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郁:“不是我自己喝,买给别人的。”
姑娘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难道是林尔?”
此话一出,李郁刚才还轻松的表情一下子紧张起来。
林尔和李郁合作过一部古装戏,叫《戏说北宋》,十来年前的老片子了,林尔演苏轼,李郁演他的弟弟苏辙,在剧情里,苏轼一被贬苏辙就出场,兄弟二人依依惜别,苏辙花式挽留哥哥,必要时痛哭咆哮。
去年有人在b站传了《戏说北宋》的全集资源,林尔当年的颜值能打,又特别适合儒生造型,结结实实翻红了一把,他本人看到风向也没闲着,拉上李郁在微博互动卖腐,转发评论晒同款都属于基本c,ao作,时间一长,粉丝以为他和李郁住得很近关系亲密,也不怪人家姑娘有此一问。
对方眼神殷切,李郁看了如芒刺在背,也不方便直接否认,两难之下默默无语。
“我特别喜欢你们俩!真的!”,姑娘热情不减,一个人滔滔不绝说了起来,“你们合作过好几次,看起来都特别配!很配很配!”
李郁庆幸自家那位不在这里,否则回家以后搓衣板都要跪断。
他模棱两可地道:“这又怎么说呢。”
“下一位!”
店员在窗口喊。
姑娘回头一看,身前空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啊!轮到我了。”
李郁把口罩重新戴上:“你快去吧。”
“总而言之今天能遇到你我特别高兴一定要继续加油鸭你的戏我都会看的!”
姑娘一口气把想说的话说完以后,美滋滋地去买n_ai茶了,期间一直在看手机,或许是在和朋友分享这次偶遇。
她应该是自己和林尔的cp粉吧?李郁想。
很多同行都不喜欢cp粉,因为感觉就像是在和另一名演员分享同一个人的喜欢,更何况靠着“情侣”之间的化学反应圈粉炒人气,终究有点胜之不武的意思。
李郁没有那么反感cp粉,特别是看着姑娘买到n_ai茶,欢天喜地离去的时候,至少她的热忱是真实的,尽管那建立在一段虚假的亲密关系上。
李郁点了一杯n_ai盖,挤出重重包围以后交到蜷川手里。
蜷川喝了一口:“不是半糖吗?”
“全糖才好喝,半糖就不甜了。”,李郁拍了一下他的腰,“走吧。”
坐自动扶梯下楼时,李郁又和那个姑娘擦肩而过,有一瞬间,李郁很想告诉她,林尔不是他的良人,身边这个少年才是。
自动扶梯的履带不停滚动,李郁往上,姑娘往下,他们分别淹没在不同的人潮里,再也没有交集。
第53章 必有回响
一百多年以前,出身于荣国府的重度厌男症贾宝玉先生就性别差异问题发表了他的看法:男人都是污浊的泥做的,女人才是干净的水做的。
那么问题来了。小受是什么做的?水泥吗?
李郁觉得应该不是,哪儿有那么软的水泥啊,橡皮泥还差不多。
录完节目后众人散去,李郁不老实起来,拉着蜷川前前后后尝试了好几个奇怪的地点和姿势,小受学过舞蹈就是不一样,怎么拗都没事,c,ao/熟以后软得像一滩水,只有哼哼唧唧求饶的力气。
蜷川扶着桌子,开始还赤足踩在地上,后来李郁起了恶趣味,一个劲把他往上托,渐渐的他双足离地,两条腿在半空晃荡,脚尖偶尔碰到地板,又被李郁恶狠狠顶了上去,蜷川怎么求饶也没用,只得拼命夹紧身体里的那根东西,希望他能放过自己。
李郁一句话也不说,仿佛跟他较劲似的,托起蜷川的腿压在另一条上,拼命往下摁,直到自己进出都有点困难才作罢,就这么变着花样折腾了好久,蜷川被压在桌子上动弹不得,像个天生就在那里供人发泄欲望的摆设,他到后来哭的嗓子都哑了,李郁听得实在有点心疼,才俯下身重重撞了几下。
蜷川身上一/丝/不/挂,皮肤暴露在外,变得凉津津的,只有不断被男人侵/犯的那个地方滚烫。
李郁一下下把阳/具楔进小/x,ue里,在他耳边说着不着调的昏话:“夹好,给我生个混血出来。”
“可是…可是你不s,he出来我怎么生啊,快点…呜,不行了…”,蜷川爽得不停抽气,卧在桌子上打开身体予取予求。
李郁终于稳不住了,扣着他的腰释放出来,蜷川被灌了满满一肚子ji,ng/液,浑身发麻,小腹又酸胀得不行,在生理心理的双重折磨下,低头羞耻地哭出了声。
李郁在他耳边调侃:“那么想怀我的孩子啊?”
