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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瞪白了眼珠,布满皱纹的皮肤颤抖,泪泪血的口还在开合,呛血声中依旧是那两个字。
逆子。
“师妹……你走吧。”
严江与严天阔逐渐散开的眼神平静对视,没有看向严宁。他知道严宁会毫发无伤,而且严天阔本就必死无疑。
就当是自己救了她偿还自己的错也好。
严江思绪停在此处,他突然笑出声。他竟没想到自己也如此卑劣,他声音越笑越大。
严宁将聚形丹仔细收好,头也不回地飞身而出,时命阁在身后越来越小,隐没在山间白雾中再也不见。
太阳悬在头顶逐渐偏西,却觉得面前仍是东方绯红色的朝霞。
回到东极岛已是夜色渐深,临近子时,在此之前,严宁又去了趟火燎岛。
银霜月华下,清辉浅浅勾勒出万物的轮廓,白日明媚的花海笼罩一层银纱。
院子里烛火基本都熄了,只剩一扇窗户亮着微弱的光。
严宁周身带着星点火苗匆匆而落,打破了这夜的宁静。
她走向那扇暖光的窗户,在推门之前,屋檐下微微摇摆的风铃发出清脆动听的叮铃声。
她看了一眼,身影掠过后,那上面少了一个铃铛。
同时,屋内的人似乎听到了期盼的声音,轻快的脚步走近,严宁还没推门,吱呀一声,温暖的气息与寒夜月明相撞。
长秋扑了出来,紧紧抱住她。
“怎么不休息?”她轻声道,双臂环上他的腰,这才发现长秋只穿了一层单衣,甚至没来得及穿鞋。
“阿宁说今天要回来。”长秋在她耳边说道,“今天还没结束。”
他乖乖听话等了一天,甚至怕自己晚上睡着没等到她回来,特地在门前挂上一串风铃提醒自己。
“你不怕我走窗户吗?”严宁晃动手心,响起清脆的铃铛声。
“阿宁又不是什么采花贼,走窗户……呃……”
长秋说着说着觉得哪里不太对,觉得自己似乎说多了,很可能又勾起她奇怪的想法。
她不是采花贼,但她总能做出比采花更甚的行为。
“嗯?采花贼?”严宁听到之后在怀里轻轻一笑,长秋立刻放开她,忐忑的眼睛朝屋外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之后连忙将她拉进屋。
白天这里就没什么人,这夜深人静除了月亮,谁还会看他。
他太心虚了。
事实证明,他没说错也没想错,直觉非常敏锐,半夜而来的采花贼在他的邀请下登堂入室,又将他抵在桌案前肆意亲吻。
严宁边亲边将身上的东西放在桌案,火急火燎地扯开衣服散在地上,又被她看也不看的踹到一边,衣摆边缘都是火烧过的焦痕。
长秋也闻到了淡淡的烧焦味,但亲吻让他根本来不及问,严宁松开他的下衣,直接抬起他的臀放在桌面坐好,抽开堆在脚踝上的布料,再次随意丢到一旁,又捞起他光滑的腿挂在腰上,顺着腰间细滑的肌肤边揉边摸一路前进。
“阿宁……先……唔……”他说不出话来,桌案撞到身后的墙上,哐当响了一声,他们甚至才刚相见,瞬间就是这种姿态。
“采花贼,就是要先办正事……”她喃喃道。
长秋后悔极了,为什么要说采花贼这三个字,可他在亲吻中喘叫不止,身体早已对她起了条件反射的回应,他的下意识行为似乎过于……过于放荡了……双腿搭在她腰上,竟然越缠越紧。
况且他们还没做什么,这个木头桌案就咯吱咯吱响个不停,施青栾就住在隔壁,他还不知道他们二人晚上做的事竟然是这种模样。
他要是听到动静醒来,会不会就在门口?
