。
谢岚被忽视,顿时一恼。
“我问你话呢。”
“太傅这不是还没来嘛,闲着无事来这么早做什么。”
这么早?
谢岚嘴角一抽。
这过了巳时二刻了,只怕除了谢明蕴,全上京的人都起来了。
“太傅每日早朝只怕不到卯时就起了,下了早朝还要忙朝中公务,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能睡。”
谢明蕴搅着汤匙的动静有些大,谢岚听着又觉得浑身不舒服,瞥她一眼。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