蜷川彻底脱力以后,肚子阵阵痉挛起来,好像疼得更厉害了,他被李郁抱在怀里,口齿含糊地呻/吟着。
李郁打量他秀气的眉眼,心想要是能和自己过于锋利的五官中和一下,生出来的孩子一定会比两个人都好看,语气温柔地叹道:“我倒真希望你能给我生一个。”
宿舍的卫生间里没有浴缸,只有一个单人淋浴房,李郁本想草草洗个澡就带他上床睡觉,蜷川却坚持要自己清洗,慢吞吞地弄了半小时才好,躺下后疲惫到极点,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李郁和蜷川挤在同一张小床上,俯下身怜爱地吻了吻他的鼻尖。
蜷川瓮声瓮气地抱怨:“以后不要用这种姿势了。”
“可惜了,你趴在桌上高度正合适”
蜷川伸手打他:“睡觉!”
“好好好,不用就不用,我都听你的。”,李郁满口答应,“睡吧,起来以后我给你做早饭。”
李郁只是做的时候凶,事后还是温柔的,依言起了个大早做好早饭,小朋友洗漱完就能直接吃。
蜷川对着满满一大桌包子油条,发自内心地感叹:“要不别让陆湛回来了,你就住在这里吧”
李郁时刻不忘入戏:“我不就是陆湛吗?”
蜷川真的搞不懂了,昨夜一番翻云覆雨,还是熟悉的姿势熟悉的味道,别人他或许认不出来,自家男人还能弄错吗?
他叼着半拉油条,急吼吼地就往嘴里塞,李郁伸手扯下一块:“你吃慢点。”
蜷川偏过头不让他扯:“你告诉我,这到底怎么回事?”
李郁没吃到油条,闷闷不乐地去拿包子:“我就是陆湛啊,有什么问题吗?”
蜷川又一次按住他的手,连包子也不让吃:“陆湛要是能有你一半体贴我做梦都要笑醒了好不好。”
李郁不自然地咳嗽:“那什么,咳咳,我是想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我觉得你们在联合起来整我。”,蜷川拿过一个空盘,装了两根油条给他。
说对了!我的人就是聪明。李郁心里美滋滋。
“你,我,陆湛,三个人的年龄加起来都能退休了,拜托别再那么幼稚了,真的”,蜷川咬了一口包子,“最近也不是愚人节啊。”
蜷川以为是陆湛和李郁私底下说好寻他开心,还没有料到这是一场有准备有预谋有组织的整蛊游戏。
李郁忙着岔开话题:“我在这里不也挺好的?算了,不说这个,今天你带我去买香水吧。”
蜷川:“你一个人去还能在商场走丢是咋的?”
“我比较想和你待在一起。”
“噫!”
蜷川和李郁演的分明不是整人节目,而是《我们结婚吧》,陆湛和林尔演的也不是整人节目,而是《法治在线》。
今天的预定计划是陆湛开车带林尔出去兜风,两个人还可以聊聊以前发生的故事,因为陆湛对李郁的生活一无所知,林尔如果问起什么,他只能靠临场反应回答,本来应该是个很有趣的桥段,但陆湛一想到对象是林尔,觉得就算使出浑身解数,对方也有极大的概率不会买账。
陆湛决定和副导演私下谈谈,地点就定在三楼和室里。
和室位于三楼走廊深处,偏僻远人,不是知交好友还未必让进,李郁这次给了节目组许可也是看在陆湛的面子上,讨好一下小男朋友的朋友总没错的。
走廊尽头摆着一只白色陶瓷花钵,钵中的兰花枝叶疏密合度,用淡淡的灯光修饰过,颜色清浅朦胧。
一簇鹅黄色小花颤动起来,细长的叶子后面突然多了两只尖尖的耳朵,猫跳出来,优雅地伸了个懒腰。
陆湛忍不住多看两眼,脚下往右一拐,跟着副导演走进和室。
猫紧随其后,不声不响地在隔扇边蹲下。
副导演:“说吧,什么事?”
陆湛抱着一个坐垫,半死不活歪倒在榻榻米上:“怎么办啊?”
副导演也不见外,看到桌上有橘子就顺手拿了一个吃:“见招拆招呗,后期还能剪辑,问题不大。”
“他像个火药桶似的一点就着,我连呼吸都是错的,怎么跟他配合。”,陆湛一个骨碌坐起来,“果然男人也是有更年期的吗?”
