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我在他家养伤的时候,他心态就已经变了,既想弥补我,又害怕承认自己幼稚得可笑,结果让我活生生受了不少罪,到后来他意识到自己错得有多离谱的时候,更是为时已晚,就在他以为自己永远不会再有机会时,没想到我居然主动给了他台阶下。
他其实想到了,我肯定会伺机给他一刀,但还是想试着弥补自己犯下的错误。
随着相处的时间增加,我装得也很到位,他发现我这人不光一副皮肉让他舍不得,个人能力更是相当不错,一来一回的,他对我的感情就开始彻底质变了。
关于这一点我隐约有感受,不觉得他说的是假话,但现在说这个确实太晚了。
我被他的情绪带得也有些低落。
他却笑了笑,告诉我他没有遗憾,说到底都是他做错事,逼着我站在了他的对立面,虽然现在说已经来不及了,但他真的很想和我一起把那些项目张罗起来,做一番事业。
这些话到底几分真几分假?不重要了。
他骗我也没什么意义,我们早就不是一路人了,即使我现在背着赵明明和他保持着这种早恋学生偷偷约会般的状态,我们也早就分道扬镳了。
我试探的提了一嘴过段时间会招标的改建项目,许新荣居然毫不意外,兴致勃勃地和我聊了些相关的事情,还告诉我他在我做的材料的基础上,进行了更加完善的调整,如果我有兴趣,他很乐意在招标结束后给我好好看一看。
我很奇怪,忍不住问他,难不成不担心我又给他来套故技重施吗?
他撑着下巴看着我,眼睛闪闪发光,我没法儿忘记他对我说话时的神情,更没法儿忘记他对我说的话:
你不会的,比起用那种两败俱伤的手段胜过我,你更愿意和我堂堂正正一决高下。
你想要赢过我,证明你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
毫不夸张,他说完这两句话之后,缠绕着我心头好些天的阴云一瞬间全部烟消云散,我感受到了久违的热血,也找到了最为渴望的目标,我不是非要靠着什么人才能获得成功的小人物,我也有我擅长的事情,我能证明我的能力。
我知道,我做得到。
我记得我情不自禁的在大街上一把抱住了许新荣,不是暧昧的亲昵举动,而是出于被认可后的感激,如果不是他,我到现在还没想明白我自己到底期盼的是什么。
当天下班我就和店长明确提出我要尽快离职的事情,没空再拖了,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做。
难不成还会有什么比亲手打败许新荣这件事更重要的吗?
我感慨不已,这老男人真是精明得可怕,三言两语就让我打消了找赵明明联手搞垮他的打算,避免了之前那种窘境出现的可能,最大程度上扫除了他面前未知的障碍。
几句好话把我捧得高高的,我心里明镜似的,但也乐得接受他真诚地吹捧,更谢谢他的认可,我们从那一刻开始,第一次站在了同一条起跑线上。
我一定会用我的胜利,证明他的话所言非虚。
第115章 公共场合注意影响 一时赌气害人害己
吃饭的时候,我随口提了一嘴要借用恒明资质的事情,赵明明看起来有些犹豫,好像不太愿意。
我很不高兴,之前求着我原谅他的时候说得天花乱坠,信誓旦旦向我保证,要是我没玩够,他就继续给我兜底,保证让我玩儿个尽兴。
我当然知道男人在床上做的保证靠不住,兜底也没他说的那么简单,所以我只是开口向他讨要一点小小的帮助,根本没有为难他的意思,甚至站在他的角度为他考虑过风险,我这么通情达理,他居然还有点不情不愿,我觉得我又被他耍了。
不方便就算了,也不是非得找你。
恒哥,你误会了,赵明明给我夹了块肉:难得你找我帮忙,我不可能不答应的,你要用当然没问题,你想要那个项目我也很愿意支持你,但是会不会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你什么意思,直说你觉着我铁定陪跑呗,我扔下手里的饭碗,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怎么着,觉着我肯定要陪跑,划不来不想帮了是不是?
不是、不是,我当然会帮忙的呀,赵明明见我不高兴,饭也不吃了,着急忙慌屁颠屁颠拉着我的手赔笑:最近Tony也没时间不是嘛,我是怕你一个人忙不过来,想说能不能帮你处理点零零碎碎的杂事。
我哼了一声,又把碗端了起来,没再多和他计较,权当他成功找补回来了。
赵明明愿意协助我当然是好事,他的经验比我丰富得多,我一个人瞎捣鼓,难说真就顺着许新荣那老狐狸的意思,傻乎乎给他陪跑了。
于是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我认真做好了我需要做的每一件事,为每一个可能的机会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也在赵明明身上学到了挺多东西。
于是我真的成功了。
用我没想到的方式。
轻而易举,可惜成功的原因和我这些日子做出的努力一点关系都没有,这是换成谁都能复制的成功模式,只要他也有个赵明明就行。
他会按照自己的想法搞定一切。
万万没想到,这一次换成是我在招标现场脑瓜子嗡嗡直响了。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
我付出的努力,我和赵明明一起做过的工作,归根到底全是他用来哄我开心的笑话?
许新荣看起来很冷静,脸上挂着讥讽的笑容朝我走来,站在我的面前伸出了手:你比我以为的聪明得多,恭喜你。
不是、我没我急着解释,可我太着急了,连长在我嘴里的舌头也不听指挥:我没有
许新荣一把抓过我的手,他脸色很怪,眼睛死死盯着站在我身边的赵明明,却还是执意要和我把手握完:赢得漂亮,你厉害。
他斩钉截铁说完这句话,将我的手松开,大踏步离开了会场。
我的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呼吸不畅,一旁的赵明明将文件放进手提袋,面不改色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恒哥,回去啦。
回你妈!我拍开他的手,脑袋又晕又胀像是要裂成几瓣:这根本不是我的标书、唔!
他捂住了我的嘴。
对不起,但是麻烦恒哥换个地方闹脾气,赵明明推着我走出门外,他的确是笑着的,但眼里没有一点笑意:有什么话回家以后慢慢说。
我一把推开他,可我脑子里浆糊似的,老半天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来回回想的都是要怎么出这口恶气,赵明明像是早有预料,两只手插在兜里望着张口结舌面红耳赤的我,没等我缓过劲就硬是拉着我出了大楼。
他的车停在大门口,没走两步路就到了,和气得话都说不出的我截然不同,赵明明显得波澜不惊且毫无愧色,就像之前的每一天,他弯腰给我拉开车门,等着我上车。
赵明明你什么意思,我下意识攥紧了拳头,仅剩的理智也接近消失,我恨不得就在这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暴揍他一顿:你觉得这事儿也能和以前其他的事情一样让你轻轻松松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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