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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脸色一沉,“你最近都不着家的,几日也见不着一回。”
容璋道:“这一向衙门里事多,等过了这一阵,我们去郊外住一阵子。”说到这里,他俯下身,哑声道:“到时候连阿奴也不带,只你和我,我们给阿奴添一个弟弟或妹妹好不好?”
算起来,阿奴便是在揽翠山房怀上的。
“揽翠山房吗?”
这个名字被林晚说出口,容璋一阵的心虚,“前几年,那快牌匾被白蚁蛀了,现在叫‘玉茗山庄’,庄子里还种了许多你喜欢的山茶花,等过一阵我们去的时候也该开了。”
容璋不提山茶花,林晚都快忘了另外一件事儿,当即阴阳怪气道:“慧园种山茶那地儿,从前是折颜喜欢的绿梅吧,毕竟折香馆是折颜的折嘛。”
而后,又恍然大悟道:“揽翠山房该不会也是和折颜有关吧?”
容璋一错不错滴看着林晚,眼里写满了无奈,“晚晚,从前的事,能不能不要提了?”
林晚叹了一口气。
知道容璋是害怕她介意他和折颜的过往又要同他闹,她也的确很长一段时间都活在折颜的阴影之下,以为自己是折颜的替身,即便后来容璋几度为她们母子舍生忘死,她依旧因为折颜临死之际的那番话而耿耿于怀,即便是跟着他回了金陵,心底也始终有一种暗示,迟早有一天,会有另一个折颜,会夺走所有属于她的一切。
然后,沈馨宁出现了,靴子落地,叫林晚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可,她却没能改变什麽,反倒是叫林晚更加确信容璋对她的心意。
“嗯,不提了。”
这一夜,两人如以往t一般相拥而眠,可林晚却觉得两颗心靠得更近了。
不过,林晚才睡着,便被丁香的敲门声吵醒了,“夫人,太子妃来了府上,如今正在荣清院国公夫人陪着,张妈妈使人来传话,说是让世子爷过去。”
大半夜的,太子妃一介妇孺,来荣国公府做甚麽?
该不会是太子出事了吧?
太子虽然如今与容璋走得不近,可毕竟是姑表兄弟,太子有事自然不会旁观。
容璋起身离开后,林晚也有些坐立不安,不知道太子若是真的出事,会不会牵连到容璋呢?
第66章
后半夜容璋不曾回来, 林晚心里头担心着,一整夜皆是辗转难眠。
隔天一早,春瑞来传话, 世子爷去了衙门,因这日刚好是沐休, 叫林晚更是笃定太子出事了。
太子和容璋是表兄弟,有很长一段时日,两人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 如今虽然有所疏远, 但容璋依然可能因从前的事而受到太子牵连。
林晚顾不得国公夫人需要修养,午膳前提了小米红枣粥去荣清院,想要探听出太子到底出了什麽事儿,又可会连累容璋。
刚跟着张妈妈走到主屋门口,便听到一个厌恶的声音, 却是沈馨宁也在打听这事儿,“姑母,上回东宫私藏龙袍,皇上也不过是罚了太子的禁闭,这回他到底是犯了什麽事儿啊,竟被下了牢狱?”
这事儿今早已经传开了,沈氏也没有必要瞒着沈馨宁, 但看着林晚进门便暂且没做声, 忖了好半晌,似乎认为叫林晚知晓也无妨,这才道:“之前太子被禁了足, 昨儿不是皇上的寿辰麽,便将太子放了出来。太子早就在準备皇上的寿礼, 是一只会说吉祥话的陇客鸟,结果那只陇客却当着皇室宗亲的面说了大逆不道的话。”
沈馨宁视林晚为无物,继续问:“那陇客说了什麽话啊?”
沈氏回答前,有过一阵的失神,“听闻那畜生反複重複着一句话——得位不正。上回皇上被太子和七皇子气得吐血伤了身子,这以后静养了两个月,才刚刚好一些,如今又被太子气得吐血昏厥,醒过来后,头一件事就是要砍太子的脑袋,还是太后求了情,这才只是下了狱,听候发落。”
这就说得通,为何太子妃半夜来荣国公府了,想必是为了求容璋想法子去救太子。
可即便林晚不懂朝事,也明白太子这回只怕是不成了,也不知容璋会不会被牵连,林晚担心得有些手足无措,“母亲,皇上要整治太子,世子爷无碍吧?”
林晚的局促不安落在沈馨宁眼里,却是洞悉了一个事实——这个女人,作为表哥的妻子,只怕还不知道表哥所谋算的大业。
今儿这一出,分明就是表哥闹出来的,将太子的贺礼给偷龙转凤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此女在表哥心里也不过如此。
可沈馨宁前儿却是亲眼瞧见表哥是如何顶撞姑母的,甚至还扬言此生只要林晚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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