“嗨呀,你没看出来吗?林尔和李郁大概是分手的时候不太愉快。”,副导演挤眉弄眼地暗示。
李郁的前任能占娱乐圈半壁江山,陆湛还真想不通了,蜷川莲怎么就把这根花心大萝卜当成千年野山参似的宝贝个没完,他寻思什么时候给李郁报个男德班,教教他应该如何正确地当一个好攻。
陆湛深感无力:“李郁和林尔也在一起过?”
“这倒不一定,其实是这么回事”,副导演把这几天听到的八卦浓缩一下,滔滔不绝地讲给了陆湛听,“林尔红过,影后给他做配也是真事,但他属于后劲不足的选手,脸垮的早,现在已经不行了,郁哥和他不一样,虽然早年演技捉急黑料多,也不是没被群嘲过,但人家就是有本事啊,这两年都混成电影咖了,拿的奖含金量也高,路人缘回升了不是一点半点。”
副导演认真地作总结:“林尔心里没点那个什么数,还活在梦里呢,非得拉上郁哥捆绑炒cp,也不看看两个人咖位差多少,郁哥肯定是不情愿咯,林尔估计也没少吃闭门羹,心里窝火,就把气撒在你身上了。”
陆湛感到相当委屈:“他俩的恩怨和我有什么关系?”
副导演拍拍他的肩:“这不重要,反正录完节目就相忘于江湖了,你担待着点。”
陆湛蔫了吧唧地答应:“噢”
“行了,我差不多得走了。”,副导演来去匆匆,没有给陆湛继续说下去的机会。
陆湛失望地“啊”了一声:“那么快啊?”
副导演把对讲机别在腰上:“时间不等人,你也快点。”
她刷一声拉开隔门,脚底抹油溜了,因为动作太快太急,猫也吓了一跳,站起来慢悠悠地换了个位置。
和室两边都是嵌入式的衣柜,柜门糊着薄薄一层白纸,猫望着自己的影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觉得没有照出他的帅气,低吼着后退两步,爪子扣在榻榻米上,用力一跃而起,“噗”的一声戳漏了柜门。
陆湛意思意思心疼李郁三秒钟。
这还不算完,猫从衣柜里拖出一个黑色旅行包,对着拉链又刨又咬,半天,未果,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咬住旅行包的带子,一路拽到陆湛面前,抬起爪子,搭在拉链上。
猫:“铲屎的,给我打开。”
陆湛认出这是蜷川的东西,义正言辞拒绝了猫:“不行,这是我朋友的,我不能随便看。”
猫竟然不屑地哼了一声,听起来就和一个五六十岁的人类大爷一模一样。
他眨眨充满智慧的琥珀色眼睛:“年轻人要听话。”
“你真的要我打开啊?”,陆湛问。
猫不置可否:“喵。”
蜷川莲就像世间一切的矛盾体,平和,偏激,淡泊,虚荣,有时执拗得可怕,有时又反复无常,这样一个人的行李中会有什么?会和别人不同吗?
很少有人能战胜偷窥欲,陆湛也不能。
他拉开旅行包上的拉链,一只相框顺势滑出来,这时猫反倒没什么兴趣了,低头随便嗅了嗅就扬长而去。
陆湛捡起相框,翻过来一看,照片右下角的小字是“五周年演唱会留念”。
作者有话说
原来是不打算写生子的,但是感觉莲莲揣包会非常可爱,而且李郁那么努力,决定给他一点回报(狗头
第54章 闻香识男人
照片上的五个人陆湛都认识,他自己、薛行、蜷川、卞云、方嘉,其中四个人都穿着蓝白为主色调的演出服,蜷川却是一身红色私服。
陆湛的脑子还没转过来,第一感觉是上面的所有人都眼熟,但好像又和现实中的他们有微妙的区别。
卞云!陆湛终于发现了最有违和感的那一个,卞云今年才十六岁,照片里的他看起来起码有二十岁。
指腹遮住了照片右下角的小字,陆湛一点点把手指移开,七个字一个接一个出现——
“出道五周年纪念”
五周年纪念,saudade出道才几年?
陆湛脊背发凉,一把就将相框甩了出去:“我的天!”
他找不到人,只能对着猫失声质问:“哪儿来的?这是哪儿来的?!”
猫不会说话,晃晃尾巴尖,闭上眼睛睡觉了。
陆湛拿着相框看了一遍又一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又反复确认这个相框到底是不是实体,里面有没有机关。
是节目的套路吗?陆湛吓得慌神,也管不了这么多了,起身把衣柜门全部打开,窜上跳下地找隐藏摄像机。
什么都没有,柜门上只有一层白纸,又有什么空间装摄像头?
