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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鸳认出关胜是容璋身边的随从,唇角忍不住一翘,但一听清他的来意后,马上就冷了面色,“不卖,不卖,还真当我是卖茶的了,合欢,送客!”
关胜没办成事哪里肯走,干脆点了一壶茶在大堂赖着,可张鸳也是真不给面,关胜喝了半壶茶,她依旧不肯露脸,没法子只得打道回府。
关胜刚跨出天一楼的门槛,便发现对面卖灯笼的摊子前,有一个玉雪可爱的男童,约麽三两岁,手里提着一盏小小的莲花灯,而他那张软乎乎的脸,可以说是和自家世子爷长得一模一样。
这天底下怎麽会有长得这麽像的人,而且刚好差不多是小小姐的年岁,难不成……
可是,等他回过神来,却哪里还有那个孩童。
但关胜无比确信自己没有看错,于是他拔腿就跑,“世子爷,小人看见小公子了。”
第25章
天一楼的天字一号房, 张鸳的丫鬟合欢看到官兵把热闹的御街给封了,不由得感叹道:“今儿是出了什麽事?好端端的灯会封什麽街啊?
人头攒动的御街如今变得空蕩蕩的,说空蕩蕩也不恰当, 还有上百个官兵正在挨家挨户地搜查,“也不知是什麽案子, 竟然如此大动干戈?”
御街离皇宫很近,很少有人敢犯事儿到这儿来,是以张鸳也来到了窗前看, 她只是随意打量一眼, 便认出了为首的那个靛青锦袍白玉冠的男子。
原来他真是个做官的,只是不知是个什麽样子的官?
张鸳当即招来掌柜的,指向容璋问道:“你出去打听下他是个什麽来头。”
没多久,那掌柜的回来禀道:“那位大人是刑部的容侍郎,也是荣国公府的世子爷。”
原来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容家玉郎啊, 金陵有句话叫做什麽来着——一见容郎误终生。
现在她可不t就应了这句话麽?
张鸳再度觑向容璋时,已然是含羞带怯、两腮透着薄红,“没想到兜兜转转,我张鸳的姻缘竟然在这里。”
合欢顺着她的目光往下,就望见了正在指挥官兵搜查的容璋,顿时皱眉看向张鸳,“可是小姐, 国公府这样的勋贵人家, 如何会娶一个商户女啊?”
张鸳抿唇一笑,“合欢,你不懂, 此一时彼一时。如是在当年,我给他做妾都不配, 现在麽?”张鸳想起那个传闻,笑了笑,“金陵那些簪缨世族,但凡是个疼惜女儿的人家,都不会将女儿嫁给他。”
心里这般放不下那个妾室,谁嫁过去都是不免伤心,那些世家贵女个个眼高于顶,如何会愿意受这个委屈?
合欢听得云里雾里,张鸳便捡重点同她说了。合欢听后,依旧是不看好,“小姐啊,活人你尚且可以争一争,死人你要如何去争啊?天底下好儿郎那麽多,你就非他不可吗?那些官家小姐怕受委屈,难道小姐你就不怕?”
张鸳道:“这有什麽好委屈的,我又不求情爱,我爹一直想要我嫁一个做官的,容侍郎这个年岁就已是一部侍郎,将来必定登台入阁。我也不求别的,只要他能庇佑我们张家的生意,能尊重我这个妻子,能给我一两个孩子,我就心满意足了。”
墨林斋,容璋手肘閑散地撑在桌案上,觑向关胜的眸光也全是漫不经心,半晌后他才淡声开口,“你得空也去看看大夫,上回回春堂那个许大夫就很是不错。”
这许大夫何许人也,上回世子爷说在慧园看见了林姨娘,国公夫人便请了许大夫给他瞧病,他最为擅长的是诊治癔症,这方面宫里的太医也比不过他。
关胜扯了扯唇,他家主子这是拐着弯骂他脑子有病呢,当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世子爷,小人真是看见了小公子,你怎麽就是不信呢?”
容璋冷冷扫他一眼,讥讽道:“那你说说今日怎麽回事儿?那麽多兵围起来搜,偏就漏掉一个三岁孩子?”
关胜知道自己百口莫辩,突然他想起什麽,赶紧从袖袋拿出一个荷包来,“对了,这是小公子身上掉下的荷包。”
当时他以为小公子走不远,就先去找世子爷,没想到一转眼就再不见人影,早知道,他便是被当成是拐子也要先把小公子留住。
蟹壳青绸缎做的荷包,上头绣了一只小老虎,没什麽稀奇的,满大街都有人佩戴,容璋只看了一眼,便随意撂在了书案上。
却说那一日张鸳得知容璋的身份后,隔天就请了媒婆上门来探沈氏的口风,哪知沈氏一听是个商户女,说什麽也不同意,即便后来那媒婆说张家肯陪嫁百万两白银,沈氏也绝不松口。
她们这样的人家,娶一个商户女,岂非叫人笑掉大牙。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