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今晚叫我出来干嘛?
他低头,风吹动他的发梢,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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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是凌晨两点,门外有推杯换盏声,屋内黑漆漆的,意识还没清醒就走出去,不是说
抱怨还没发泄完,一排的眼神就唰地过来,酒杯举在半空中,几张脸由惊讶到呆滞再到接受,然后都很懂地挪开了眼神,当作没看见,但某些心照不宣的东西肯定在他们心中展开了。
回到房间给他发消息。
【不是说十点前把我送回去吗!】
来了一段视频,九点半的时候他叫我,没叫醒,我甚至还在他怀里蹭,还搂他脖子,狗啊,这么会留证据。
【那外面怎么办,他们在我们学校地位很高的,要是他们误会了,我脸往哪搁?】
【我会解决,睡吧。】
五点我们出门了,那几个大佬跟我们一车,加长劳斯莱斯,他们坐上去后好一会儿没说话,有几个往我看,彼此再对视一眼,二代养情人的剧情呼之欲出。
越想越气,踢了他一脚,他闭着眼,把我的脚腕抓住,往我这儿挪。
我把脚抽回来,你不说会解决吗?
别急,睡会儿。
连眼睛都没睁,又气,又觉得他这股定力莫名让人放心,车子晃悠悠的,我困了,车上有枕头,我去拿的时候他偏要把枕头放他这边,睡不踏实,他摸我头发。
别烦我好吗!不是摸这儿就是摸那儿,你跟前女友这么玩很刺激是不是?
我从来不跟前女友这么玩。手沿着发梢一直滑到我锁骨,我们没分。
你说得算吗!
声音大了些,前面有动静,他头靠在椅背上,跟我的视线有着奇异的视觉冲击,加上他微微睁开眼,睨着我,压迫感强烈,你如果愿意听解释,我可以最大程度解开你的心结,不是给自己开脱,是你因为这事儿跟我分手,我不是很服。
你不服就想找事儿是吧!
我不服就容易控制不住自己。
他的手已经落在我的腿边,几根手指有节奏地往上滑,针织裙摆被他拉了上来,到小腿,到膝盖,我掐他的手腕,越疼他身上的火气就越重,感受他强硬的动作,坐起来,把枕头扔他身上。
他的头往一旁侧,随后把枕头拿下来,擦着脸拿,几绺头发遮住了眼,手腕搭在枕头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
这状态很熟悉,他每次结束后最爱的就是这样的动作。
我心跳漏了两拍,掀开领口,隐约能看见些痕迹,想到某种可能性,血一下冲到脑门,你是不是在牛奶里下药了?
小宝,安神的。
畜生!
前面几个人迅速回头,看戏的表情在短时间内丰富地变换,眼神对眼神,气息碰气息,车内滚着闷雷,我冲他们吼:看什么看!
转过去。他紧跟着补一句,比我吼的效果要好得多,他们甚至还自觉地戴上了耳机。
你是这样的人!
我是什么样的人?他反问,目光没有任何波动,我无法从以往的相处中找到他的这种状态,像是弥顾众生的笑面佛,搅着别人的生死场,褪去一切温和秉性,为了得到想要的东西,可以卑劣,可以把骨子里最阴险的那部分放出来。
用在我身上。
气,抓着他的衣服,你这样跟强
强你?他拽住我手腕,小宝,有时间你好好了解一下,我究竟是怎么样的人。
占有欲。
边界感。
警戒线。
踩他的红灯,就会引起他的反捕,这个时候,他就不会跟你讲规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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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着的火一直烧到学校门口,前面几个人下车时自觉地没有朝后面看,周屿焕仍然控制着我,我挣脱不开,吼:干嘛!是觉得之前不够爽,非得在这人来人往的地方才能满足你那变态心理是不是!
我进没进去你没感觉吗?他松开我的手腕,转手掀开裙摆,剧烈的刺激让我一下失声。
我真进去了你是这样的感觉,不是还能挺直腰板跟我吵架。说完,在我还没缓过来的时候给我整理衣服,你这狗脾气上来了谁都拉不回来,不能说,骂不得,也不给我哄的机会,我就是想跟你多待待。
你不会用嘴沟通?专使卑鄙的手段。
司机咳了两声,下车抽烟,他的呼吸深重,我用了。
胸前的咬痕一下疼了起来。
满腔的火喷不出,索性下了车,他靠在那里,六点的阳光并不强烈,他就像笼罩在微光里的刽子手,对暴露在他眼皮子底下的猎物游刃有余,温柔绅士只是他的表皮,实际上阴谋诡计他样样在行,才知道他这生意是怎么做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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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政阳一连乐了好几天,到处吹嘘他的实力得到了投资商的认可,甚至跟那几个大佬迎面相对时还看不起人家,马金觉得很尴尬又难为情,给我们买了三天的饭,并重金求一双没看上过他的眼睛。
第一次轮比赛之前,我们得到了通知,机械类的比赛有外校干涉,对方也有投资商,那么这就不是一场简单的比赛,而是阵营模式,商业上的招数没几个人能看懂,但这次比赛周屿焕一定会使出全部力气,因为输掉的那一方没有选人的资格。
我们都在等着他弃我们选择大佬队的时候,他来旁观了。
这种关切一直延续到比赛的时候,对方来势汹汹,应该提前得知上场的是我们,气势特别足。
到目前为止,局面稍微明朗了一些,就是高端型田忌赛马,用我们试出对方的实力,让大佬们在一旁分析,等双方对狙的时候就能多一些胜算。
但我们能看得透,对方一定也能,马金对此用完了一本a4草稿纸,拿着分析完的战局跟我们说:这次比赛挺有人性的,通俗点来说就是每个组有两条命,失败的那组虽然面上无光,但是学分还留着啊,没哪个投资商会对学生赶尽杀绝,可着一组嚯嚯吧。
孙夏说:哪里是学校有人性,是这次活动跟学分挂钩有人抗议了,如果失败也清零,退出也清零,像我们这种没希望的肯定选择退出了,那人数还不咔咔地往下掉,活动还举办什么啊,所以就想出这么一条挽尊的规定。
杨莹莹翻了几页草稿纸,看把你能耐的,分析这么多有什么用,反正我们是垫脚石,被大佬们踩一下,就老老实实回归生活得了。
摸鱼的态度十分明显,霍政阳也不需要我们用力过猛,他怕我们抢了他的风头,可是在我们第一轮战败,等着看大佬们厮杀的时候,传出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大佬队弃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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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被打得措手不及的感觉,一直到有人提醒第二场比赛快开始的时候还在懵。
霍政阳把两轮比赛全准备了,他知道会输,但被周屿焕选中,以及能在全校同学面前露脸,就已经很高光了。
马金不可置信地在我面前晃了两圈,不是吧!那爷还真要赶尽杀绝啊!长得那么帅,心肠有点狠啊!
三个人聚在一起爆发,霍政阳让她们小点声,她们让他闭嘴,其他队伍都朝我们投来同情的目光,学生会的人也有点摸不清这走向,在四处交流,周屿焕的位置上没人。
小腿发麻,寒意一直往心口钻,真正的商战,从他带我回酒店的那个晚上就开始了。
那个晚上的觥筹交错,就是他们结盟的开始。
他很明确,他只要人。
输赢的面子他根本不在乎,赢家选人的规则他也不放在眼里,原来我们不是垫脚石,我们是他丢掉的一个筹码,用来迷惑对方的双眼,在关键时刻,咬住对方的七寸,让对方毫无还手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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