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经商,父亲与叔伯们时常行南走北,我喜欢看书,他们回来的时候总会给我搜罗一些地方话本,闲时也会把一路上遇到的一些稀奇离奇的故事儿当趣事讲给我听。”
“稚子可怜,希望世子能尽快查出真相,救出他们,避免更多的孩子受到伤害。”
只有真正经历过被拐的日子,才能明白那有多恐怖,而她尚且是个大人,那些孩子只有二岁,六七岁,此时该得多么恐慌。
裴之烬掀了眉,看向了她,眼神微微凝了凝,已经猜到她想起什么,但他并未有过问的意思,只收回了目光,再一看看向了卷宗:“先去歇着吧,今日还得坐一日的船,要到后半夜才到明关州。”
“那世子爷不歇会吗?”
“留给我的时间不多,需得一路上把这案子理顺了。”
“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这一刻,纪南珠真的希望自己能帮上点什么。
“先歇着,到了那边,应是有些事情需要你帮忙。”
“是,那我就先歇下了。”
纪南珠听他这么说,也知道此时并没有什么需要她帮忙,站在一旁反倒是干扰了他做事,她应了一声,又拿着墨条仔细地又磨了些墨汁,再出了房间,找人添了一壶新茶,回了房间,为他倒了一杯备饮,再把桌前的灯又挑明了几分。
见灯光的位置偏了,他看卷的时候手正好倒了暗影,于是她轻轻地挪了一个正对他的位置,做了这些后,这才回了床上躺下。
她愿意照顾人的时候,做得方方面面都十分周到。
裴之烬看了一眼被挪了位置的灯台,眼底闪过一丝玩味。
一个人用不用心,当下立见高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之前她也总是表现得十分乖顺温柔,但似乎从来也没这么体贴用心。
昨夜没睡足,纪南珠此时也有些困了,躺在床上,拉高被子盖上,合了眼就打算再睡会儿,可是这一躺下,只觉得船晃得难受,胃里开始翻涌。
明明刚刚还好好着,还以为自己并未晕船,怎么一躺下来就开始不得劲了。
她试着翻了身想换个位置,却发现并不济事,连着翻覆几回,终还是无法忍受,胃里难受,只得坐了起来,一只手撑着床板,这才觉得好受了些许。
一抬头,就见裴之烬正回头看她,剑眉微蹙。
她轻声问,“我吵着您了?”
裴之烬见她脸色微白,薄唇抿了抿,问了句,“又晕船?”
她点点头,“是。”
裴之烬冲着门喊了一声,“屈甲。”
屈甲在门外听到,应了一句:“世子,有什么吩咐?”
“问一下船上可有晕船的药,再让人准备清淡早膳。”
“是。”
屈甲应了一声就去办了。
纪南珠原还以为他是要责备自己,此时心里有些许感动,轻声柔语道,“谢谢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