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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若是前太子的儿子还活着,还成长得如此惊才绝豔,那又当如何呢,只怕整个朝堂又要迎来一场腥风血雨。
别看如今皇上看中表哥,但一旦知其身份,只怕恨不得啖其血肉。
只是一想想,沈馨宁便觉得头皮发麻,知晓这样的秘辛可不是什麽好事,“红樱,我们收拾收拾,赶紧回家去吧。”
“小姐,好端端的,回去干什麽啊,再说了,再过几日,就是表公子的大婚,国公夫人不是还让你帮忙接待女眷? ”
是了,不能叫姑母看出端倪来。沈馨宁深吸了几口气,才叫自己平静下来,“你说得对,等表哥成了婚,我们再择日回去。”
成婚那日,林晚寅中就起身了,由十全夫人梳妆过后,便坐在闺房等着容璋来迎亲。
等林家宅门外,响起鞭炮声和唢吶声时,林晚知道是容璋来结亲了,一颗心跳到了嗓子眼。
没多久,林宴也来到了门口,却是要送她出阁了。
看到林宴这个送自己出嫁两次的兄长,林晚还是十分陌生,这一刻她想到了自己的父母亲,在寻常人家,这样的日子,总该有父亲的教诲和母亲的泪别吧,可她什麽都没有。
她想到兰英赠的那根珍珠白玉簪,便顺手将玉簪插在了九尾金凤发冠的的旁边,虽然不太衬,也算是填补了她没有娘家人的遗憾。
盖头覆上,兰英递过来一根红绸,林晚牵着其中一头,另一头在林宴手里。
林晚一手拉着红绸,一手拉着兰英的手,不可置信地问:“兰英姐,这的不是做梦吗?我真的嫁给世子爷了?”
兰英感受到手心传来的濡湿,捏了捏她的掌心,“是真的,不是做梦,你嫁了人人都想嫁的容世子。”
可林晚还是不相信,咬了咬舌尖,钻心的疼传来,她才肯相信一切都是真的。
迎亲十分顺利,林家离国公府不算远,喜轿从擡起到落下也不过两刻钟的功夫,可新娘子的嫁妆却搬了整整一日。
后来,世人都说荣国公府的世子夫人,虽是出身寒门,却也是十里红妆,想必家中甚是富庶,但也有那知情的人碎嘴,不过是容世子给她的体面罢了,就连那身份也是假的,其实不过是一个戏子罢了。不过不管世人如何议论林晚,自从她身穿大红喜服踏入国公府的那一刻起,便再也没有人敢在她面前说嘴。
这场婚礼,整个金陵官场有头有脸的人都有到场,连近日传闻与容世子不睦的太子,也亲自携了重礼到访。
当然,太子能来,却不是因为和容璋没了芥蒂,而是七皇子去了,他若是不去,则不是把容璋往七皇子那边推?
今上的儿子虽多,成年的也不少,可能够有这个能耐和太子扳手腕的,也就从前的三皇子和如今的七皇子罢了,太子自然有所顾忌。
林晚却是不知她的婚礼,竟然还涉及朝堂纷争,正在厅堂与容璋拜堂。
厅堂张灯结彩,国公爷、国公夫人、连老夫人都是面上挂着笑,叫在场的人都瞧不出什麽不妥来,有那些个嫉妒林晚的,也不得不歇了看热闹的心思,只觉得没趣。
人群中,只有沈馨宁注意到,自家姑父和姑母中间那高几上,除却老国公的牌位,还并列放着另一个牌位,那牌位上覆着一层红绸,叫人看不真切。
但沈馨宁却知道上面一定写有“萧烨”两个字。那是前太子的名讳。
想到这里,沈馨宁连忙去看容璋,眼里闪过一丝心疼,表哥背负这样的身世,不得不在仇人眼皮子过活,心里一定十分煎熬吧?
沈馨宁将留恋的目光自容璋那金玉满堂的脸上收回,尽管再喜欢这个人,她沈馨宁也不可能再对他有任何的眷念,他的身世一旦揭发,定然是只有一个死字,连她的妻儿也不能幸免,她可不想白白送死。
拜完堂后,林晚便跟着容璋去了位于栖云阁的新房,过后容璋还要去前院敬酒,林晚便独自一个人坐在喜房等他。
她等得无聊,便掀开盖一角,入目皆是正红的喜色,叫林晚想起当初做她妾时,看到那满目的粉红时心里的怅惘,没想到时移世易,她竟然真的成了他的妻子。
这是从前她想都不敢想的。
和上回入洞房一样,容璋回来时满身都是酒气,林晚嫌弃地撇了撇嘴。
而容璋呢,用喜秤挑开盖头后也有些失望,“当初你嫁我时,我掀开盖头,你可是羞红了一张脸,你看看你现在......哎......真是没情没趣......”
林晚拧上他的腰,把他往浴房推,“都老夫老妻了,还害羞呢,你还是快去洗一洗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