五周年出道纪念,那么就是2023年了?陆湛很确定现在还没到2023年。
自己没有眼花,也不是节目蓄意整蛊,蜷川的旅行包里确确实实有一只来自未来的相框,陆湛直觉这张照片不是ps的,而且就算是ps也够诡异了,蜷川为什么要闲着没事做这种东西?
天冷了,李郁在和室加了一张暖桌,上面铺着毛毯,陆湛捡回相框,藏到桌子下,用毛毯盖好,拉起旅行包,放回刚才的位置,合上衣柜门。
做完这一切后,他的心还在噗噗直跳。
方嘉和卞云年纪还小,知道了也帮不上忙,熊涛肯定不能说,薛行虽然名字里有个行,但这哥们处理起突发状况来完全不行,指望他守口如瓶不太现实,陆湛急切地想找人谈谈,哪怕是分担一半他的不安也好,然而思来想去,身边没有一个完全值得信赖的人选,每个人都有力所不能及的地方。
而且这么诡异的事情,说出去真的有人相信吗?陆湛最终放弃了,他决定自己保守这个秘密,等查出端倪来再说也不迟。
“人的一生里要做很多很多决定。”,蜷川把声音放得又轻又低沉。
李郁抓着一大把用过的香水试纸:“对啊,是这样。”
“有些很重要,另一些,不太重要。”,蜷川自以为深沉地停顿了一下。
这孩子的台词功底可太差了,以后千万别演戏。李郁憋着笑赞同:“嗯,也许吧。”
蜷川加快了语速:“选香水属于不太重要的那种决定。”
李郁偏头看他:“所以呢?”
蜷川终于炸毛了:“所以你能不能快点选一个啦?!”
“好好好,马上就好了,你再稍微等等。”
“你两个小时前就是这么说的!”
李郁每次买东西都墨迹个没完,这次为了凑节目长度更是变本加厉,拉着蜷川跑了三个商场十几个专柜,吴城的几大商圈都逛遍了,愣是找不出一瓶合他意的。
最后还是李郁朋友给他介绍了一家定制西装店,店主可能是安陵容托生转世,又会做衣服又会调香,闲来没事做了几款香放在店里卖,都是绝版也不用担心和别人撞,类似李郁这种明明俗得不行还想标榜自己有个性的老男人都喜欢。
既然是西装定制,蜷川理所当然地脑补了一整套冷淡英伦风,但李郁告诉他店的位置有点偏,可能会和他想象的有差距,蜷川没当回事,心想再不济应该也是奥利凡德魔杖店那样的,到实地一看才傻眼了,店面装修没有任何风格可言,看上去和库房差不多,左边是十几个人台,右边是一整排试衣间,店主是女的,四十多岁,瘦得像麻杆,老佛爷似的坐在办公桌后面,也不爱招呼客人。
桌角贴着一张价目表,价格六位数起跳,末尾印着一张表情包——“不好意思,有实力是真的可以为所欲为的”。
李郁笑着安抚小祖宗:“乖,我答应你,马上就好”
他将一大把试纸拈开,呈扇形捏在手里,留下最右边的两张,剩下的全部扔进垃圾桶:“看,就剩两个候选了,你帮我挑一个,我们付完钱立刻就走。”
“好。”,蜷川把手腕伸过去,“左右两边,一边一个。”
李郁充满仪式感端起香水瓶:“眼睛闭上,不要让视觉影响嗅觉。”
“快点哦。”,蜷川依言闭上眼睛。
李郁手里自始至终只有一瓶香水,他喷完两下,把瓶子藏到身后:“可以了,闻吧。”
蜷川认真地闻完左边闻右边,鼻尖一皱一皱的,像吃草的小兔子。
左手是幽兰香气,右手也是香祖芬芳,小兔子想了想,满脸凝重地得出结论:“我怎么觉得都一样?”
李郁假装惊讶:“是吗?不可能啊。”
蜷川又睁着眼闻了一次:“明明两只手上都是兰花香。”
“你确定?”“嗯,你家不是也有兰花?我知道兰花什么香味。”
李郁还没玩够:“那让我闻闻。”
跌进圈套还浑然不觉的蜷川把手伸过去,李郁闻了闻,一时没控制好距离,鼻尖轻轻擦过他手腕内侧的皮肤。
“喂。”,蜷川敏感地往回缩。
李郁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好像是一样。你知道为什么吗?”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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