长秋臊红了脸,趁着两人呼吸的空档,连忙将手挡在两人双唇之间,“不能在这……”
手掌内外都是潮热喷薄的气息。
“长秋,上次你喝醉了比现在更过分……”严宁在掌心闷声说道,又伸出舌尖触到他的手心。
“嗯……”长秋抖了一下,这下,他更不理解自己的身体了,怎么连手心这种正常的地方都敏感至极……
酥酥痒痒似乎要钻到心里去,他有些绝望,自己真的是那种欲求不满的人吗?
不……上次是喝醉了,是喝醉了……他在心里告诫自己。
他急忙抽回手将严宁按在怀里,不等她做出什么其他行为,抢先问道:“顺利吗?”
“很顺利,长秋……”她抽出手,握在了两人之间。
“……”
长秋抿住唇发抖,他只按住了严宁的脑袋,却按不住她的手。
“长秋,你答应过我,以后都像那天……”严宁见他不出声,又故作委屈,但她突然停住,脑袋转向桌面,“这是什么?”
桌面上是一堆堆小布袋,有的已经用绳子捆扎好了。
严宁松开手去看那些布袋,话题也一并转移,虽然她还站在身间,但长秋松了一口气,僵住的背也放松了下来。
“种子。”他小声道,“外面花海的种子,我问阿柔要的,等过完年就是春天,我们可以在凌风轩看花海了。”
严宁脑海里出现凌风轩风雅的模样,这么多种子,她想把开阔的院子里全种上这些花。
应该……再飞舞几只蝴蝶。
她拿起一袋不太一样的,收口用的是红绳,她向桌面打量,还有一袋也是如此,旁边是一卷没用完的红绳。
红的艳丽。
“这两个不一样吗?”严宁纳闷,转向长秋。
“嗯……”长秋被她一盯,有些不好意思低头说道,“一袋是白花,一袋……是黄花……”
严宁送他的那束还在一旁的花瓶里,长秋不想看它败落,一直用灵力维系,所以问阿柔时他特地多要了这两种颜色的种子。
“长秋,到时候就种在我们窗户外面吧,等夏天开花的时候……”严宁高兴转过头,却没再说下去,她希望自己能活到开花那天。
长秋的小心思被发现,脸上蒙了层羞意,他眼神四处寻找落点,没注意到严宁神情瞬间的失意。
“阿宁,你的衣摆怎么烧焦了?”他从地上的衣服看回严宁,在她身上翻找检查,“医仙师父给的冰叶子不好用吗?”
“好用,回来我又去了一趟。”
“去那做什么?”
“做这个。”严宁在长秋手心放下一个圆柱体的木盒,两头浑圆,见他握紧,严宁抬手击去掌风。
“这是——啊!?阿阿阿阿宁?”
长秋话到一半声音突然颤抖,右手也跟着那个嗡嗡的木盒震了起来,他面色惊讶,似乎快握不住了……
那里面正是火山口会震动,会发热的昆虫,木盒是严宁趁回程的时间,砍了截树枝临时做的。
她握住长秋的抓住木盒的手移到他耳边,强烈的震感带来的酥麻立刻让他脸变了色,眉眼染红,双肩瑟缩。
“不不,不要……”
长秋意识到什么可怕的事情即将发生,但他不敢细想,他只想松开当前快麻了的手,可严宁握得很紧,他甩不开这奇异的木盒。
“你上次说都听我的,”严宁贴着他的唇,“但是……不听也没关系。”
她将桌面一旁的红绳还有那枚铃铛扔到床上,抱起双腿乱摆、惊慌失措的长秋也扔到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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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写。
第98章 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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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宁……你,松开我吧……求你了。”
长秋被布蒙着眼睛靠在床角,轻轻扯动手腕上缚紧的红绳,方才他被吻到发软,双手被她举到头顶,不知不觉就被绑住。
像是被扒了毛的羊羔,任人宰割……
“阿宁……”长秋什么也看不见,但他能感到严宁俯在身下,不知道在干什么。
动作很轻,距离很近,能感到她微热的呼吸,还有若有若无的触碰。
“好了。”严宁满意道。
她轻轻一点,长秋一颤,一声清脆的叮铃声响起,冰冰凉凉的触感挨在滚烫的白玉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