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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现在(下)(2 / 2)

这段日子,她学会了怎麽一个人过日子,怎麽不去催促别人、怎麽让每个句点成为省略号。但她也开始意识到,那些模糊不清的感情与记忆,迟早会抵达某个临界值。

等时间再推一步,她会记起。

###无法重构

木沐坐在桌前,正在把一份份页面手动拆解成静态档案。这是个她以前大概不会做的决策——太花时间,太没效率。但她最近的节奏就是这样:手动C作、慢速完成、不寻捷径。她不是失去能力,而是想让自己T会所有细节。

这周映芝只来过一次,带了一些秋葵和枸杞,说是有抗氧化的功效。她像平常一样不谈任何关键话题,只聊食谱、天气与某场商展,但木沐敏锐察觉——她笑得更多了,互动得更「自然」了,但在这些底下,是b以前更深的不安。那不是单纯的愧疚,也不是单纯的留恋,而是某种强行装作没事的行为模式。

她把这点写在笔记:「过度控制,有话不说。」

这几天,她几乎不再刻意「想起来」,也没有主动打开什麽纪录。她只是照常生活,一边观察,一边把收集来的讯息在心中排成一张表格。

第一个确定的是:她曾经试图轻生。

这不是医院说的,也不是谁明讲的,而是她自己推断的。从伤情的判断、从yAn台栏杆的痕迹、从自己接触到的种种线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记下这些,但没告诉任何人。她知道自己必须确定下一个问题:她为什麽要轻生?

她不是个会冲动行事的人,她知道这一点。若那时候真有这个行为,动机必定充分,而且经过完整演算。也因此,现在的她无法排除——那场行为,是由一个「曾经被说服的自己」发动的。

「我会在什麽情况下说服自己去Si?」她对着自己的内心问。

下一个关键点:映芝知道这件事,却没有主动提起。

她试过几次问些擦边的问题,例如「你当时有看到我跌下去的样子吗」、「你什麽时候发现我出事的」,但映芝每次都闪躲,语焉不详,这是明显的逃避。

木沐推导出第三件事:是映芝让她轻生的。

不是蓄意伤害,而是事件发生的关键触发因素。否则不会出现这种等级的逃避——也不会在事件过後仍这样照顾、补偿、陪伴。普通朋友断联就断联了,甚至就算是普通恋人,发生争执後也不会留这麽久,像守着什麽烫手山芋一样,一边逃避事实,一边又不肯走。

不论是她的衣柜、冰箱的共同物品、还是Tether中留下的讯息,全都显示出——她们的关系非常紧密。不像朋友,也不像邻居。

她在某一刻停下所有推演,只是在脑中默念一句话:「我们??曾经相Ai?」

语言一出口,她自己都感觉到那种奇异的动摇。不是动情,是某种——拼图终於组合成功时的失重。她没哭,也没有什麽剧烈反应。只是静静坐在那里,让这个结论在她脑中慢慢安静下来。

她曾经Ai上映芝。然後,那段感情崩解了,让她选择Si亡。而现在,她还活着。

她曾经想过是不是争吵、是不是出轨、是不是背叛——但没有任何迹象支持这些假设,而且她想像不出自己会因为这些原因而做极端选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几个推论没有矛盾,但她想不通的是——为什麽映芝仍留在她身边?

若是映芝伤害了她,出於愧疚,那走完医疗流程就可以全身而退了;若是她伤害了映芝,对方更没有义务留着。她想了很多,想不出太多合理的情境,有些可以自圆其说,但终属牵强。

木沐拿出笔,写下两字:「Ai过」又在最後打上了个大大问号。

她闭上笔记本,决定今晚跟她谈。这不是对质,不是审判,而是一次必要的厘清。她要知道自己当初为何选择Si亡——这样,她才知道这次要怎麽活下来。

她从来都不怕结论,怕的,是那种不能下结论的停滞。

###请先处理前提

夜sE洒落,灯光很亮,但空气里没有声音,显得冰冷。木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腰背挺直,双手交握在膝上。她没喝茶,也没拿手机,像是在等待一个必然要来的结果。映芝坐在她对面,缩着肩膀,眼神四处游移,像是想逃走但找不到出口。

木沐语气如常:「我知道我曾经试图轻生,我知道你知道原因,却一直没有说。」

「我不知道你怎麽——」

「你没有告诉我。没有人告诉我,但这并不难推理。」

她语气并没有责备,但太直接了,让映芝难以招架,最後只好低着头咬着下唇。

「我推测那是一场完整的行动,不是情绪冲动。当时的我一定经过思考,确定了一切,才会选择执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说得极冷静,像是讲别人的故事,但那正是让映芝最害怕的——她知道这样的木沐,b任何情绪失控都更可能将事情b到一个「合理但残酷的结论」。

