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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擡眼看天,春光明媚,哪里是要下雨的样子?
也不怪丁香,只恨恨地瞪了容璋一眼,偏容璋还厚脸皮地把掌心递了过来,林晚很想拒绝,奈何腿脚不争气,只得勉为其难牵上他的手,却仍然不忘挖苦他,“真是好人坏人都叫你做了。你昨儿个但凡少折腾我一些,我何至于如此?”
容璋却云淡风轻道:“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
林晚一下子脸涨得通红,又擡起手想要猫抓他,“你......”
容璋吃一堑长一智,轻松地避开了,而后低下头在她耳畔道:“难道我还说错了不成?你也就起初反抗,后来可是缠得我好紧,可见也是得趣儿的。”
林晚简直是没脸,利落地甩开他的手,却被容璋攥得更紧,“行了,已经到西府了,别闹了,当心被人说你不庄重。”
林晚当即就被拿捏住了三寸,乖乖地走起路来,心里却是把容璋祖宗十八代骂了一遍,怎麽生出这麽个混账,欺负了人还如此强横,偏还有几分道理在,这才是最为要命的。
两人相携抵达松鹤堂时,国公府一大家子都在了,包括国公爷、国公夫人,还有二房的二叔、二婶儿,几个叔伯兄弟及他们的家眷。
平时国公府东府和西府各顾各的,这等大事自然是齐聚一堂,与大房的子嗣凋敝不同,二房可谓是人丁兴旺,是以正厅内此刻坐了乌泱泱的一屋子人。
灼灼的目光全都盯着林晚这个新媳妇看,叫林晚心里十分忐忑,不由得就缩了缩肩。
许是察觉到了林晚的害怕,容璋捏了捏她的掌心,在她耳畔低语道:“这些人最喜欢捧高踩低,你可千万别露怯,否则往后他们便会变着法子欺负你。”
林晚这才正了正身形,挤出一个端庄的笑来。
本来一开始国公府的人不知林晚是戏子出身,奈何几年前和亲那事闹得太大,国公府的人也就全知道了,但碍于容璋的威势并不敢造次,可也有那没有城府的,竟然没忍住嗤笑了一声。
国公夫人闻声看去,正是二房四公子的媳妇儿叶云香,因祖母是昭阳长公主,从小养成了骄纵跋扈的性子,未免她闹出更大的事儿来,国公夫人赶紧道:“璋儿,快带着你媳妇儿敬茶吧。”
国公府人多,一圈敬茶下来半个时辰就过去了,倒也没出什麽岔子。
自然不可能出乱子,也不看容璋给準备的敬茶礼都是些什麽?
比方说送给四公子的一方砚台,便是出自前朝名家方大师之手,市面上没有五百两银子买不来。送给叶云香则是她最喜欢的聚宝斋的蝶恋花金镶玉簪子,也少说要几百两银子。全都是容璋安排关胜根据国公府各人喜好準备的,且全是贵重的礼物,也算是送到了各人心坎儿里。
大家都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这样的礼物不可能是林晚拿得出手的,这是容璋在护着自家媳妇,给自家媳妇做人情呢,倒也是伸手不打笑脸人,没有人出声为难林晚。
等敬茶礼一结束,容璋朝衆人拱了拱手,瞥了林晚一眼,林晚便去到了他身侧,两人就这般离去了,愣是半点寒暄的机会也没留给衆人。
国公夫人也是松了一口气。她这个儿媳妇啊,连国公府这一家子都应付不来,想要融入这金陵的贵妇圈,只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真是难为他儿子了,非要娶这麽一个除了脸以外一无是处的女人。
但看在儿子和孙子的面上,国公夫人也只能是能帮一把是一把,而至于立不立得起来,就全看她自己了。
“馨宁,你得空将东府厨房这一块交接给你表嫂。”
馨宁长期住在国公府,沈氏为了躲懒,把东府的大厨房及园子的事项交给馨宁在管,如今既然有了自己的儿媳妇,这些权力自然是要慢慢收回来,就先从厨房开始。
“姑母果真有了儿媳妇,就不喜欢侄女儿了。”
沈氏也笑着打趣道:“是啊,自己的儿媳妇自己疼,谁叫你不争气,两年了都没有叫你表哥对你上心?”
沈馨宁心想,就表哥那个随时都可能带来杀身之祸的身世,还是算了吧。
沈馨宁拿着厨房人员名册及厨房近半年的开支账册来到栖云阁时,却发现林晚木楞得很,一个账本看了半天都看不明白,还得拿小纸笔在一旁写下看不懂的地方,不由得责怪道:“姑母不是说你会算账吗?怎麽连一个账本都看不明白?”
容璋这个时候正在廊下,刚好听见这句话,顿时面色一沉,急步朝明间走来。
林晚还在看一处账目,没在听沈馨宁的讽刺,自然也就没有回答她,却被沈馨宁又逮着了错处,“本事一点没有,架子倒还大得很,竟不理会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