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陆县令说,小酒馆的伙计厨子,以及陈永年和赵元化的家小确实押在怀云县大牢,准备明日巳时开堂问审。
作为起火案的主犯,陈永年和赵元化被郡尉衙门另行收押,不在县里。
一句话激起千层浪。
发生在怀云县的事,怎么上升到郡尉衙门了?这不是硬给陈永年和赵元化扣帽子吗?
“诸位息怒,息怒。”
陆峤还是那副谁都不得罪的样子,让崔平近前来,扶着他的肩膀,扼腕叹道。
“我的六少爷,按说这件事可大可小,确实没有必要惊动郡尉大人。然而郡县同治,那大人能不知道吗?”
说到这里,他往北边指了指。
耸肩摊手,做了个近在咫尺的动作,暗示郡尉衙门就在北边,纸怎么可能包得住火?
“骗人,我们不信。虽然郡县同治,但是县里的事郡治衙门不会干预,肯定是你们把人送过去的。”
不愧是读过大宸律法的人,赵小已的用途出现了,这家伙凑到陆县令面前,义正言辞地质问。
“对,即便杀人越货,也是县里处置,否则要你们县衙门干嘛用?”
“谁把他们送过去的?这叫越级处理,肯定不是郡尉衙门主动提人。”
“把我们的人放了,扣押女人孩子算什么英雄?南城偏僻,烧的是我们自家酒馆,并没有殃及他人。”
吴阿四和炊饼客们开始吵吵起来。
人多力量大,两名衙役拄着水火棍,时不时望向县令大人,看他会下达什么指令。
岂料县令慨然长叹,冲着乡亲们作了个揖,脑袋开始晃悠起来。
“众乡亲仗义执言,本县感慨万千。罢了,主犯既已在押,扣留女人孩子确实没有必要。来人呐,将从犯人等尽数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