「我??我不是??不是不?」

「只是你不敢说。」

「不是??不是??」她声音颤抖,眼眶泛红,「我不是故意要骗你??我、我只是??」

木沐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安静而诚实等待。她已经推理到边界:她们曾经相Ai,那段关系突然崩毁,崩毁之後她选择了Si亡。但她怎样也推不出导火线——那必然是一个她无法想像的变数,一个她现有人格结构中完全不存在的认知漏洞。她无法继续推论,因为那里必然藏着某种荒谬——荒谬到超出逻辑框架,导致她的大脑选择遮蔽它。

这种情况只可能是:那个变数太失序、太颠覆,必须由当事人给出原始资讯。

「那你??想知道什麽?」

「我想知道,我为什麽要Si。」

这句话太过直白,映芝的手瞬间握成拳。她开不了口,脸sE透出一层苍白,像是所有逃避堆积到临界点的那一秒。

木沐没有催她,只是静静等待。

终於,映芝低声开口,像从喉咙里挤出来。

「是因为我??拒绝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木沐眉头轻微动了一下,但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映芝。她认为这不太可能是理由,至少放在现在的自己身上,不成立,自己不会因为这种幼稚的原因选择离开。

映芝终於哭出声来,几乎是崩溃式的喊出来:「我以为你是男的!」

木沐怔住了。「你以为我是男的?」她第一次在语气里露出一点明确的讶异。

不是惊讶那句话,而是那句话与她所知世界的逻辑完全断开。

「你说什麽?」

「我、我一直以为你是男生!从第一次见面到、到??一直到那天!你什麽都没骗我,是我自己脑补、自己误会、自己??自己Ai上了你,然後??然後??」

她缩着身T,声音破碎到几乎听不清:「直到我们更进一步??上面??我m0到你的钢圈??底下??什麽都没m0到??我才发现??才知道我Ai上的根本不是我以为的??我当下??很震惊。我後退了,很明显的退开了。」

空气凝固了。

木沐睁着眼,像是把所有感官全数调动起来,只为确认这句话不是幻听。不是她没听懂,而是她根本没预设过现实世界里会有人「真的、从头到尾」Ga0错她的X别。她坐直身T,语气却出奇温和:「所以那天??你当时才第一次知道我是nV的?」

映芝点头,整张脸埋在膝上,哭得发不出声音。

木沐闭上眼,一瞬间脑中像有一整条封锁的记忆通道被开启了。不是某个画面闪回,而是语言、触感、场景的排列重新对齐:她记起那个瞬间——映芝伸手,手指触到她x口时那种惊惧,那个缩手的反应,那个明显而刺痛的退却。

紧接着,从搬来风城,到两人相遇,以及之後半年间的点点滴滴不断涌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记起来了,不靠情绪,不靠冲击,而是被事实召唤出来。她睁开眼,声音沉下来。

「你不说,我可能永远都推不出这件事。」

木沐站起身来,慢慢走到yAn台门前,一如当晚,这个动作险些让映芝魂飞魄散,惊慌失措的起身拦阻。却见木沐的指尖抚过锁头,那个位置以前没有锁,是她前几天加装的,钥匙还特意托给房东,让自己打不开这个门。她轻声开口:「我预测过这个结果。」她回过头,看着还在哭泣的映芝,微微一笑:「我预测,如果真相让我重新回到那个逻辑终点——Si亡是合理的——那我可能会再次做出同样选择。」她一字一句,不快不慢说出那些准备过的步骤:「所有门窗加锁,丢掉所有药品、刀具??要购买又是一大笔钱。」

木沐叹了口气,从口袋拿出一张折得四方的便条纸,摊开来,上面只有一行字:「你已经做过一次结论,这次请先处理前提。」她看着这张纸,呆愣了一阵子,把纸摺好,放回口袋,坐回沙发。

映芝抬起头,眼泪还在眼眶里,语气发抖:「你现在??还是那个你吗?」

「不是完全一样的我了。」木沐平静说,「我记得了,但我不是回去了。我只是带着这些记忆,继续成为现在的自己。」

「那??你还会??再??」

「不会。」

语气坚定,乾净。

「我知道世界不合理,我知道人是会做错的、会Ai错的、会以为自己能承受事实,但其实根本撑不住。这些都还是一样。」木沐低下头,像是在思索最贴切的词语,但最後也只是摇了摇头,说:「不会了。」

映芝扑过来抱住她,像是终於崩溃到无法再管任何边界。木沐没有推开,只是轻轻回抱。她不再是那个会把Ai情推入程式码里演算得乾乾净净,然後得出「错误,请删除对象」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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