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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送林晚上了马车,玉隐再同关胜道谢,“多谢你安排我给她道歉。希望世子爷看到我认错的份上,往后在赵大人面前替我说几句好话,我的日子也能好过一些。”
关胜也只是叹气。
世子爷把他送给赵知府,本就是为了让她和朱氏狗咬狗,又怎麽会让她好过呢?
谁叫她玉隐对林晚屡次不敬,谁叫朱氏联合姜芙排挤林晚?
不过关胜却是不敢透露容璋的真实意图,只意味深长道:“你自己保重吧。”
林晚回到金陵的那一天,天上下着小雪。
等马车快到南城门的时候,林晚听到哒哒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不知为何她心也跟着一起在跳。
她一把掀开帘子。
果然看见不远处容璋一身雪袍,骑在高头大马上,迎着风霜向她驶来,风姿灼灼得简直不似凡人。
他是专程来接她的。
不再犹豫,林晚直接跳下了马车,在关胜惊诧地目光中,奔向那个想念了许久的男人。
第8章
等她跑几步,才发现容璋的马依旧不疾不徐,他是那麽地从容淡然,显得她太过于上赶着。
她想起他说过的她不矜持的话,只觉得面上突然臊得慌,捉住裙摆的手一放,低着头木愣地站在原地。
这时,前方的马打了一个响鼻。
林晚擡眼看去。
就发现容璋勒了缰绳下马,双臂微微向她张开。
林晚这才满意地一笑,提起裙摆一股脑儿沖到他面前,将他死死地抱住。
大约是失而複得的狂喜叫她没办法控制自己,一直抱住容璋不肯松手。
容璋原本也是无所谓,只任由她抱着,投到他们身上的眼光越来越多,才拍了拍林晚的背脊道:“好了,这里是城门口,人来人往的。”
男子轩然玉举,女子也是容色倾城,两人不论往哪里一站,都是宛若画一般的人儿,自然要多看几眼。
若是容璋视线再擡高一些,再稍微看远一些,便会发现此刻南城门的城墙之上,有一个身着大红织金流苏裙的女子在看清两人依偎的身影后,身形微微颤了颤。
红衣女子正是来自吐蕃的赤真公主,因不信前不久还在自己跟前散发男性魅力的男人转眼间就要纳妾,特意来证实一些事情。
侍女朵丽不忍地劝道:“公主,别看了,回去吧。”
赤真吸了吸鼻子,“他招惹了我就想跑,哪有这麽便宜的事。”
朵丽都要替容璋喊冤了,“公主,人家可是一句话都没同你说过呢。”
赤真偏开头,扬起她的下巴,似一个高傲的孔雀,“我说他招惹了,他就招惹了,难道你觉得你家公主没有这个魅力?”
但其实赤真也不过是外强中干。
容璋的确从头到尾都没有主动同她说过一句话,抑或是表达过一丝一毫的爱慕之情,说到底不过是她少女慕艾,对容璋一见倾心罢了。
她来金陵的使命她一直都知道,这半个月以来,梁朝皇室举办了各种赛事,都是为了方便她挑选夫婿,可她马赛,箭术比赛这些看下来,就没有一个能入眼的。
直到那一日在蹴鞠场上见到容璋,紫金玉冠玄夜袍,一张脸清隽深邃得简直鬼斧神工,宛若那天边的冷月,将其他儿郎衬成了地上的沟渠,顷刻间便吸引了所有大姑娘小媳妇的目光,即便是见惯了如花男色的赤真公主也不免为之侧目。
可不管场下的姑娘们眼神多麽炽热,容璋都似个老木桩子一般,全程不曾看过场下一眼,仿若是个出世之人。
可就是这样一个清冷若山巅冻雪的男子,却在比赛结束后,路过看台时淡淡瞥了她一眼。
当时她本就在打量他,没想到被他逮了个正着,正羞愤欲死时,却又见他云淡风轻地点了点头,那一颔首虽不曾带笑,却足以叫人心花路放。
“他当时看也不看旁人一眼,却单单同我点了头,不是中意我是什麽?”赤真喃喃道。
朵丽无语地翻了一个白眼,“你是吐蕃的公主,是大梁的贵客,他作为大梁的官员,既然见着了,理应同你打个招呼。”
赤真却不肯妥协,跺了跺脚道:“他就是对我有意,我说有就是有。”
赤真又想起,那日后的一天,她起了个大早,堵在了容璋去衙署的必经之路。
他虽然没有下马车,却吩咐马夫给她让路,也许是缘分,在她掀开车帘时,正巧也撞上他投过来的目光,四目相接间,他虽然依旧什麽都没说,却定定地看了她好久,只看得她面红耳赤,他才扯下帘子。
这一次照面叫她一晚上也没睡着,一闭上眼满脑子都是他,隔天又出现在了他去衙门的路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