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老一少,落针可闻。
身体里有传承的血脉在流动,也许是想起了那个,于他们而言最重要的人。
津港的夏天,也有蝉鸣。
但这间装了隔音玻璃的书房只听到新风系统均匀的白噪音。
闻奕和姜昭昭挪到了院子里,坐在蝉鸣之下,阳光映在院子里那一片向日葵的花瓣。
已经过了午后最热的时候,太阳几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西斜。
闻奕漫不经意:“紧张啊?”
姜昭昭鲜少露出了一点小女孩儿那样的神色,内敛又害羞。她点头:“特别紧张。总觉得老人家高尚完美的,能塑雕像。”
闻奕笑了:“也是血肉之躯,那些奉献啊,无私啊,高尚啊,不过为了将某种精神具象化,让人们向往。”
“不用紧张。反正无论她赞成还是反对,响响总不会放弃你的,对不对?”
这话没毛病。
可姜昭昭彻底笑不出来了。
这样明亮的光线下,也清晰可见她的脸色一阵一阵发白。
也许每个人都知道,姜昭昭不适合他们的家庭,更不适合出现在老太太面前。
她很久没有这样,想起自己的出身,在意自己的出身。
她姜昭昭,是不是因为她姜昭昭,闻铭要为了爱,削足适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